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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少年!
赫连宵勾魂摄魄的五官在即墨莲手中夜明珠的反射下泛着诡异光芒,他双手环胸,同样姿态打招呼:“本王是这家主人,不知你哪位?”
“呵呵,我路过,这就打算离开。”即墨莲装傻。
她可以慵懒随意,可以冰冷无情,可遇到自己无法比拟的强大敌人时,同样会识时务者为俊杰。
赫连宵没有丝毫不悦,他淡淡说道:“来者是客,何不好好叙叙。”
即墨莲摆摆手:“不用,时候也不早,在下还得赶回去用晚膳。”
“难道我煞王府的食物比不得你府上的。”赫连宵勾唇,接着凉凉说道:“本王倒是要了解一下到底你是哪家府上的,改日有空本王也得上门叨扰一番。”
“这倒不用,在下不过是习惯了自家的饭菜,若是乍然换了个地方,容易食不下咽。”
“若本王强留你呢?”不紧不慢的回答让即墨莲暗自懊恼。
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即墨莲屏住呼吸,手扬起,随即,一室烟雾升起,纯白锦袍在白色烟雾中几不可辨,她看准了空,身影如蛇般扭动一下,即将于赫连宵错身而过瞬间,赫连宵闭着眼睛凭着本能伸出手,抓住软化丝绸,即墨莲手中银光闪过,身影下一刻已经窜出王府。
待烟雾散尽,赫连宵眼中泛着鬼魅的红光,他冷喝道:“未。”
“在。”
将手中一块被割掉的丝绸扔出去,冷冷吐出一个字:“查。”
☆、第十章往事
徐徐微风吹过,让即墨莲跳的急速的心这才缓了下来,停在一处小巷中,即墨莲吁了口气,这才感觉心脏回到了原位。
刚刚好险。
纯白身影隐没在黑暗尽头,待她跳进青莲苑时,紧闭的房门被猛然打开,如风风一般飞了出来,如冰气喘吁吁。
“小姐,你没事吧?”
没见到身体有异样,也未闻出血腥味,如风如冰两人放下心来。
进了门,就着暗黄灯光,如冰低声惊叫一声:“小姐,你的衣服怎地破了?”
“无事,如冰,等会儿将这件衣服处理掉。”
尽管担忧,如冰还是低声应道:“是。”
“好了,你们快去休息吧,东西没有拿到,那煞王果然狡猾,看来还需要想其他办法。”即墨莲低声说道。
“主子,要不明日属下再去探探。”
即墨莲脚下不停往内室而去,说道:“切不可妄动,今日我已经打草惊蛇,若是引起他的注意,到时可能再也找不到东西了,这件事我会自己想办法,好了,你们退下吧。”
“是。”如风如冰两人依次退下。
即墨莲来到内室,双手往眼上一摸,透明薄膜已经置于指尖,将东西放于梳妆桌上的一锦盒内,她褪掉身上的所有衣衫,右边胳膊一阵钻心疼痛,定睛一看,胳膊已经紫红,微微动了动,即墨莲脸色缓和不少,幸好没有伤到筋脉,不然,她定要让煞王府鸡犬不留。
拿过一旁的医药箱,取出一个指头大小的瓷瓶,打开瓶塞,一股清香袭来,眼中昏沉一扫而光,她稍微倒出些透明液体,仔细涂抹于伤处,直到深紫色渐渐散开,这才停下,即墨莲暗忖,这只胳膊起码要七八日不能动,即墨莲冷哼一声:不愧是人人惧怕的煞王,她不过是被简单碰了一下就伤成这样,若是与他正面为敌,相信当今世上能赢他的不出二人。
当然,其中一人便是普济寺主持了尘大师。
这日,天气难得阴暗下来,挥动的树叶带来凉气,即墨莲手捧医术,正看得惬意,守在门口的小丫鬟突然请安道:“见过老爷。”
“小姐,左相来了。”如冰解释道。
即墨莲挑眉,将医书放下,等着来人。
只见一身朝服的即墨端大步进门,嘴角僵硬的扬起,一看便是不常笑的,他几步来到即墨莲跟前,眼中含着焦急:“莲儿,今日身体可是好些了?”
即墨莲不动声色地回道:“好了不少,多谢相爷惦记。”
即墨莲生疏的回答让即墨端脸色一白,双腿更是不可抑制地后退一大步,他眼中满是痛苦跟压抑,声音也有些嘶哑:“你还在怪爹?”
翻开手中医书看到的那一页,即墨莲淡淡说道:“相爷说笑了,你不该担心这些,反正娘亲已经死了,现在你们一家欢乐,其他事与你不过是微不足道的。”
虽然面上云淡风轻,可掐着书页的手却出卖了她,即墨莲心中一阵酸疼,想到那个为了自己甚至不惜以命相救的女子,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她女儿,那女子却笑着说:“我不管,只要你还用这具身体,还叫即墨莲,你就是我的女儿。”
当她那时刚醒来时,浑身已经冷的无法移动一分,甚至连颤抖都做不了,娘亲一人带着自己前往百里之外的普济寺,跪求了尘救命,但了尘的医术只能保她一命,她寒气已经入了体,那时了尘的确说过自己活不过十八,而且活着的这几年将会被病痛折磨的苦不堪言。
即墨莲苦笑,刚死过一次,这换了具身体后,还生不如死。
娘亲不相信,她将自己寄放在普济寺,自己一人在外面奔波,想要寻找隐世名医,替自己解了那寒气。
一直寻找了半年,终于找到了清风崖,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人人惧怕的清风崖,清风崖主人清风子曾有言:凡是求医之人需要徒步经过一片沼泽,而后穿过瘴气森林,最后逃得过野兽的追捕后才会救人。
多少年轻力壮的男子都被这几个条件吓退,而娘亲一个弱女子,虽然有些武功,可终究是抵不过重重危险,最后是上了清风崖,也求得清风子的帮助,可自己却因为瘴气入体,又被野兽咬断了腿,无药可医。
当清风子带着娘亲回到自己床前时,娘亲只问了一句话:“莲儿,你能唤我一声娘亲吗?”
即墨莲知道自己冷清冷心,从来没有牵绊,可这个女子对自己一个陌生人的爱让她感动,她含泪喊了一声娘亲,之后女子含笑而去。
思及此,即墨莲浑身压迫力俱增,狠辣的气息让即墨端惊慌,未免即墨莲过早暴露,如冰小声提醒道:“小姐?”
不动声色地收回压迫力,即墨莲嘲讽地说道:“现在这点痛算什么,你知道娘亲临死之前是什么样子吗?她浑身都是毒,手脚已经被沼泽中的食人虫咬的几乎断了,左腿更是被野兽吃掉,娘亲那么美好的一个人,最后却落得死无全尸,那时候你在哪?哦,对了,你正陪着自己的妻子儿女在你岳丈家做客吧。”
即墨莲答应过娘亲不找即墨端的麻烦,可即墨莲是谁?向来都是有仇报仇,以牙还牙的人,当自己被寒气折磨的生不如死,娘亲死无全尸时,这些罪魁祸首却其乐融融地活在甜蜜里,这怎能不让即墨莲恨。
即墨莲很少恨人,只要惹得她不高兴的,一般都会直接了解,可即墨端一家却不一样,让她尝到了恨的滋味,只有时时刻刻保持着这种恨,她才能有动力让这些人生不如死。
对不起娘亲,女儿恐怕要食言了,再次看到即墨端时,即墨莲在心底默念。
即墨莲眼底赤果果的恨意让即墨端本来还端着的架子瞬间被击散,他像是突然老了很多,俊雅的脸上满是苦笑:“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娘跟你,对不起,为了能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所以爹去求皇上,将你赐给澜王,澜王向来文雅,定然会对你温柔的,爹只求这样你能少恨爹一点。”
☆、第十一章挑拨离间
即墨端自以为是的好让即墨莲难得笑出了声:“呵呵,相爷,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关心我呢?”
“莲儿,你什么意思?”即墨端皱眉。
仿佛是觉得即墨端的痛苦还不够深,即墨莲一字一句缓慢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你二女儿喜欢的是澜王吗?难道没人告诉你这几日澜王跟即墨月相谈甚欢吗?哦?还有,即墨月可是已经跑来我青莲苑好几次了,她说我配不上澜王,澜王真正心仪的是她。”
即墨莲的话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插进即墨端的心口,怎么可能?
“莲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即墨端有些怀疑。
他的二女儿向来温柔善良,就连下人都很少苛责,因为皇上硬是要将即墨月嫁于煞王,他还觉得对不起这个一向乖巧的二女儿。
看,这就是对待女儿的区别,即墨端虽然嘴上说着要补偿,可真的出了矛盾,他第一个怀疑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个劲儿喊着要补偿的即墨莲。
即墨莲嘴角讽刺的笑让即墨端被蛰了一下,他急忙解释:“莲儿,爹不是这个意思,爹只是怕你们有什么误会。”
越是解释,即墨莲嘴角的弧度越是大,即墨端住了口,他慌忙说道:“爹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