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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看着她出神,不知已经看了多久。她这一回眸,他居然愣了一下,迅速的别了眼,隔了片刻,却又咬牙转了回来,勉强镇定,向她点了点头。
她不由得微微一笑,眉眼盈盈。他更是局促,却看着她,迅速的弯起唇角,露出了白亮的牙齿。他不笑的时候神情微嫌严肃,可一笑起来,却显得异常灿烂,几乎有几分孩童般的真纯,眉眼弯弯,漆黑密长的睫毛微微蹙起,竟多出了几分小动物一般纯萌无害的感觉。
四目对视,许久,她明眸流转,他却目不转晴。遥遥的,忽有一个甜甜的声音叫“北漠,北漠!”他急应了一声,一个碧衣的姑娘已经蝶儿一般飞到了她身边,笑道:“你怎么每天都到这儿来?你来做甚么?缡”
他道:“没甚么。”碧衣姑娘一股劲儿的拉着他走,他便随着她转了身。他身材颀长,那碧衣少女却又异常娇小,整个人挂在他手臂上,跳跳蹦蹦,便似小鸟依人一般,走出几步,北漠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她依依含笑,这种若有若无的默契大大鼓励了他,他俊面微微泛红,下了决心一般,轻轻推开了那个少女,转身铿锵的走到她面前,以一种宣誓般的神情,道:“我叫北漠。”
她点头:“我听到了。钹”
他却在一句话之后瞬间失了气势,“你,不,我是说……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
她嫣然一笑,“我叫花解语。”
他深黑的瞳仁乍然一亮,双眼热切的看着她:“我……我还可以见到你么?”
她点点头:“好。”他顿时惊喜交集,一对瞳仁亮的耀眼,然后她笑盈盈的续道:“你家在哪里,我会去你家求亲。”
他愕然的张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一会儿,才语无伦次的道:“这怎么成……这不成……不不,我是说这很好,可是我是男子,应该我向姑娘你求亲才是……怎么能让你……”
她想了一下:“不,这一次,本来就应该是我向你求亲。”
………………
凤冠霞帔,八抬大轿,她做了他的新娘,喜堂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她自红盖头下悄垂了眼,能看到他喜服的下摆,在她面前摇来摇去,他正微袖着手,修长手指都被那满屋的喜气映的红了。
满堂祝祷声声,欢声笑语,有的说郎才女貌,有的说天作之合……耳边喜娘悄劝,说这时候可不能拉着新娘的手儿,将来有的你拉呢;老妇人笑嗔,说新郎倌儿笑的像傻子一样,怎么就欢喜成这样……朋友们取笑,就算再心急也不能扔下满堂贺客接着就洞房呀……
不知为何,这情形竟是异常的熟悉,好像就在昨天,还听到这满耳的喧哗笑闹,还听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她当时还想,他五官生的如此舒展俊朗,人又如此温文儒雅,就算再怎么也不至于被人说笑的像傻子一样罢……可是轻荡起了盖头偷看时,他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真的……笑的像傻子一样,旁边人推他拉他,笑他劝他,他早已经充耳不闻,满眼满心,只余了他的新娘,完全失了常态……
不知隔了多久,她终于坐在了喜房之中,几乎是立刻的,他就走了进来,伸手来拉她的手儿,一边柔声道:“好语儿,是不是你?”
旁站的人齐声笑了出来,可是时至今日,她才懂了他的患得患失,于是她轻声答他:“是我,漠郎,是我……”
他喜出望外,伸手想去掀她的盖头,旁边人拉的拉,笑的笑,好一番忙乱……终于,他拿了秤杆儿,挑下了红盖头,在床边坐了下来,下人将两人的衣摆头发各系了一结,将交杯酒捧了上来。他只是看着她,痴了一般看着,她便抬手取了交杯酒,递到他手里,拉过他手臂,绕在自己的手臂上。他始终像木偶一样,由着她摆弄,一直到她将酒凑到唇边,他才猛然回神,急对她笑了笑,星瞳脉脉,四目对视,两人慢慢饮下了杯中酒。
北天帝君与瑶姬的婚事,依足人间规矩,拜堂结发,交杯而饮。神界传言中如此英明神武的北天帝君,一直都这样傻傻的,木木的……除了看她和笑,他完全不知道要做甚么……也许真的是太无心,她竟觉得很尴尬,她习惯了样样事都努力做到最好,她觉得这样一个一生中最重要的仪式,她的新郎应该有最完美最无懈可击的表现……
她以为自己真的已经决定了,要做一个好妻子,可是,竟没有细想过他为甚么会如此,只是尽量周到的帮他圆场……一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里面满满的全是爱,男人只有面对自己爱的女人,才会这样失魂落魄,忘记一切,甚至忘记自己……在不在意的人面前,才可以永远温文儒雅,倜傥风流,无懈可击……所以,有时候,为自己爱的人,做过多少“事”,远不及为自己爱的人,做过多少“傻事”,更来的让人感动。
她唇间沾了酒液,异常的鲜润闪亮,喜烛下,她的眸中像漾了水,闪盈盈的。他眼神攸的一暗,看也不看的将杯子放在托盘上。下人福身退下,关了房门,几乎是同一刻,他已经张臂,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语儿。”
“嗯。”“语儿……”
“嗯。”
“好语儿……”
她笑出声来,双手揽了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是我,是我……傻瓜,是我……”
他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就那样深深的,深深的看着她……不知隔了多久,他才终于缓缓的停下来,额头抵了额头,鼻尖抵了鼻尖,他喃喃的道:“语儿,你真美……你真美……”停了一息,他续道:“好语儿,你知道么?”
“嗯?”
“语儿,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再也忘不了……这么久以来,我不论在做甚么,心里全都是我的语儿,就算是梦里,也全是你在对我笑……我就像疯魔了一样……我常常在小楼下一站大半天,一直这样看着你,甚至会悄悄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她伸手半揽着他的头,安静的听着他诉说,一边一次一次重复,“我知道……我知道……”
她已经知道了他的深情,知道了他的守候,知道了他的等待与追索……正因为太爱太爱,她在他心里,便如九天之上最皎洁的那轮明月,所以他不管怎样功成名就,怎样名满天下,仍旧觉得自惭形秽,觉得永远配不上她,思念殊殷,却望而却步……一直到她回眸一笑的那一刻,与他,便是永恒……
他说着说着,便笑出来,悄悄低头,去吻她的发丝:“我的好语儿,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会对我说那么一句话……这些天,我完全像做梦一样……语儿,语儿,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你为什么肯嫁给我?为什么?”
“是真的,是真的……”她答:“因为你是北漠。你是英雄,你是美男子……你身边有无数个人想要嫁给你,可是,我知道终你此生,你心里只会有我一个人……”她轻轻笑出来,看着他:“你会为我舍弃天下,我怎可能不为你情有独终,以身相许?”
他望着她,笑了出来,湛亮星眸中,是满满的欢喜,他张臂揽她入怀,柔声道:“我必不负你……语儿,自今日开始,我会用我所有的一切来爱你……”
他无限喜悦的拥紧她,闭紧了眼睛,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密密相拥,好像只是要真真切切的感觉她的存在,感觉她的气息,感觉她就在他怀里……他的心跳砰砰的响在耳边,他的发与她的交织在一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世上最圆满莫过于此。
不知隔了多久,桌上喜烛膨的一声,爆出一个大大的灯花,他微微一震,这才移开身,看着她,微微含笑,竟似乎有些羞赧……她对他一笑,他轻声道:“语儿,娘子,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她点头:“嗯。”
他笑开来,伸出手,一点点摘下她的钗环耳扣,凤冠缨络,手势轻的有如落羽,她的脸上渐渐扫上了浅浅的晕红,垂了眼睛,他的笑便愈是深沉,一直将饰物俱都除去,手指插-入她的发,便以指做梳,极轻极柔,无比的耐心细致,就这么细细的,一点一点的理顺……
一直到她的发软溶溶的散了满肩,他才长长的吁了口气,柔声笑道:“娘子,你真美。”
她微笑,下一刻,他试着俯过来,沾上她的唇。那柔软滑腻好似膏腴,让他整个人都微微一颤,更加贴近,颤抖着吻入……她温柔婉鸾,予取予求,他的吻便更加深沉缠绵,无休无止。
许久许久,他才移开了唇,湿润的唇吻入她的眉心,一次次低喃:“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