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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俩人牵着手慢步在大街上,闪烁的霓虹灯照耀在两张幸福的脸上,更让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增添了几分亮丽的风景线。
“啊,倩倩,我好象又回到了大学时光了。”马玉昆满脸流光地说。
“玉昆,我们就这样永远牵着手,再也不分离了。”
“好,倩倩,永远不分离。”
再说吴楠的怀孕事件,成了同事们议论的交点,而李小勇却成了交点的牺牲品。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落花之中,常伴败柳。李小勇既然沾上了吴楠,被议论当然是情理之中的事,何况性的问题又是人们闲着无聊最津津乐道之事。
同事们见着李小勇,都会问,李小勇,吴楠怎么样了?
处得好的同事更问得稀奇,小勇,想不到吴楠这么性感,这么高傲的女人都被你弄到手了,真看不出啊?
切!面对这些话,李小勇并不想解释什么,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嘴生在人家身上,爱怎么说是人家的事。
可李小勇冤啊。李小勇的冤在于他背了那样的名声,却没有实实在在的名头。吴楠说那孩子不是他的,这女人不知搞什么鬼,让李小勇实在搞不明白。妈的,让他白白当着孩子爹的名分,却没有当爹之实,这正是李小勇生气之处,你说李小勇怎能不气呢?好多时候,面对同事们的讥讽,李小勇真想破口大骂一通,但每每话到嘴边,却又觉得师出无名,只好低着头,忍气吞声的过日子。
没曾料想,局长旁听博信,竟然把李小勇叫去恶狠狠地训了一顿。
那天早上,李小勇刚进办公室,局办就派人来叫李小勇。小朱瞟了李小勇一眼,虽没说什么,嘴边却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那样子好象早晨出门一脚踢着金元宝似的,让人看了就生气。李小勇心里暗自骂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驱驱,得意什么。你这种角色除了落井下石外,还能做什么?心里这么骂着,李小勇出了办公室。李小勇真不想再看小朱那副鸟样,他越来越讨厌小朱了,先前还以为小朱仅是喜欢传闲话,如今看来小朱更爱管闲事,让人看了就想作呕。
可人倒了霉,吃冷水都会呛着。一出门,竟然又遇到了徐涛。妈的,不想见的人,为什么偏生碰个正着?
李小勇总觉得这些事多多少少跟徐涛有些瓜葛,许是徐涛在暗地里散布谣言,要不然怎么传播得这么快呢?有初一必有十五,怪自己首先整了人家,怪不得人家秋后算账,李小勇没什么好说的,只好认栽了。可徐涛也用不着那么得意啊,看他那脚步,变得多轻快;那笑容,变得多灿烂,得意着呢。
李小勇本想躲开徐涛,这几天来,李小勇不仅怕见到徐涛,连局里的任何人都怕见到,他们那毒毒的眼光,总让李小勇抬不起头来,何况还是徐涛呢?可没办法,徐涛好象故意迎着李小勇而来,在那窄窄的走道上,怎么避也不可能避开了。
徐涛遇到李小勇,也不说话,只是满脸堆着笑,那双像羊眼睛般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胖肉纵横,显得难看死了。李小勇瞟了一眼徐涛,像做了贼一般,一闪身,匆匆从徐涛身边擦身而过,心却禁不住“扑扑”地跳个不止,李小勇就这样忐忑不安地进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姓许,叫许波,是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汉子,个子不高,人却很肥,看上去胖嘟嘟的,像个桥墩一般。所以,背地里大家都戏称局长为桥墩局长。
李小勇进局长室时,局长正座在朱色楠木案桌后的软皮大沙发上,转悠转悠的,显得十分悠然。那黑色的靠椅在局长肥胖身子的压迫下,显出有些不堪重负的样子。手里拿着份报纸,大概正在看什么花边新闻,嘴角带着一丝笑容。见李小勇进去,局长放下手中的报纸,像端详大熊猫似的端详了李小勇好一会儿,直把李小勇看得全身发毛。
李小勇怯怯地问,局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局长“嘿嘿”地笑了笑说,李小勇,行啊,你看局里面这几天是不是特热闹?
李小勇知道局长的意思,可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低着头一语不发。
局长阴阳怪气地问了句无头无脑的话,你是男子汉吗?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什么事都要负起责任。你跟吴楠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小勇嗫嚅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然后出了局长办公室。出了局长办公室后,李小勇不想再去经受小朱的白眼,没有回办公室,径直出了局大楼。
走在大街上,李小勇心慌意乱,不知道怎样去解决这件事,局长压他,同事们逼他,吴楠排斥他,李小勇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李小勇不禁想,难道他真的那么令人讨厌吗?付出的真情,一次次地被冷水瓢泼,让李小勇心灰意冷。有时李小勇真想安静地离开这个冷漠的世界,人活着真累啊!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李小勇又来到了市人民医院门口,看着那块硕大的红色字样,呆然而立。说实话,李小勇真想走进去,走到吴楠身边,轻轻地拉着吴楠的手,声泪俱下地对吴楠说,我爱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孩子不是你的,不是你的!这样的话又蓦然间萦绕在李小勇的脑海里。那时李小勇再也挪不动脚步了,痛苦弥漫了他的全身,李小勇真想大声地呼叫——为什么,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无法想象李小勇是以怎样的毅力从人民医院走回家的,虽然市人民医院距小区并不太远。李小勇只觉得他的身心剧痛无比,晴朗朗的天空刹那间灰暗无光,李小勇就那么一步一摇地往宿舍走。
在路上,李小勇还碰到了大学的同学小宾,在大学李小勇就那样称呼,今也是。
小宾见李小勇的脸像纸一般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大为惊讶,拉着李小勇的手关切地问,李小勇,一个多月不见竟然变成这样,是不是生病了?
李小勇有气无力地说,没事,没事。
小宾叹了口气说,你的事我听说了,想开些,其实你并没有错,想爱就爱,管他们说些什么。这些人闲着无聊,乱嚼舌头,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小宾跟李小勇单位的人并不熟啊,李小勇也没跟小宾说过,怎么连他都知道了?唉!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点也不假。大概这事讹传到其他地方,李小勇就成了十足的强奸犯了,搞了一个漂亮的寡妇,有了孩子,又把人家抛弃。现在,也许大家正抬着正义之嘴,大加指责他这个现代社会的陈世美呢。不过,现在李小勇什么都放开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了。
李小勇“哼哼哈哈”地应付了小宾半天,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也不知怎样跟同学分手了,懵懵懂懂地回了家。倒在床上,就觉得全身滚烫,扎实的不舒服,李小勇竟然病倒了。好在局长给了李小勇一个星期的假,算是给了李小勇折磨自己的时间。李小勇在自己狭小的屋中,独自无奈的哀嚎。以前,李小勇病时有吴楠相伴相陪,可如今只有李小勇孤影相吊,李小勇难免会生出无尽的感伤来。
李小勇常想起吴楠,不知道她怎样了?一切还好吗?好多时候,李小勇多想给吴楠拨个电话,可电话拨通了,当听到拨号声时,李小勇又把它挂了。孩子不是你的,不是!这样痛心的话,总是折磨着李小勇,让李小勇不能自拔。病的痛苦,又怎敌得了心的痛苦。李小勇不明白,为什么在爱里,他总是收获那么多无奈的苦难,难道真的是相爱无缘吗?
病好后,第一天去上班,李小勇就听小朱说,吴楠辞职了。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李小勇击垮了,李小勇呆然而坐,竟然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朱见李小勇一副失魂落魄之状,惊讶道,李小勇,是不是感到特突然?李小勇对小朱这些人的冷嘲热讽不感兴趣了,管他们怎么说。可不知道为什么,那时李小勇却突然很兴奋,对着小朱吼了起来,是呀,我很兴奋,很惊讶,怎么了?你不服了,是不是?我还要告诉你,小朱,我爱吴楠,哪又怎么样?吃惊了吧?
小朱那小子被李小勇气得全身发抖,那几根干胡子一飘一飘的,那样子让人看了就想笑。小朱这种人,就歉匾,不匾他他还以为自己了不起,专门拿别人的痛来作笑料,惟恐天下不乱,可恶之极。
李……李小勇,说到疼处了,是不是?你跟吴楠那荡子事,你还以为光彩啊,是我么早羞死了,还在这里洋洋得意!
李小勇豁地站起身来,怒目而视,愤然道,我跟吴楠怎么啦,正大光明的谈恋爱,总比有些人背地里男盗女娼强得多!
小朱也不示弱,反唇相讥道,哈哈,我可听说人家吴楠一口否定跟什么人谈恋爱。想不到被少妇抛弃了,光彩啊,丢我们三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