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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公子,陛下在御花园召见,请随奴才来。”罄冉神色不变,轻勾唇角,宫中之人果真懂得察言观色,片刿间已从易青变成了易公子。
“我随你一起去见皇兄。”燕奚痕说着就欲迈步。
高金却走一躬身,笑道:“王爷,太后娘娘和敏公主此刮都在晨明园,奴才过来时太后娘娘吩咐,若是王爷还未回府,就去陪她老人家赏诗,您看……”罄冉笑着道:“王爷快去吧,多陪陪太后娘娘,易青先行一步,高公公,烦劳带路。”
高全忙笑着侧身,对燕奚痕一个躬身,这才转身打前而行。
御花园中,燕奚侬负手站在凉亭中,尚未换下朝服,头上珠玉幕帘随风轻荡,发出微脆之音。
高全将罄冉带至凉亭十步处便躬身退下,罄冉一步步走向凉亭,撩袍跪地,扬声道:“草民易青拜见皇上。”
“起吧,你上前来。”旌帝独有的威严声音响起,他并不回头,目光仍旧望着前方一片海棠花海。
罄冉起身步入凉亭,站于他的身后,亦望向花海。
凉亭前种着两种裁然不同的海掌,一面乃开得红艳的西府海棠,一面则是冠枝扶柳的垂丝海棠。
“易青觉得朕这两片海棠开得如何?”
旌帝抬手一挥,回身在石桑边落座,望向罄冉。
罄冉微微俯身,目光凝向那洁瀚花海,笑道:“西府海棠花姿潇洒,花开似锦,更被文人墨客题咏不绝。易青听闻旌国不少文臣家中都供养此花,誉为国艳。而垂拜海棠,村冠高展,村姿高拨,花梗细长,历来被武将所喜。依易青浅见,西府海棠虽娇媚无双,却少了几分刚折苍劲,垂拜海棠亦然,并非完美。陛下这处海掌花海,交桑两种海棠,雅俗共赏,易青以为甚妙。”
燕奚侬隐在珠帘后的目光微闪,这少年不简单啊。前些年旌国势弱,文武大臣倒是上下一心,可如今朝政渐稳,朝中文武渐生嫌隙。单单拿这海棠一事,他就听闻,武将指骂文臣所养西府海棠徒有其表,较弱不堪,文官则讥讽武将所养垂丝海棠空有花枝,不伦不类,说他们附庸风雅。
旌帝扬眸盯紧罄冉,淡笑道;“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言,你今日在朝上一翻话俨然已将满朝文臣尽数得罪,如此锋芒毕露,怕是武将亦不会领你的情。”罄冉回身一笑,躬身道:“易青不怕得罪人,昔有慕公之管贤,云英宗之邵伯公,皆为刚正不阿,为是非曲直,据理抗争,不昔得罪权势,触怒圣颜之人。两人虽是受到满朝排挤,却终成一代名臣,留名青史。易青不才,愿效仿先贤,做陛下之谏臣。”
罄冉沉声说着,撩袍便单膝而跪,字字坚定。
燕奚侬眉宇一跳,心也瞬间一沸,旋即他压下心头跳动,沉声道:“你倒是甚为自信,朕可不敢自比慕公,英宗。”
罄冉一笑,沉声道:“若陛下无意自比慕公、英宗便不会曹召易青。”
“哈哈哈,起吧。”一阵静默后,燕箕侬朗声而笑,起身扶起罄冉。
罄冉忙站起身来,微微一退,恭敬地低头。旌帝满意地点头,笑道:“坐。”
他说着重新落座,罄冉微微俯身,这才在他身旁落座。旌帝淡笑,目光比之方才温和许多,徐徐道:“今日你挫挫那些大臣的锐气也好。”
他话语一顿,又道:“你昨日歇在翼王府邸吧?可还住的习惯?”
罄冉微疑,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谢陛下关心,易青一切都好。”燕奚侬点头,沉吟半响忽而扬声道:“易青接旨。”罄冉一愣,忙起身跪地,神色肃穆。
“易青入军以来屡立哥功,堪为良将。今朕特封易青为清华君,享侯爵衔,官拜九阳府少卿,赐府邸一座。钦此。”罄冉猜到旌帝会重用自己,可此刻还走一惊,万没想到他会封自己为侯爵。而且那九阳府少卿官拜一品,乃是掌官吏的要职,她纵使再胆大,此刻也是一愣,未敢领旨。
“怎么?怕了?”旌帝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沉声同道。
罄冉抬头:
“易青不明,请陛下明示。”
燕奚侬微抿唇角,目光一凛,沉声道:“朕就是要让那些个大臣看看,朕这里要听的永远都是真话,实话。虚言逢迎在朕这里不管用,你尽管安心做事,不是要做朕之管贤,警示之孤臣吗?怎么,这就怕了?”
罄冉心中涌起一股热血,目光晶亮,躬身而拜,沉声道:“臣,易青领旨谢恩!”
“起来吧,圣旨朕会令高全随后送往翼王府,朕再给你道恩旨,乐左府和怅悠府的人你可以随意挑选,早此收拾了府邸便搬过去,安心为朕办事。”
乐左府及怅悠府虽名为府可却是关押官奴的地方,从那里带出的人,定是对她感恩戴德的,定会衷心与她,这侧是省却了她一件大事。当然燕奚侬的心思罄冉多少也猜到了此,她双眸含笑,忙躬身再度谢恩。
谢皇上恩典,臣也不愿一直叨扰王爷,定早些将府邸安置妥当,早日搬离王府。“恩,朕有些累了,你且退下吧。”燕奚侬点头,摆手道。
罄冉早就看出他的疲意,昨日在跑马场没有留意到,今日近距离才发现这旌帝似乎身体极为不好,面色就是掩在珠幕后亦显得极为苍白,毫无血色她不再多言,应声退下。
燕奚侬见她身影消失,轻叩桌案,一个黑色的黑影迅捷而降,跪首在地。燕奚侬并不看他,沉声道。
“去将这易青调查清楚,一月内朕要知道能不能重用此人。”那人面有沉思,不解道:“属下不明。”“此人小小年纪,便见识不凡,沉稳有度,万不是一般家庭出身,弄不清楚朕总是不能安心的,奚痕又…咳咳……”他话未说罢便剧烈咳嗽了起来,似是要将心肺都整个咳出,震得冠冕上珠五撞击,发出脆然声响。
那黑衣暗卫一惊,忙起身将他扶住,缓缓将真气送入他体内。
“哎,朕这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半响,凉亭中发出一声轻叹,隐约间透出一股英雒末路般的怅然之意。
罄冉出了御花园,刚绕过回廊便见燕奚痕匆匆而来,看到她,他的脚步渐慢,唇际也滑过了笑意。
“皇兄没难为你吧?”
“皇上圣明,怎会难为我?这上早朝还真是个折腾人的活计,易青可是饿的不行,不知燕大哥能赏一碗饭否?”
罄冉初步实现了自已入朝为官的目标,现下心情异常好,话语也难免轻松了起来,面上更是带着几分俏皮笑意。
燕奚痕对上她清澈的双眸,只觉那弯弯的两道晶莹,其间犹如溪水流淌,令人身心一荡。
两人回到王府,燕奚痕吩悖准备膳食,换下官袍,将高冠取下,任由侍女将长发用蓝色锦带缠绕。他目光落在婢女青葱般的纤指上,忽而想到什么,身子一动。
婢女不想他会如此,扯得他的头发一乱,吓得美眸惊慌险要落泪:“奴婢该死。”
燕奚痕摆手:“你退下,去唤姜颜姑娘过来。”
“是。”婢女忙躬身而退。
燕奚痕执起梳子,几下将头发束好,拂袍走向外堂,片刻一抹白影自院中而来,妤婷婀娜,正是姜颜。
她在燕奚痕身前站定,盈盈俯身,面有羞怯,浅声道:“王爷。”燕奚痕放下茶盏,淡笑抬手道:“姜姑娘,请坐。”
姜颜抬眸望了眼燕奚痕,长长的睫毛眨动如瑚蝶轻舞,她在下首落座,感受到燕奚痕望来的目光,双颊已是微红。
燕奚痕定定望着她,微微蹙眉,似是在思量用语,并未留意她的异样。就在姜颜要将手中绢帕绞断之际,燕奚痕终于开口了,可他那话,却也令姜颜徘霞便染的面颊瞬间惨白。
“姜姑娘到本王府上也有六年了吧。本王当年向你哥哥承诺要照顾你,为你寻个好人家。如今一晃六年,这六年你在王府,府中上下皆待你如小姐。如今你也到了适婚年龄,本王想认你为义妹,在世家子弟中选个出色的为你主婚,你可愿意?”他的话一遍遍在萎颜脑中回放,目眩耳鸣。她知道,他从未正眼看过自己,每年他回京都是来去匆匆,可是她却自六年前他将孤苦无依的她接入王府的那一刻起,便满心满眼都是他。
当年他便说,会为她寻一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将她嫁出王府。可这些年她长大了,她曾多少次望着镜中美丽的容颜,暗喜母亲给了她一张好姿容。她期盼,哪怕是因为这张皮面,他能多看她一眼。可是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她的美丑原来他从未在意过。
姜颜垂下两行泪水,扶着椅背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哥哥当年舍命替王爷挡下那一箭是心甘情愿的,姜颜这些年厚着脸皮呆着王府已经有违哥哥初衷。如今听凭王爷安排。
她惨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