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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压上星火的脉博,感觉到他的脉博时快时慢,似有似无,心转几许急声开口道:“你们听我说,提三分内力,将心口血挤向指尖……”星火燎原赶紧盘腿坐下,依我的话照做。我从身上掏出小刀,割破他们两人的食指尖,待那两滴紫黑泛毒的血滴落地面,我提高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我小心地帮他们指上的伤口止了血,严肃道:“你们听我说,这毒不是好对付的,现在你们虽然没了性命之忧,但是千万不能——”
“凤萧声的大当家果然不是谁都能当的啊,姑娘不但自己没有中毒,还能分出是什么样的毒。”有人“呯”地一声将客栈大门踢了开来,狂风卷着冬雪争先恐后飞进大堂内。
星火燎原睁眼看到来人,神色一凛就要起身,“别动!”我赶紧阻止他们的动作。门口的人一声大笑道:“我劝二位不要再乱费力气了,若是你们十二个时辰之内大动内力,恐怕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闻言,星火燎原俱是脸色一震。
我站起身,抬手拨开被那一阵霜雪吹落的鬓发,冷冷看向门口的丁章:“我早该猜到你不会如此忍气吞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丁章神色轻挑地朝我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摸我的脸,被我微一侧头躲开,他的神色僵了僵,嘴角的讽笑却没有停止,“本少爷想让姑娘陪我一夜喽……”
“你敢……“星火脸色沉如从阎罗殿走出来的鬼魅,手指稍稍有了动作,我眼疾手快地点了他的穴道,怒道:“你不要命了吗?”
“姑娘是个懂道理的人,”丁章朝我伸了伸手,“十二个时辰,可够本少爷与你几度春宵了呢……”
星火燎原黑眸紧紧盯着我,眼里的担忧昭然若揭,星火紧紧咬着唇,直到嘴角都微微泌出了血:“姑……姑娘,快走,不用管我们……燎原,快——”话音未落,我已经被燎原突来的一掌推到了客栈侧门边。我的指甲深深陷到了木柱里,牙根咬紧,发不出一丝声音。我怎么能走,星火燎原还在那里……
丁章朝身后的人一挥手:“抓住她。”几个彪形大汉随即朝这边奔了过来,眼看就要把我逃走的后路截住。我狠了狠心,一转头向门外奔去。星火燎原拼命护我,我不能让他们的心血白费,绝对不能。
客栈门外却已经满满围了一大圈人,上百只火把将夜空映成一片红色的海洋。
脚上的绣鞋已经湿到了内里,脚也陷进了积雪,我转头狠狠瞪向身后紧跟而上的丁章:“丁少爷为了本姑娘可真是大费周章。”
“那是,姑娘可不是一般人。”丁章毫不廉耻地承认。
我冷冷瞪着他映在火光里更显丑陋无耻的面孔:“你究竟怎样才肯放过我?”
丁章摸了摸下巴:“本少年说过很多遍了,只要姑娘陪本少爷一夜。”
我冷笑一声:“跟你?下辈子吧,”我停了片刻再道,“你动了我,凤萧声绝不会轻易放过你,到时你整个大兴米店,整个丁家,都要跟着陪葬。你就不觉得愧对于你的父亲吗?”
“别跟我提那老头子,”丁章脸沉下来,“我早就让他把这店交给我,他还偏不,这下终于有个大赚一笔的机会,又被你这死丫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给打乱了。”
“再说,”丁章色眯眯地笑道,“有你这活菩萨供着,还怕凤萧声不老老实实听我话?到时候大笔大笔的银子还不是自己跑到本少爷手中。”
“这样啊……”我灿烂地笑开,晕在火光中更显绚丽夺目,“好汉不吃眼前亏,那本姑娘倒不如安心享受了……”我的指尖悄悄捏紧了袖中的冰冷器物。
“姑娘要是早这样说,不就早就没事了喽……”丁章边说边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才近身几步,猛然发出一声惊呼,“你做什么?”
我的手指紧紧握着小刀冰冷的柄端,另一端银光锋利处,对准的是丁章挺直的脖颈:“丁少爷,我劝你现在最好也不要乱动,本{奇}姑娘最容易受惊吓,{书}万一被吓得手一缩,{网}那这刀往哪偏,我可就不能保证了……让他们后退,快。”我的语气越放越沉,手上稍一用力。
丁章变了脸色,朝四周吼:“你们都瞎了眼吗?快后退!”这话刚出,围在一旁的人立即散了开来。
“丁少爷也是个识相的人,”我淡淡笑道,刀锋更贴上了他的脖颈皮肤,挟持着他一步步踏出了客栈院门,守在院外的人一看到丁章被挟持着出来,惧是一惊,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
“啊——”客栈院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我心里一震,那是燎原的声音。我转头瞪向身后:“你们对燎原做了什——”眼前突然漫来一片白色的粉末,我下意识地伸手挡住。只是这一分神,丁章便趁机逃出了我刀下。他重获自由,立即吼了一声:“上,抓住她。”火把齐聚,所有的人全都朝这边移了过来。
我再也顾不上许多,狂奔向没有人挡着的那一个方向,鞋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我没有时间回头看,可是那追被穷追不舍的恐惧却是清晰万分。狂风吹得我睁不开眼,眼前的冰雪世界摇摇晃晃,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又跑了多远,直到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开了冷风,从背后袭来,寒光一闪,我意识到时却已经晚了。前一秒我还在想那被斧子划开皮肤是怎么一种痛,下一秒就已经听到斧刃将我背后的皮肤生生撕裂的声音。
巨痛逼得我阖上眼睫,斧锋太快,穿透安广千里送来的狐裘继而进入我的皮肤,肌肤太薄,没有任何阻碍。
安羿,我双腿软倒在地上,安羿,好痛,真的好痛。
有泪水被逼出了眼角,白雪混了我鲜红的血液漫漫铺在我身上,如绽放开的艳色红花,原来,原来看着自己的血一滴滴离开身体是这样的难受……锁儿,你为我承受的竟是这样的痛吗?
腰上的斜纹玉已经被鲜血染红,我紧攥着它,突然低泣出声,安羿,你不想让我的双手沾上血腥,可是你怎么能让别人有机会沾上我的血?
许多人撑着火把追到了我身后,我听到丁章惊恐的声音:“你……你怎么杀了她?我不是说要活捉吗?”
“少……少爷,我没有啊,”陌生的声音里一阵惊慌失措,“我真的没有,我追来上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少爷,现在怎么办?”
“这都闹出人命了,还能怎么办?快走,你们给我记着,今天的事谁也不能说出去,若是有人问出来统统给我说不知道。”
有人犹豫出声:“那她就扔在这不管了吗?”
“要管你管!你以为这人命是好担当的啊……”尾音未落,身后人便持着火把匆忙离去。
背后的血还在流淌,痛楚还未消去,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是安羿走后我第一次感到的刻骨铭心的绝望,我甚至能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生命也正在一并流逝。
我在哭,却哭不出声音。谁来,谁来救救我?我怎么能死?安羿,你告诉过我让我不要死,那我怎么能死?我要活着,我要为你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守住你在这世上仅留的寄托。
身前有人蹲了下来,我动了动眼睫,微微睁开了眼睛,视线飘过漫在身下的雪和血,移至那缕飘然的一角白衣。
有冰冷陌生的男声响起:“霜姑娘,她怎么办?”
淡漠的女子声音中没有夹杂任何情绪:“主子有令,带她回去。”
再有意识时,已经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身体被温暖的空气包裹,就像是被放在温室的花朵,惬意而适然。我不想睁开也睁不开眼睛,辗转过身又要睡去。
有脚步声渐渐清晰过来,淡淡身影笼上床边,带出一方阴影:“她怎么样?”
“回主上,”还是那个淡漠的女声,“伤口已经包扎好,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已经伤及筋骨,若是不小心调养,日后就常常要受疼痛折磨。”
“……找到伤她的那人了吗?”男子淡淡开口,听不出一丝情绪。
“没有,我们到时,大兴米店的那些人已经尽数离去,而且那一斧,不像是那些普通护院能够办到的,应该是有人,暗里想杀她。”
“传令下去,各地各方彻查。还有,客栈里的那两人怎么样?”
“那些人趁大兴米店的人走后对他们下手,不过还好,冰带人去得及时,其中一个不过是被伤了手,没有什么大碍。”
“没泄露身份吧?”
“没有,冰很小心。”
“那便好。”
“主子,接下来要做什么?客栈里那两人醒过来后找她都找疯了,是不是该把好送去给他们?”
“不,你带人把直接把她送回都城,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