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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身旁坐下来,看着她,见她似乎要看向自己,他立即移开了视线,假装看着别处,神情依旧是平静的,心底,却有些乱了。
李青曼原本清晰地感觉到南宫瑾在注视着自己,待她扭过头,却正好撞见他别开目光看向别处。微一怔愣,张了张嘴,她本想找些话题,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似的,吐不出一个字来。
抿了抿唇,她不自然地挪开目光,静静地注视着清澈激越的水面,脑海里空荡荡的一片。
南宫瑾的目光虽停留在其他地方,但他眼角的余光却能将身旁的人儿的一举一动收于眼底。眼看李青曼别开了头,他随之不动声色地扭回头。盯着她的侧面瞧了片刻,怕被她发现自己的注视,他有些留恋地看了一眼,最终,与她一起盯着河面。
河水很清澈,透着淡淡的碧绿色。河水的速度不算太急,听着那纯净悦耳的哗啦声,脑海中闪烁着各副与李青曼有关的画面,清润的眸子渐渐变得有些迷离。
他,对她,好像有些心动了。
冷然的她,沉静的她,智慧的她,或优雅浅笑,或冷颜以对……她的各种神态,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各种风情,他虽从不曾刻意去记忆,似乎……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一个女子心动。但不能否认,他的心,的确因为她而颤动了。在他不曾察觉间,不受他的掌控,是那么的……情不自禁。
这种淡淡的心动的感觉,是他这一生里最美好的回忆。能在有生之年遇上她,或许,这是上天给与他的恩赐,唯一的恩赐。
悄然捂住心口的位置,唇角微微扯动,南宫瑾淡若轻烟地笑了。
没有药物的控制,他身上的毒好像已经发作了,他所剩下的日子……或许不多了,也不知道能否撑到他们回到洛阳。
如果赶不及回去,大概,剩下的路便只有她一个人走。虽然可能会有些孤单,但没有他的拖累,她应该会轻松许多。如果赶得及,恐怕也来不及联系上楼澈兄,最终,等着他的终是死亡。
如果无论如何都要死,他倒希望这段路能长一些,如此一来,他便能有更多的与她单独相处的时间。这种想法虽然有些自私,但是,在他死之前,他真的想要自私一回,任性一回。
至于身份什么的,就当作他从来不知道她曾经是南宫宣的皇后,只是突然走进他的生活的普通女子……
夜色渐渐袭来,当轻柔的月光从天际倾洒下来,李青曼才从那漫无边际的失神中回过神来。看着水面上跳动着的月黄色,她这才意识到天已经黑了。
南宫瑾一直静静地坐在她的身侧,时不时会偷偷地看她两眼,见她似乎终于不再神游,细细地体味着当下的静谧美好,他不自觉地勾唇笑了。
忽然间,回想起那晚在醉红楼的情景,眉宇轻扬,他淡笑着提议道:“青曼,不如……你唱首歌吧。”
☆、第117章 旁敲侧击
李青曼一怔,“唱歌?”
“上次你在醉红楼唱的歌很好听,现下景色怡人,又无事可做,你不如随性唱上几首,就当是附和美景。”
附和美景?抬眼扫了扫四周,侧耳倾听着大自然最纯粹的乐章,李青曼勾了勾唇。
他说的倒是没错,这会儿的确是无事可做。原本她就想哼哼几句,但怕他嫌吵,所以一直没敢吭声。既然是他主动提议,那她就随性些。只是……
“唱什么呢?”真让她唱,她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唱什么。
“青曼会什么便唱什么吧,比如,唱关于月光的也行。”凝视着李青曼,南宫瑾的眸中满是温和之色。若是细看,便能发现隐藏在那双琥珀色眸子中的绵绵情愫。
“月光?”砸吧了下嘴,眼眸一转,李青曼笑了,“那好,那就唱月光。”她正好知道一首叫月光的歌。
说完,盯着河面上不断跃动着的月亮的倒影,她轻轻地唱了起来。
月光色,女子香,泪断剑,情多长,有多痛,无字想,忘了你。
孤单魂,随风荡,谁去笑,痴情郎,这红尘的战场,千军万马谁能称王。
过情关,谁敢闯,望明月,心悲凉,千古恨,轮回尝,眼一闭,谁最狂,这世道的无常,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夜色寂静,歌声缭绕,李青曼一直淡淡地笑着,随意地唱着,并没有去在意歌词的内容是什么,蕴含的是怎样的感情。
听着耳边清晰悦耳的歌声,南宫瑾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虽然,他发现歌词好像有些悲伤,但他知道,此时的她情绪上并没有任何伤感,因为他没有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任何的哀戚之色。
待一首唱完,南宫瑾说:“还有吗?再唱首其他的吧。”他想听她唱。
“其他的?我想想啊。”
此时的李青曼兴致正高,双手托着腮帮子,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南宫瑾的要求。垂眸间,瞥见石堆里一株娇嫩的野草,她即兴唱了起来。
轻轻,轻轻长,我细嫩小芽,每一个夜晚,抬起头看星光。
慢慢,慢慢长,我初绽小花,迎一阵微风,呼口清新希望。
你将会,辗转喧哗橱窗,等有心人,发现相似盼望,寄爱语,转交到她手上,等你怒放,替他传达衷肠……
刚听到有些怪异的歌词,南宫瑾不自觉地一愣。
这首歌,与《金缕衣》和刚才那首《月光》的风格完全不同,不过……倒是别有情调。
呵呵!他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犹豫便跟着她跳下了山崖。不然,他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待在她的身旁,更没有机会了解她。他和她的这些点点滴滴,他会好好地珍藏在心底,带着它们奔赴黄泉。
“呼……唱完了。”待到最后一个音落,李青曼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脸上尽是愉悦之色。察觉到气温有所下降,她转过身便开始自顾自地捣腾着柴火,准备生火取暖。
专注地看着她,瞧着她熟练的动作,清润的眸子动了动。须臾,南宫瑾试探地问:“青曼,你当初……为什么要装傻?”
预言的事,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那在这之前,她为什么要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倘若她没有装傻,将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想必李筠霖也不会对她不闻不问。兴许,还会在早些时候为她找户好人家让她嫁了。那么一来,她也不会成为皇后。
退一步说,就算最终还是进了宫,南宫宣也不会将她放逐到冷宫,终日任由她受人欺负也从不插手。她的日子,不会像过去那般清苦。她会的这些,应该是因为生活环境所迫,逼着她不得不学会各种生存技能。
手上的动作一顿,目光闪了闪,很快,李青曼又恢复了利索的动作。笑了笑,她淡淡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有些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只能说,有些时候,人傻一点比聪明要好很多。”
她不可能告诉他她不是原来的那个李青曼。她的真实来历,就算她说了,估计他也不会明白。他若认为她是故意装傻,那他只需一直这么认为下去。
愣了愣,南宫瑾了悟地点点头,“那倒是。如果你没有装傻,天下早就是另外一番格局了。现在,我们也不可能坐在这里闲谈。”
装傻,必定有她逼不得已的苦衷。她若不想说,他无权逼问也不会追问。
正如她所说的,有些时候,聪明未必【文。】是一件好事。她若在人前【人。】表现得聪慧,只会成为风【书。】口浪尖,成为后宫妃嫔天【屋。】天算计的对象,不单一举一动时时刻刻被人监视掌控,还随时有可能丧命,绝对没有一天的安宁日子可过。
李青曼淡淡地笑了笑,“的确如此。”
倘若她穿越到这边的年份再早一些,只怕南宫宣早已对西越和北漠开战。她和他,还有夜无殇,不知道还能不能认识。就算认识,恐怕也是另外一番景象。
想到当初听夏青说的故事,眼眸轻动,李青曼试探地问:“你呢?为什么你对皇位漠不关心?据我所知,但凡是身在皇家的人,对那把龙椅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渴望,为了坐上它,即使争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可是,在你的身上,我看不到你对皇权的向往,一丁点也没有。有些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不像活在这个世上的真人,倒像是坠入凡尘的仙人,是到人间体验生活来的。”
愣了愣,南宫瑾浅浅地笑了。“不像人?像仙人?这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形容我。”
说着,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朦胧,“至于皇位,在他人眼中或许是稀世珍宝,但在我看来,它什么都不是。”
李青曼心头一紧。什么都不是?这背后,只怕有太多她不知道、也不该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