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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罗纹来见姑娘,我就知道有事了,她是个好孩子,只是弟弟还在那人手里,每日里总要惦记几回,惹的老奴也是伤心……”说着王妈妈擦了擦眼角。
若汐明白,王妈妈这是说情来了,这样也好,便道,“罗纹也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弟弟,等回头救回来了,让她认您做干妈可好?”
王妈妈听了心里一愣,然后满心欢喜的谢过了若汐,才退了下去。
按规矩,这府里没了亲人的妈妈们,老了要打发到庄子上去的,庄子上什么情形。如果罗纹能认她做个干妈,以后再招个上门女婿,这养老的事王妈妈就不愁了,罗纹就算在府里不得用,女婿却可以挑个好的,她弟弟若是能找回来更好,王妈妈想着嘴角就翘起来。
待王妈妈退下去,若汐不禁失笑,“你倒是对她的胃口,她还没让你病,你就病了。”
李平摇摇头,好在装病也不是难的,只是外面的消息就要靠别人打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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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一辆平王府的马车行驶在城内的前门大街上,时辰尚早,街上行人不多,马车的速度略有些快。秋风轻掀帘子,一个穿着宝蓝色比甲的女子露出一色衣角。
街边的小胡同里,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男子戴了一顶破旧毡帽正跟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说着什么,只见那小孩子接过了几文铜钱,便从胡同跑了出来。
梁子正赶着车,突然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从一旁窜了出来,忙拉了缰绳,只是速度有些快,马儿并未停下,他使劲将马往另一侧拉着,马儿则不听话的摇了摇脖子,却不慎撞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
“哐”的一声,马儿身子歪倒下去,梁子从马车上跳下,眼看着马车就要侧翻,他不由慌了神,嘴里喊着,“姑娘小心”
☆、三十八章 因缘
京城,前门大街。
一辆马车为躲避一个孩童,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马儿受惊,竟歪了下去,车里的女子穿着一件宝蓝色的纹锦比甲,只是那比甲穿在女子的身上有些紧,似不是她的衣裳。
此时不止马车旁边的梁子慌了神,跟在后方的凌虎也慌了神,离的这么远,想救也难,如果马车倒下来,虽不致死,却也要摔断几根筋骨。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见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年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他飞快拉住了缰绳,一踢马腹,马儿突然嘶鸣起来,转而竟抬起了头,四腿一伸站起身来。
马车重重的晃了又晃,竟没有歪倒,而是稳住了重心。
梁子见了忙上去扶住了马车,一边喊道,“姑娘没事吧?”
车帘一撩,小雁露出头来,“我没事”胖呼呼的小脸展现在少年的眼前,少年的眼睛一亮,竟有些羞涩的红了脸。
“小姐可还认得我?”半晌,少年才开了腔,他的声音略显稚嫩,却透出一股子欣喜,“上回我输给了姑娘,还欠姑娘一件事。”
“哦,原来是你。”小雁想了想,才微笑起来,本是受了惊讶,却浑不在意,“今日要谢过公子,那件事情只是玩笑,公子莫要当真。”
她说话的时候,仔细的打量这个瘦小的少年,看起来比李平小两岁的样子,粗重的眉毛,略胖的圆脸,让人诧异的是,竟跟李平一样,生了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上回只是意气之争,只觉得这个少年横眉怒目,任性跋扈的惹人讨厌,却不想今日竟被他所救,不觉看着也顺眼几分。
梁子站在一旁看这情形,有些诧异。今日本有就有几分奇怪,平日里都是伺候若汐姑娘出门,今日却换了小雁姑娘,还让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慌张,如今果然出了事情,难不成就为了这个公子。
李钺没有想到今天能遇到小雁,他满心欢喜。看着梁子站在一旁,便主动帮着检查了一下马车,马车撞到了车辕;好在车子还算结实,梁子又勒了缰绳,除了磨损,倒没有什么大碍,能继续前行。
“姑娘放心,李某送姑娘回府。”李钺检查完马车并没有走,而是几步坐上了车前,梁子看了忙坐到李钺的旁边,心里虽不愿意也不好说什么。
“那就多谢李公子了。”小雁放下车帘,隔着车帘看着前方的男子,心中不由一喜。
马车刚刚前行,就有几个穿着破旧的人走上前来。
那走在前面的高个子远远的喊道,“李公子,你不赌了啊?”
李钺听了略有些尴尬,忙回头说道,“散了吧散了吧”又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公子明儿个再来哈”
“下午还来不来?”
后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小雁有些不爽,从帘子缝里问道,“这都是什么人啊?难道公子在那儿赌钱玩呢?”
李钺挠了挠头,低低的说道,“家父不让去赌坊赌钱,只是在街头跟他们随便玩玩,嗯……也不是常来的。”
靖王爷严禁府中之人赌钱,可是李钺不知道从哪儿看来的,特别的喜欢,赌坊是不能去的,在府里跟下人赌过几次,被逮到了,不但自己被罪跪了一晚,下人们也都被赶出府去,以后再没有人敢跟他赌。
不得已,李钺竟想了法子,经常早上跑到这前门大街上跟些混混赌钱。因着他出手大方,赌品好,又不会赌,总是输,输了也不急,每次来也不拿银子,只是拿着大把的铜钱,输完就走,只过手瘾,这些人便喜欢跟他赌。
今日刚赌上一局,就有人说平王府的马车来了,李钺想起那日的女子,父王说已经跟李平提了,却不想太子从中插了一脚,想着便站起来看。这一看不要紧,就看一个小孩从胡同里出来,他忙几步上前,幸亏离的近,这才救下了马车里的人。
小雁听了李钺的话脸色有些难看,便住了嘴,不再说话。
那少年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待到了平王府前,便告辞了,临走小雁也没有说话。倒是梁子问了李钺的住处,说改日王爷定会上门酬谢,李钺没有回答,只是说跟李平认识,小事一桩云云。
离了平王府,李钺心里也打鼓,想着以后再不去前门跟那些混混赌钱了,倒让那姑娘小看了自己。
梁子牵着马车进了府门,小雁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惊吓,脸色有些不对,便回了房。
梁子将马车收拾好,凌虎这才回了府。一进门,就听茗儿说李戟在李平的房里探病,他对着茗儿一笑,却没有去跟李平打招呼,转而带着梁子进了若汐的香清院。
茗儿看着梁子的身影,心里有一丝羡慕,自己比梁子进府早,又是一直跟着若汐姑娘和凌统领的,怎么就没有人家混的好。看起来梁子越来越得主子们的信任,自己要不是上回拿了若汐姑娘的茶叶去卖,怎么能跟主子们生分,想着埋怨自己起来。
若汐此时正坐在花厅着急,听三万禀了,说小雁回来了,但脸色不对。便去了小雁的房中问询,小雁如今跟着宋嫂子住在凌宇轩。宋嫂子说小雁不舒服已经歇下,脸色微红,又说已经让大宛诊了脉,没什么事,把若汐打发了回来。
回到房中,若汐便等着梁子来禀,等了半晌,才见凌虎带着梁子进来,忙站起身来询问,“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梁子看了看凌虎,凌虎使了个眼色,梁子才把大概的情形说了一遍,连那个李公子也没有略过,听的若汐一愣,想起那个跋扈的少年。
待梁子说完,若汐又看向凌虎,“那个小孩子定不是随便跑出来的……”
“妹妹说的没错,我跟着那个孩子进了胡同就看见一个人,那人穿着灰衣,戴着一顶破旧的毡帽,我没有作声,只是跟着,等跟到锦绣胡同的时候,突然找不见了,想来是被发现了。那人的武功比小李将军还不弱,我不是他的对手,不好贸然出手,也没有找寻,怕这边再有什么事,即刻就回来了,只可惜那个孩子……”
凌虎的声音渐小,有些婉惜。他从后面跟着,见个小孩子跑出来,心里就连叫不好,待李钺救了小雁,就让侍卫远远的护着马车,自己则跟着小孩一路行来。
小孩往胡同的另一侧跑去,隐约看到胡同里有一个戴着破旧毡帽的灰衣人。小孩子跑着跑着突然就摔倒,趴在那里,凌虎见了,心里一惊,再看时,那灰衣人已经不见,一个年轻的妇人叫嚷着上前扶起,小孩子已经不动了。
“难道又是他?”若汐皱了眉头,看向凌虎。
灰衣人,在竹林寺的时候,若汐是第一次见,再后来便是回京的路上,幽灵也提起过,李戟似乎也跟他交过手,这个人很神秘,武功很高。他出现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是致命的,奇怪的是,这次他针对的却是自己。
前些日子,凌虎探得了罗纹的弟弟关押的地方,派了人手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