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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男人转头看了看段南,嘴上笑道:“段将军,不知您但介不介意本皇子带这位姑娘走?”
段南脚步一滞,脸上有汗水沁了出来,他故作镇定拱手行礼:“四皇子殿下……”
北易四皇子原寂轩?我的眼前渐渐清晰了一些,怎么北易国也来了人吗?极傲乾海一战,北易本不应插手才对啊,怎么会有人来了?还是皇家四子?
原寂轩淡然一笑,伸手把掉落下来的蜘蛛网挥向一边,“段南,本皇子可是给了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了哟,你可不要不把握。你也不是笨蛋,你应该知道既然本皇子能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便说明你这极傲国军营啊,对本皇子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顿了顿,语气更阴了一些,“而你的命,本皇子要拿易如反掌。”
段南的脸色终于布上了惧意,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终于开口启声:“四皇子自便。”
原寂轩脸上淡笑一下,再转过身来看我,脸上的笑意扩大,他挑起我的下巴,视线在我脸上转了几下,语声中带起一抹疑惑,“漂亮又不是很漂亮,你真的有这个能力引来清萧公子?”
又是一个冲着安羿来的人。我拼命睁大了眼,唇角轻扯想笑却又发现原来虚弱已经漫到了唇上,我无奈地放弃笑容,开口的声音细不可闻:“你可以试一试。”
原寂轩拍了拍手直起身子,朝着一旁的人吩咐道:“带这个姑娘走。”
“是,”那人应了声,转过来扶我站起来。我的脚步有些虚浮,好不容易站稳了的第一个动作便是将那人的手臂推开,咬着牙自己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原寂轩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微笑,“本皇子还真有点相信你有那个能力。”
乾海国东境,绿意盎然,远山如黛,绿水长流。
我冷冷地打量着自己身处的这个营地,和所有的军营一样,沉闷的气氛,但这个帐子……我的眼在绕了几圈之后终于淡淡垂下,这个帐子和普通的营帐略有分别,榻上铺的是细软的罗地毯,还依稀有淡淡的熏香味。我轻轻吸了吸鼻子,香绕鼻端,嗯……这是凤萧声的吟沉香。
手指上传来一阵刺痛,我的眉不禁皱了起来。跪在软榻边上的丫环小心翼翼地把把药洒上纱布,一圈一圈地缠在我的手指上。
原寂轩从帐外走了进来,一缕阳光从掀开的帘缝间透进,将他的背影踱上了一层金,我微微眯上眼,头缓缓低了下去。
原寂轩低笑一声,凑近了来看我的手,嘴里又是叹息又是怜意,转头看向一旁的丫环:“要记得用最好的药,”他脸上的笑转了过来,颇为同情地看我,眼中却有一丝得意,“夏姑娘可是本皇子的贵客,若真这让这伤落下病根,让清萧公子把这笔帐算到本皇子头上,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伸出手轻轻挑起我的下巴,我被迫直视向他,他的瞳中有我冷冷的神色。原寂轩看着我,颇有意味地道了一句:“不错,这表情果然与清萧公子有几分相似。”他顿了顿,再好奇地问,“不知夏姑娘介不介意告诉在下您与清萧公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唇角一勾,冷冷笑出声来:“在下?四皇子殿下客气,小女子可担不起您这声自在下。”我的笑容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真的成为灿烂:“殿下以为小女子没有告诉段南的事,就会告诉您。”
原寂轩疑惑看我,脸更凑上了一寸,惋惜叹气:“本皇子还以为,姑娘会看在本皇子救了姑娘的份上,稍稍松一下口呢……”
“救?”我嘲讽地笑出声来,语气冰冷,“有人会像四皇子殿下一样,尾随着段南将军进了地牢,却隐在暗处悠闲看着,直到这话也说了,刑也用了,伤也伤了才像救世主一样出现的救法吗?”
原寂轩脸色一暗,眼里略愣,但只一瞬便缓了下来。他直起身子,视线在我脸上周转着:“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本皇子佩服佩服啊。”
我笑着抬头,大大方方看他道:“小女子荣幸之至。”我挪了挪身子,将受伤的手轻轻放在膝上,再抬头笑道:“不知四皇子打算何时把我这个诱饵拿出去?”
原寂轩挥了挥手,唇角依旧勾着:“不急不急,”他的视线落在我缠了层层纱布的指上,“怎么着也得等着姑娘这手伤好了吧……要不清萧公子可能真会心疼的呢,要是清萧公子怒极跟本皇子一见面就打起来,到时候……若是受了伤……姑娘也会心疼吧?”
他的眼睛灼灼看我,像是要透过我的眼瞳看到心里。我淡淡一笑,身子往后一靠闭上眼睛,“那便请四皇子出去,本姑娘要听您的话好好休息养病了。”
原寂轩低笑一声,果然转头缓步走了出去。帐内霎时安静了下来,我闭着眼,只依稀听到帐外徐徐风声,时不时透出半开的帐帘飘了进来。我微微睁开眼,眼里漏进帐内些许锦色。我低低叹了气,几乎不可闻见。怎么办?四皇子要将安羿引来究竟居的是什么心?而乾海国与极傲一战,本不应该掺进北易的事不是吗?而北易四皇子如今竟然正在光明地在这里安营扎寨,又到底是以什么身份?
我的视线落到自已受伤的双手上,该死,我手伤了,想逃也不方便。难道真的要坐以待毙吗?若是……若是安羿真的来……不行,他的伤还没有痊愈,若是再受伤……心痛层层漫上,眼前又浮现出他血流如注的场景,不行,他不能再受伤,不能。
我霍地睁大眼,正安静随侍一旁的丫环怔了怔转而又恢复了常色,“姑娘有什么吩咐?”
我看着她,微微笑了笑道:“我要吃东西。”
北易营中,夜色已深。我看着帐顶上白色的细纹,视线再一转回到自己受伤的指上。纱布已经撤了下去,指上的伤口也已经开始结疤,知觉也开始回到了指上。我在心中默默数着,已经半个月了,半个月,再加上之前那些日子,我已经离开他差不多一个月了……
这是四年来没有他在身边最久的日子。心里一沉,恍惚又想着,他会不会着急,我不见了那么久,他会不会着急?
夜风灌进,帐帘被一只女子的手掀开,这些日子以来照顾我的丫环端着一个药罐过来,浓重的药味弥散在帐中,不过还好,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
她将药罐放到一旁,小心地从把药水倒进碗里,坐在榻边一勺一勺地喂着。我微微张口,轻仰起头让那勺药汁滑进喉间,再抬头对她露出一个微笑,缓声道:“多谢碧水姐姐。”
碧水脸上笑笑,再将药递了上来:“不必客气。”
我乖乖地将那药喝尽,一声苦也没叫。碧水站起身来,眼神有一丝疑惑地落在我的手上,“姑娘不必担心,大夫说姑娘这手不用两天便可以像之前一样灵活了。”
“那就好,”我灿烂地笑了笑,眼神一转落在帐内一角那突然出现的一个精致的小木盒上,“姐姐,那是什么?”
碧水疑惑顺着我的视线看去,了然一笑,“姑娘忘了?那是四皇子半月之前给夏姑娘送来的首饰,说是夏姑娘在此是客,不得怠慢。除了那个,”碧水笑了笑,眼睛定在我身上,“夏姑娘身上的这件绫罗纱裙,也是四皇子派人去挑来的,说是不能让清萧公子以为他怠慢了姑娘。”
怠慢?我唇角一勾对着身上的裙子冷冷一笑,把我弄成这样其实是担心我逃跑吧,我这个样子只要一出去,有谁会认不出来我就是四皇子那个“珍贵的客人”?不过……我灿烂笑着转过头,看向那个装着首饰的木盒,“碧水姐姐,我想看看。”
碧水有些错愣,怔了一怔才又笑了出来:“前几日四皇子刚刚送来的时候姑娘连看都没看一眼,怎么今天突然有兴趣了?”她边说边往帐内角落走去。
我眼中突然一亮,看准时机迅速执起手边的药罐,对准她的颈后一击。
碧水的身子软软倒下,我朝帐外看了一眼,风声依旧,夜色依旧。我低头朝着碧水轻轻道了一句:“姐姐,对不住了。”
我的手其实早已有了知觉,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偷偷试着自己拿东西,到了现在,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可是基本的行动却不成问题。
我脱下碧水身上的衣服给自己穿上,再将绫衣罩上她的身子,将她搬上软榻,把药罐和碗全部端在手上,将鬓上的发弄得凌乱了一些,低头朝着帐外走去。
帐前立着两个士兵,我稳了稳略略紧张的气息,低下头缓步迈过他俩身边。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等等——”吓得我手上的碗差点掉了下去,我轻轻转过身,努力做出自然的样子:“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一个副将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我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