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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秦皓要护你周全,怎能让你身犯险境。”
安宁兮说的是实话,虽然她万分想要离开这里,却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昨晚那些人分明是冲她而来,换句话说,此时知玉其实是被她所累,而她并不愿累及无辜。
知玉闻言微微怔了怔,而后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又蹲回到安宁兮的身前,平视着她的眼睛,轻柔的道:“君上放心,为了君上的安危,我纵使豁出命去也无所谓。”
安宁兮张了张嘴,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漆黑的眸子里写满深情,嘴角的微笑亲和淡然,瞬间便叫她失了神。
这世上原来除了会有人害她之外,居然还有人会为她的安危而不顾性命。
安宁兮扯着嘴角嘲弄的笑了笑,眼神渐渐冷漠,她缓缓的松开了拽着知玉袖子的手,突然冷冷的说道:“那你便去吧。”
知玉心中震惊于她这突来的变化,脸上神情却丝毫未变,只朝她安抚的笑了笑,便起身离开。然而只不过刚一转身,他眼中刚才浮现着的温情便消散无踪。
他倒是有把握可以走出这里,只不过有些冒险,要不是此时已经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会自荐去引开追兵。
不过纵然有把握,也要尽量让女侯对他心生感激,这便是他刚才那句话的用意。
夏末秋初之时的气候不冷不热,却也说不上舒爽。知玉踩着泥泞的土地沿着那条小路缓缓登上坡顶,脚步却甚为轻浅,但是一到了坡顶的空地处,他便一下子改了步调,像是故意要吸引注意力一般,每一步走来都发出了响动。
不远处正在四处搜寻着的一群蒙面黑衣人自然不出意外的发现了他。
知玉稍稍观察了一番,自己估计的不错,居然不多不少正好十人。偏头看了看,空地边上便是一片小树林,走近几步,他微微抬手从树上折下了一段细枝,然后一边扯弄着上面的树叶一边朝黑衣人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黑衣人们见他衣裳沾满了污泥,还破了多处,实在有些狼狈,然而看他的神情,却像是信步赏花般悠闲淡定,又忍不住微微心惊,当即纷纷将手中长剑拔出,围了上去。
知玉像是根本没看见围着他的十人,只是专心的垂着头扯着树叶,甚至边扯还边轻声数了出来,一直从一数到九,他突然愣了一下,接着眉头皱了皱,似十分懊恼般低声自语道:“居然少一个。”
那群黑衣人见他这副神情一时竟愣住,有些莫名其妙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知玉这时终于抬头看向了他们,轻轻笑了笑,手却依旧悠闲的玩弄着刚刚被他扯下的树叶,淡淡的开口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们听了这话,再度彼此看了看,而后当中一人发话道:“废话少说,女侯人在哪里?假如说出她的下落,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知玉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而后似忍无可忍般笑了出来,“饶我不死?好像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
说话的人闻言一怔,眼中露出了怒意,“简直是找死,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他手一挥,围着知玉的众人作势便要上前,却见知玉脸上瞬间敛去了所有的笑意,“不要逼我动手,否则我一招一个,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几个黑衣人听了这话,下意识的顿住了步子,紧接着一个个眼中露出了嘲笑的神色。
眼前的知玉苍白秀弱,自然会被认为是在信口开河。
知玉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忍不住叹了口气,“不信的话,便来试试好了。”
黑衣人们闻言再也按捺不住,长剑曳地拖动,动作迅速的朝知玉攻去。
知玉身形未动,直到最近的人影离自己不过几尺的距离时才抬了抬手臂,手中几不可察的飞出了一片树叶,最接近的黑衣人当即倒地,喉间汩汩的流出鲜血。尚在后方的几个黑衣人稍稍一愣,前方的几人却又再度被知玉手中的树叶准确的命中咽喉,而其间他连脚步都没有挪动半步,甚至是衣裳下摆的褶皱都未见丝毫变动。
清风掠过,血腥味在当场蔓延,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尸体中间只剩了一人,此时他看向知玉的眼神如同见了地狱阎罗。
知玉脸上再不复平时的温和笑意,只余一片冷冽,他微微扬了扬手中此时已经光秃秃的细枝,对他叹道:“少了一片树叶,这可如何是好?”
仅剩的黑衣人一时大骇,手中蓦地握紧了长剑便冲了上来,显然是想要拼死一搏。
知玉刚想有所动作,身子却猛的僵住,随即意识到了自己内力已然耗完的事实。
果然是冒险,原本还以为正好十个黑衣人,他便可以一式杀一人,没想到因为受伤,内力已经提前耗尽。
长剑已至身前,知玉在瞬间的怔忪后,神情却猛然变得肃穆。他的心中一片安静,只余一个念头:不知这样死去,可否算是死在了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啊呀呀,这章好纠结,改了N遍情节也不满意,所以直到现在才传,看来身为姐姐的我,对小玉儿的要求太高了啊,唉~~~~
千钧系一发
静谧的山坡,只有清风拂过的声音,知玉静静的站着,眼神淡淡的看着眼前逐渐接近的剑尖,心中居然奇怪的没有一丝杂念。
“知玉!”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知玉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耳边紧接着又突然响起一道利器破空而来之声,一支羽箭自他后方迅速的飞来,从他肩上划过后,直插入黑衣人的肩侧。黑衣人手中的长剑顿时摔落,整个人被这支箭的力道震得猛的后退了几步才跌倒,再也站不起来,只有喘着粗气惊惧的睁大双眼看向知玉身后。
知玉转身看去,身后的树林边,安宁兮正倚在一棵树边,抚着胸口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他。接着视线移向她的右边,那里有一男一女两人,都端坐在马上。男的正是秦皓,此时看向知玉的眼神同安宁兮没什么分别,甚至比安宁兮还要惊骇。而女子则手执长弓,见他回头,神情凛然的冲他微微欠了欠身。
秦皓反应过来后赶紧翻身下马,快步朝知玉这边走来,边走边语气急切的问道:“公子,你可有受伤?有没有事?”
知玉微微摇头,神情又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回头扫视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对秦皓道:“好好盘问此人,务必问出他幕后的指使之人。”
秦皓立即眼神愤恨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黑衣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知玉交代完毕,便提步朝树林边走去,却没有理会刚刚救他的女子,而是直接走到了安宁兮的跟前,柔声问道:“君上怎么来了?”
安宁兮这才回过神来,她抿了抿唇,收回了刚才惊惧的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本是想要逃走的。”
知玉微微一笑,没再继续追问,这时才终于侧身看向一边马上的女子,朝她拱了拱手,“知玉见过女将军。”
安宁兮闻言一怔,诧异的转头看去,只见女子已经下了马来,走到两人跟前站定后朝她们分别拱了拱手,“在下栗英倩,知玉公子有礼,女侯有礼。”
安宁兮细细的打量着她,眼前的女子已经三十出头,头发整齐的束成男子的发式,穿着一身褐色衣裳,外面罩了件盔甲背心,皮肤略微黝黑,身材健美,长相却是十分的秀气,使她原本有些刚毅的形象柔化了许多。
她静静的打量完毕,心中叹道:如果自己还是萧如清,此时两人相对站着,不知该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知玉见安宁兮发愣,以为她是生病的缘故,微微凑近,低声问道:“君上身子好些没?”
安宁兮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多了。”说完,她又赶紧朝栗英倩回了一礼,“本宫失礼了,女将军见谅。”
栗英倩虽然没有见过安宁兮,但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她的事情,此时见她神情冷然,气质高华,忍不住心中诧异。转头看了一眼知玉,却只见知玉微微朝她点了点头,笑得十分淡然,她便又将这诧异压了下去。
三人这边正说着话,只听身后一声惨叫,转脸看去,就见秦皓一脸怒容的走了过来,而他身后的黑衣人早已满身是血,惨不忍睹。
知玉见他走近,淡笑着问道:“问清楚了?”
秦皓先朝安宁兮行了礼,这才点了点头,“问清楚了,他们十人全是东越王宫的禁卫军。”
安宁兮眉头猛地一跳,眼神顿时犀利无比,袖底的拳头握得死紧,甚至连骨节都发出咯咯的响声来。
居然是东越王宫的人。
“东越王宫中的禁卫军?”知玉吃惊的反问了一声,沉吟着道:“那会是谁派来的?难不成是东越六公子?”
安宁兮微微一怔,皱了皱眉,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