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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情况似乎真如娘子说的一般,比一般人轻松。
赫连宵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思索间,赫连宵突然觉着腰腹一暖,目光往下看去,发觉一只小手正在作乱,目标当然是赫连宵清晨最易被撩拨的地方。
攫住那只乱动的小手,赫连宵声音带着清早特有的暗哑:“娘子?”
即墨莲很无辜地睁大水眸,说道:“宵,这几日你的定力似乎有增长呢。”
握着娘子的手一滞,赫连宵苦笑:“娘子,为夫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控制住自己,你就别在火上浇油。”
好像自王府出来后,就没有尽兴的做过了,他们这还是新婚,除了大婚后那几日他尝了个饱,之后赫连宵可都是出于饥饿状态。
“宵,三月之后已经无碍。”
即墨莲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整个人已经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而后一阵狂潮卷住了两人。
尽管情,潮汹涌,赫连宵依旧记得好小心保护好娘子。
良久后,即墨莲白了一眼旁边那个勉强餍足的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颤抖着手,指了指赫连宵,而后颓然放下。
即墨莲欲哭无泪,她就不该一时心软,让这饿狼似的人猛吃一顿。
“娘子好好休息。”赫连宵心情总算好些,他替娘子清洗一番后,将娘子抱的更紧了。
“宵,这是别人家,我们还是起来吧。”将头埋在宵的身上,即墨莲总算能出声。
“不用。”
“可是,我们如此,岂不是让人笑话。”声音越发的飘远。
在即墨莲看不见的地方,赫连宵红眸闪烁着笑意,他刚刚虽未让娘子发出诱,人的声音,两人沉浮间,他可是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了。
该是这家人问他们是否早膳吧。
当然,这话却是不能让娘子知道的,娘子不在乎陌生人的目光,但对此刻不算陌生人的文龙一家还是会脸红了。
“放心吧,娘子如今有孕,起得晚也是正常,无人会笑话娘子的。”赫连宵笑意满目地安慰道。
即墨莲当了真,她这才放下心来,安然又睡了过去。
即墨莲是被一阵香味叫醒的,还未完全醒来,肚子已经应景地咕咕响了起来,刚走到床边的赫连宵低沉笑出了声。
听到笑声,即墨莲捂着肚子,撇嘴:“都怪宵。”
“是,都怪我。”赫连宵这时候哪里会反驳娘子的话:“娘子,起来了,我给你熬了粥。”
话落,将碗搁置在不远处的小桌上,这才将懒得动的娘子抱了起来,而后替不想睁眼的娘子穿好了衣服,这才抱着走到桌边。
正迷茫着,即墨莲觉着嘴边一热,很自然的张开,接着勺子送了进来,嚼了两口,即墨莲突然说道:“这是宵的手艺,好怀念啊。”
自出了大盛,环境不允许,她便很少吃到宵做的饭了。
什么最让人感动?
当然是自己精心准备的一顿饭,被心上之人喜欢,这边是极大的幸福,即便身为煞王,赫连宵也不例外,他甚至比一般人更是容易满足,即墨莲的话让他整个人都要飘飘然。
“娘子喜欢的话,以后每日都给娘子做。”赫连宵笑道。
“好。”
一顿饭就在两人都满意,满屋红星星中结束,直到咽下最后一口,即墨莲这才问:“宵吃了吗?”
“恩,我用过了。”
将碗收拾好,赫连宵拉着已经完全清醒的娘子出了门:“书上说,你每日需要多走走,今日外面阳光不错,出来晒晒。”
两人还未走到门口,文龙有些犹豫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两位现在可有空?”
走到门口,即墨莲这才问:“何事?”
文龙有些不好意思,他尴尬地望了眼赫连宵,而后又觉着自己这样太过刻意,这才说道:“是这样的,因为夫人救了我娘子,夫人的医术在村上传开了,今日一大早便有不少人想求夫人治病。”
“你们村上还有其他人生病?”
“是,文龙知道如此求夫人实在是麻烦夫人了,可村上的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求夫人帮忙。”
赫连宵是大赫皇上,很自然,这位就是全天下皆艳羡的大赫后宫唯一一人,左相女儿即墨莲了。
让一国之后替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医病,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
可,想到村上的人,文龙有些踌躇的心思又一次坚定起来。
文龙不是个易服软之人,许是来人真有什么难以治愈的疑难杂症,即墨倒是来了兴趣,她笑道:“如此,就请你带路吧。”
“娘子?”赫连宵有些不愿意了。
他不想娘子过于劳累。
“无碍,宵,左右我们无事,就去看看吧。”即墨莲轻软笑道。
最受不得即墨莲如此笑脸,赫连宵只能警告:“只能看半个时辰。”
这话虽是对着即墨莲说的,可眼神却是落在文龙身上,文龙头皮发麻,动了动嘴,还是没说出保证来。
赫连宵脸色有些僵硬,在他发怒之前,即墨莲先说道:“你带路吧。”
文龙对即墨莲感激一笑,立即转身,往院子另一头,离即墨莲所住的房间颇远的房间走去。
许是看出了即墨莲两人喜静,文龙并未让村里人吵到两人,即便已经走到门口,三人依旧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声。
不过,赫连宵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了,原因为何?
当然是里面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里面到底有多少病人?”即墨莲还真是有些好奇。
岂料,文龙只是苦笑,而后推开门,说道:“烦请夫人自己看。”
立于门口,即墨莲倒吸一口冷气,这跟她想象的差别岂止是一点半点?
本以为再多也不过几人,可这黑压压的一屋子是怎么回事?
视线询问地投放在文龙身上,文龙叹了口气,又关上门,而后脸色凄然:“夫人或许不知,我们这村组成的也不过三年。”
三年?
跟文龙娘子的受伤时间吻合,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即墨莲自然而然地想着。
“正如夫人所想的一般。”文龙点头,而后张了张嘴,却半晌未说出话来,他寻了房门口,蹲下,抱着头搓动两下,这才抬头说道:“其实我跟老三原本是廖凤山上的土匪,虽是土匪,可我们并未杀过一人,而且我们会时常下山领些被人遗弃的可怜人上来,因为人口多了,山上粮食根本不够,是以,有一回,我跟老三实在没办法,便下了山,去了最近的一个镇上,打听好几日,发现镇上最富的一家姓吴,这吴家的当家的跟官府勾结,整日鱼肉相邻,垄断粮油及盐业,导致百姓苦不堪言,我跟老三一合计,就决定给这吴家当家的一个教训,是以,我跟老三趁夜偷偷进了吴家,将吴家的一个小姐给掳上了山,并给他们留了封信,让他们拿银子换人。”
说道这处,文龙双目泛着血丝,眼中尽是痛苦。
“可谁曾想,这吴家当家的真不是个东西,他竟然派人放话,说是这女儿既然已经被掳走了,也就不干净了,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
文龙实在是说不下去,他喉头动的厉害,即墨莲眼神闪烁,接着文龙的话说:“那小姐自此便住在山上,最后还跟你日久生情?”
这虽是猜测,即墨莲却也有十分把握。
文龙惨笑:“是啊,夫人果真聪明,这小姐贤惠淑良,美丽大方,哪里是我这个粗人配得上的。”
文龙这么一说倒是出乎即墨莲的意料,她以为这文龙会顺水推舟,跟这小姐好上了,难道自己猜测有误,他讲的并不是自己的夫人,然文龙接下来的话便给即墨莲解了惑。
“我知道自己也挺喜欢她,可我不能毁了她一生,虽然我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我到底也是个土匪,自古官匪是天敌,我不能保证自己生活安稳,如此更给不了她平静的生活,而后,我,我便将她送下了山。”
文龙似乎说不下去,他又将头埋在膝盖处,以即墨莲跟赫连宵的修为,岂能听不出他隐约的哽咽声,即墨莲出声:“若是不想说,便别说了,我替他们治病便是。”
即墨莲的话并未让文龙停下,他反而更大声了:“不,我说这些不仅是想请夫人替他们治病。”
文龙这么说完后,突然起身,两步来到赫连宵面前,砰地一声跪地。
文龙刚跪下,院门外,老三进来,他跑着过来,便要拉文龙起来,一边气急败坏地说道:“文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说跪天跪地,跪父母,再不会跪旁人的吗?”
对于老三的拉扯,文龙非但没有起身,反而反握着老三的手,声音是罕见的严肃:“老三,你跪下。”
“文大哥!”老三很不理解文龙的所为。
“老三,若你还想任我这个大哥,你就跪下,否则,自此之后,你我兄弟情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