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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攻城前夕的回忆
合并后的新帮会规模空前壮大,实力大增,而且行会里面热闹非凡,好多都是以前的老朋友老战友,这么多年我虽然已经习惯了寂寞,但是看见新帮会人气这么旺,多少还是要些兴奋的。
只是有时候会碰到雷,我心里面常常会想起但却不愿意看见的人,他已经结婚了。我和他擦肩相遇也是形同陌路,就算我开口打招呼他也不会理我的,我又何必去丢这个脸。对我而言,肉体的伤和心灵的痛都早已麻木,如果一个人可以没有记忆,他就跟陌生人没有两样了。从我离开男人的保护,一个人出去闯荡,我就学会如何保护自己了,我大部分时间女扮男装就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在独自一人的夜里,我无法逃避回忆,它就象长在心底的一个毒瘤,时不时的要让刺痛你一下。女人就是女人吗?就算当了女帮主还是有着敏感的神经和脆弱的内心,我记得他说过“女人生来就是让男人来疼来爱的”,是吗?有人疼和有人爱是多少幸福的事啊,可是那种幸福已经离我很遥远,我都快忘记是什么感觉了,它应该是暖暖的火焰,而不是冰凉的泪滴。明天就是中秋了,攻城的日子,信步走入窗外的竹林,月凉如水,我一袭长袍在月光下如一只翩翩的蝴蝶,回首往事,我曾经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在别人的羽翼保护下的蛹。
十几岁的时候我一个人离开比齐前往盟重,在毒蛇山谷迷路,把盘缠用尽才千辛万苦到达土城,可是土城并不如我想象中的美好,虽然我是个小女孩子,可是武功低微,又没有熟人和朋友照顾,经常跟在人家后面捡垃圾,还常常要被人欺负,直到后来我遇到了野战狼大哥,他是一个小帮会头目,他收留了我,我跟着他学了不少武功和江湖知识,日子好起来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我成了帮会里面人见人爱的开心果,野战狼更是把我当成他的亲妹妹。后来我认识了一个跟我玩得很投契的女孩婴花田子,把她介绍给野战狼当老婆,没想到这个媒居然是我有史以来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他们两口子结婚以后感情太浓,居然退隐江湖,真是让人始料不及。小帮会就暂由我和另一个老大共同掌管。
可是我的功夫太差了,帮中的叔叔、哥哥常常带我出去练功,我记得那一次是我第一次去祖玛阁,我在路上和他们失散了,迷路途中遇到变态的祖玛卫士,我正狼狈逃窜的时候,一位身披长袍、手持魔杖的年青人救了我,他长得很高很帅,玉树临风这个词好象就是为他专门打造的,正值情窦初开的我对他自然是一见钟情。那次邂逅之后我们开始了交往,他叫断玉,是另一门派的青年才俊,又会做生意赚钱,武功又高,正是很多MM心仪的对象,所以他说他要娶我的时候我总是不放心的问“你真的爱我吗?你不会后悔吗?”
我在患得患失之间一直没有答应他的求婚,我说等我长大一点再成亲。这期间我认识并收留了落魄的雷,我给了雷一笔钱,我问他愿意跟我还是回家乡去,雷选择了留下来帮我,雷就成了我的保镖、随从、侍卫、乃至知心朋友,因为我有什么心里话都跟他讲,连我和断玉去约会都告诉他。我被别人欺负了,就要他去帮我出气;我和断玉吵架了,就跑到他面前哭诉。由于对断玉的不确定性,有时候,我会问雷:
“你说,他是爱我的吗?”
雷撇一撇嘴:“我只知道你是爱他的”。
我和断玉终于成亲了,促成的原因是由于断玉的财产全部被盗,他被一洗而空,他一直希望能给我一个盛大豪华的婚礼,这对他的打击非常之大,我毅然对沮丧的断玉说:“咱们成亲吧,我想要嫁给你。”
没有请柬和喜宴,只有雷,陪同我们到月老那里,充当我们的证婚人,我和断玉的婚礼简单而温馨。
可是好景不长,我们成婚才一个星期就有敌人杀上门来,一股新兴的叫大明的势力想要称霸江湖,血洗了几个帮派,断玉他们家族也未能幸免,我丈夫断玉为了救我,身中数刀而亡,雷浴血奋战终于带我杀开一条血路,望着全身挂彩的雷,我嚎啕大哭:
“你还救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家被毁了,丈夫没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你还有我,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让你好好活下去!”
“可是我不想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不想为他报仇么?”
“想!可是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报?”
“乖,只要活下去,什么都会好起来的,要对自己有信心,要对我有信心!”
于是我活了下来,雷带着我到了苍月岛,那里是一个新兴的集市,我们就在那里安家了,他主外,我主内,新认识的朋友还以为我们是未成亲的一对小两口,我想解释也没有人理会,还以为我不肯承认是因为怕羞。后来有的人也看出来我们不是夫妇,于是就有人来提亲,有的人就干脆追到家门口来了,雷总是毫不客气的把那些无聊的人打发走,我戏谑他:
“你应该改名叫苍蝇拍。”
“为什么?”雷问。
“因为你总是把围在我身边的苍蝇都赶走啊。”
“哈哈哈~~~”
有时候他也带我一起出去练功和狩猎,但是太危险的地方雷是决不肯带我去的,他怕我出事。可是他自己常常会为了猎取一些极品而不顾性命,有时候为了一只双头血魔,他在石墓下面要守上三天三夜,还要经过和别人的一番争抢打斗才能获得。
在雷的努力奋斗下,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我对雷的依赖也越来越深。有时候病了,不肯吃药,还要他哄着吃;想起了伤心事的时候,就把他的肩膀当枕头抱着哭,让他急死;他自己是一个武士,看见好东东总是想办法买下来送给我这个当法师的,他宁愿自己穿垃圾;如果有谁敢欺负我,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他那时候由于自身的能力已经升任帮派里的副帮主了。
也许我真是一个失败的女人,我从来没有想过雷对的我好已经超出了一个保镖应有的责任,直到有一天,帮会里的孔目二师兄和西门大哥对我说:“你和雷什么时候结婚呀?”
我说:“什么?我和雷是好朋友兼兄弟,你们不要想歪了。”
孔目二师兄说:“晕,就算一头猪都可以看出来雷对你怎么样,如果不爱你,会对你这么好吗?”
我头大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好象雷对我好是天经地义的事,因为雷知道我对断玉的感情,我跟雷到现在提到断玉的时候,还说我今生今世只爱断玉一个,就算以后再爱上别人,他也是我的最爱。我和雷说这些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感受,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样也喜欢他,我慌了:
“我~我~我从来不知道雷喜欢我,我以为他希望嫁出去,以后就可以不用管我了。难怪我常常自作主张给他介绍MM的时候,他就恼怒万分。”
“雷怎么会爱上你这头笨猪,真是气死人了!”孔目又好气又好笑。
西门大哥问:“那你嫁不嫁给他啊?”
我心慌意乱,一时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我~我~不知道,可是雇主是不可以和主人发生感情的,你们没听说过吗?”
“晕,这是哪门子规则,我们怎么没听说过?再说现在雷是一帮之主,不再是你的随从了。”
这时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小姐,我今天晚上结婚,你要来帮我主持婚礼吗?”
然后转身就走。
我掩住张大的嘴,怔住了。
“傻瓜,还不去追他。”二师兄提醒了我。
我飞奔追出去,我用我平时常常称呼他的昵称喊他:“小蛤蟆,我~我刚才说错话了,对不起啊,你不要生气啊。”
“我怎么可能生小姐的气呢。”雷冷冰冰的说。
“晕,我刚才真是昏头了,我口不择言,你不要生气啊,我求你了。你要跟谁结婚?是谁?”
他不理我,继续大踏步的往前走。
“我真的不知道啊,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自己也不知道。”雷说。
“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呢?”
“爱不是挂在嘴边,是用行动来证明的。”
“你明明知道我心里爱的是断玉。”
“可你不能一辈子都活在回忆里。”
之后,我跟雷和好了,可是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