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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惊得相公如此动怒,湄儿还小,你即使要责罚也不急于当着众人面罢…”
苏怀晨气得一挥袖,身后两名下人拾趣的开始收拾院内的残局,另一些不相干的人赶紧退了去。他看着躲在母亲身后的女儿探着头欲走不能,当即又是一股怒意上涌,指着下人正在抬的水缸沉声道,
“你看看这宝贝女儿!这么小竟想出此等残虐的点子欲害人性命!且不论传出去外人怎么看待我们苏家,单是咱们做爹娘的疏于管教就难辞其咎!”
“今日你去庙里参神,老太爷也不在,若非我回城时听闻别人议论,还不知道自家女儿差人绑了一孩子要用私刑,要是晚来一步,即便你妹夫有本事又护得了她几何?”
他字字数落,句句责骂,言辞又那般严厉。苏小湄害怕的缩回了脑袋。
但见妇人面色难堪,欲语还止,苏怀晨无奈间,语气只变得缓和起来,
“哎…我一管她你便护着,慈母多败儿!罢了,我去看看那孩子先。”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妇人抿嘴叹气,回头对上苏小湄委屈的面容,慈爱的捏了下她的面颊,似是骂道,
“你平日里霸道娘不大管你倒也确是放纵了,你爹的话不无道理,你快随他去看看那孩子,好生道个歉,别给为娘添难了,知是不知?”
苏小湄此刻尽管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也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妇人随即对着一旁呆站着的少年责骂道,
“你也是!小姐胡来也就罢了你还陪她一起闹,真要闹出事如何收拾?”
少年手足无措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是一副傻呆的神情。妇人见他连认错都意识不到,心知他傻是傻却实是品性纯良憨厚之人,当下哭笑不得,也只道罢了。随即唤了婢女自先行回了房。
凤笑阳迷迷糊糊间醒来,目光首先注意到眼前离自己最近那个锦衣男子,想到似是救自己那人,心底一热便撑手欲起身。
苏怀晨轻柔的扶好他,见他转醒无碍,心里倒也松了口气。凤笑阳坐起来一看,那个害自己半死的臭丫头以及那呆傻少年也在,不由得又窜出怒火。再一看她挨靠着面前这男人一副吃瘪的模样,当即将二人的关系猜到个七七八八,遂寻思道:莫不是女儿没弄死我,换老爹上了吧…
“小兄弟…”
“干啥?!”
凤笑阳警戒的反问道,瞪大双眼本带感激的神色转变为了不削和傲气,宛如一只刺猬般连语气也甚是蛰人。苏怀晨眼见他一连串的反映,直觉这孩子很是聪敏,于是温和的笑道,
“小兄弟莫要见怪,今日之事小女已跟我说了个大概,不管孩子间如何玩闹,伤到你确是她不是,我已经责罚过她了。”
说完转头使了下眼色,苏小湄都着嘴翻了个白眼走上前,极快的轻哼了一句,
“对不起。”
她正要跑走,却被苏怀晨一把拉了回来,严厉的低吼道,
“给我好好说!”
苏小湄委屈至极,双眼红润回头再次大声的,一字一顿的说了对不起三个字。
凤笑阳本来就被之前那细蚊般的道歉声惹得不甚满意,还未发作却先见当爹的替他刁难了那丫头,一时倒还不自在起来了。
苏怀晨拉着女儿的手,依然没有放她走的意思,却是笑着问凤笑阳道,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凤笑阳。”
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回答。
“你是初来盈州吧,以前未见过你,有亲人么…”
“没有!我流浪来的!一个人!没偷没抢更没碍着你们苏家!苏员外是吧,我没事了该告辞了!”
凤笑阳被他问得一阵不耐烦,起身就要下床不想却被苏怀晨按了回来。
“凤兄弟,你既然无亲无故,小小年纪又是一人在外漂泊,何苦来急着要走。”
这话一出,不仅凤笑阳愣住,连身边的苏小湄也惊异的望着自己的爹。苏怀晨笑了笑,端起桌边的茶递给凤笑阳,道,
“不瞒你说,我平日里忙于外事,她娘素来心软,使得小女养成了刁蛮任性,娇纵霸道的品性,你若真没处可去,不如留在府里,即使陪着她也好,就当有个伴…”
“我拒绝!”
凤笑阳和苏小湄异口同声道,随即彼此互瞪了一眼,又各自哼了一声。
苏怀晨微笑,自己也端起一杯茶正欲喝却听凤笑阳道,
“要我做跟班我可不干!何况这丫头这么凶!做下人,能打能骂么?你当我傻子?不过换个名义把我作给她使唤,还不如去流浪呢!”
凤笑阳说得言辞历历,却实为刚才的提议有些心痒。他不是神更没有异能,一个小孩流浪的日子有上餐没下顿的,天冷无衣添落雨无处避的境遇毕竟谁也不想过么不是。
苏怀晨也是聪明人,心知这男孩是拉不下脸,于是继劝道,
“你在外面,就算一群孩子跟着你拥你作‘老大’,天晚了毕竟都会回家,剩你一人依旧是孤苦无依,我是好意留你绝无刁难之心,凤兄弟是聪明之人,但毕竟年幼,何不寻个安生之处,好好过日子。”
见他不再说话,苏怀晨放下茶杯吩咐了阿宝去取件新衣服来,回头继笑道,
“留下来吧,府上的家丁都是老太爷取的名,今日他不在,我便给你取个,叫‘华’字可好?”
凤笑阳本来已经被说动,听闻这话却不依了,硬是站起身怒道,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叫自己的名!你要取我便走!”
苏怀晨愣了愣,心道:这孩子当真有股硬气,便笑言道,
“也好,就照你意思吧。”
于是起身出门,并吩咐了管家给他安排住处去。留下苏小湄错愕的看着眼前那一脸得意的凤笑阳,而他也正坏笑着看着自己…
苏怀晨留下凤笑阳之举,难免引得苏夫人不满,饭桌上,她担忧的问留那般在外流浪的孩子,加上与苏小湄不合,怕是易生事端。凑巧苏怀晨之妹来探望兄嫂之际,同桌用饭,也忍不住埋怨起来,
“哥,那野孩子来历不明,你还真不怕出事。”
“能有什么事,都是孩子,而且我看他挺好,又聪明。”
苏小湄则是闷闷的夹着碗里的鸡腿,对于父亲的决定不敢言语。说到底都是自己惹出来的,结果那冤家非但未被教训到,反而留在了自己身边,想起以后要对付起来很是郁闷就满头包。坐在身旁那个年纪相仿的堂兄静静的望着她,本也想开口问,最后却还是止住了声音。
凤笑阳换好衣服,一身整洁的走出来,自觉意气风发。一时忍不住兴奋便在内院里来回跑了两圈。管家见他年纪小,又是老爷安排了专门陪着小姐的,便也未多严厉的约束于他。路过的丫鬟和家丁瞧这孩子俊眉大眼又是一副讨喜的模样,都忍不住偷笑。他余光瞥见便学着大人样抛媚眼般的眨着眼睛冲人家笑,自然又是引来一阵嬉语。
丫鬟们站了会便自去做事了,凤笑阳四处溜达了阵,刚开始无聊竟看见之前抓自己那个少年就着板凳呆坐在院口,正在吃饭。
于是他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本想先出言来个下马威,不想这名唤作阿宝的少年竟先开口说了话。
“你吃饭了么?”
少年停下动作,却是先关心他。凤笑阳有点愣住,思前想后只觉得这人确实是憨厚相,之前对自己恶劣也是出于受主之命。再一想自己本也是爽快豪迈之人,既然现下也到此安顿了,何必再为难于人。于是也就释怀了,笑笑坐到了少年的身旁摇摇手道,
“刚管家爷爷招呼我吃过了,倒是你,怎么这时候才吃呢?”
“哦…街口食店的伙计刚找上门来,要求赔舀豆花的勺子,夫人吩咐我把银钱送去,并带小姐道了歉,所以回来晚了。”
说时,又扒了两口饭,凤笑阳遂想起初见苏小湄时那滑稽的样子,这时听阿宝这么说,却有些替他不服。
“明明她霸道胡来,怎么要你去道歉哇?”
“不知道。”
凤笑阳就差没被口水呛道,这话放在此无论谁说出口都自然是带酸的讽刺意味,可是阿宝一脸认真的表情,似乎还真苦想了一番,倒让他更加佩服了此人的智商。
冤冤两相报,破涕转为笑
阿宝几下将碗里剩下的饭吃完,抬手擦了擦嘴不经意间露出了右手臂的淡红色一角,凤笑阳眼尖,立马抓住他的手边卷上他衣袖边问道,
“你手上有胎记呢?”
将他右手的衣袖卷到上臂那般高,整块淡红色胎记便全露了出来。凤笑阳比了下,略有自己中指那么长,状似蝴蝶形,核心处呈深红色,于是喜笑道,
“真好看!”
他见阿宝一副腼腆的表情,于是又将自己左手衣袖卷起来,露出上臂那块疤痕说,
“可巧!我这也有,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