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αΣ幌掠谒踔痢谒希浚
“不交出《绝天神鉴》,那就交出你的命吧!”蓝衣男子冷哼一声,剑招迭变,愈见精奇。
受制于地点,垚冰无法尽展身手,在彼长此消的情况下,险象环生。
在外窥探的初云,小手紧紧抓着窗榻,额际涔涔地渗出了冷汗。虽然她不懂武功,看不明白往来的对招,但——她是懂他、明白他的!
从他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初云很清楚,如今垚冰面对的,不是输或赢的挑战,而是死或生的决断。
“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快想!快想啊!”
怎么办?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问号的撞击越来越强,她根本无法定下心神思考,脑中乱成一片,理不出头绪啊!
于是,只能看着、眼睁睁地看着……
就在电光石火的刹那,血光一闪,有人受伤倒地。
那人,是垚冰。
“不——”初云惊吼出口,哪管心乱不乱、想不想得出办法,人就往殿门冲去,双手猛捶:“开门!快开门呐!”
“快开门呐!”慌了、急了,初云整个身子拼命往厚重的木门撞去。
一次、两次、三次……尽管肌骨作疼,她还是不愿放弃,终于“砰”地一声,她冲入了大殿,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是……
那把剑正对垚冰左胸,迅捷地刺入、拔起,鲜红瞬间染遍了白色衣襟。
“不……”神魂一轰,此时此刻,她的眼底仅收得下躺倒在地的他,别的——没了!全没了!
蓝衣男子瞅了她一眼,语调平板冷冷道:“要替他收尸,请!”
初云恍若未闻,失魂落魄地往垚冰那儿走去,一步、一步,又一步,甚至那蓝衣男子和她擦身而过、出了大殿都没反应。
“不会的……”跌坐在他身旁,她怔怔痴盼,口里犹自喃喃道。
明明他的表情平和如常,甚至还有戏謔笑声在耳的错觉,可,那双眼却再睁不开、那躯体却再动不了……
他们,不是生死伙伴么?他怎么会连句话都不留,就……就这样走了?
泪雨纷落,想痛哭、想呐喊,却连呜咽都哽在喉里。初云始终维持这样的姿势,最后,眼一黑、身一软,人厥了过去。
她颊边灼烫的泪,交叠着他胸前灼烫的血。生死伙伴,终究,只落得一场血泪交融?
※ ※ ※
当她自昏寐中醒转,已经人在西门世家,而垚冰亦如是。在西门剑渊的安排下,偏厅转为一室素白,成了暂时停棺的灵堂。
“小鬼,你别难过了,人死都死了……”
“乌塔,闭上你的嘴啦!”老达测眼一瞪,低声喝斥。
“我……我说的是事实啊!”乌塔无辜得很。
鄂温雷看了他俩一眼,径自上前,温声向初云道:“留这儿难过,跟咱们一道回西边去吧!”
“大胡子,谢谢。”初云微微一笑,目光巡过车队伙伴,“乌塔、老达,还有大伙儿,谢谢。”她的神情相当平静,但字字说得坚决:“可我要留在这儿!”
“留这儿做啥?跟咱们一道不好吗?”乌塔忍不住怪叫,“虽然你变成了女孩儿家,咱们还当你是好伙伴呐!”
好伙伴?初云乍听这三字,心尖儿不由得冷冷一颤!那位曾和她说好要做“生死伙伴”的人,如今,弃她而去了……
“乌塔,别强迫她了。”鄂温雷替她回了话,“她不跟咱们回去也好。这儿有西门爷罩着,总比跟咱们回西边稳当。”
“可是……”他舍不得小鬼嘛!
鄂温雷拦下他的话:“咱们回别院吧,让她安静安静。”
车队伙伴离开,穴偌大的临时灵堂,终于,是他们俩独处了——她和棺木里的他。
初云静静趴在棺木边缘,眸光落在遥远的虚空,凉悠悠地说:“偷羊贼呀,我还没跟你和好、还没向你讨到答案、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向你说,怎么你就不见了?就这样在我面前……不见了?”
一想到当日亲眼见他死于剑下的情景,便有种尖锐的痛楚钉在心扉。
“如果我聪明点儿、厉害点儿,没慌到脑袋糊了,也许就能帮你了,也许你就不会……”除了深邃的酸沉,还有浓浓的自责自怨。
“偷羊贼,你会不会怪我?会不会怪我?”一声声叩问前在唇边、浸在莹湛泪光中、荡在冷寂寥落的空气里。
霍地举袖拭净湿痕,初云取出了簪子,低头凝盼,拈了朵笑花,柔嗓低诉:“跟你说,我决定了,我要继续留在东边,四处看看,不跟大胡子他们回去了。你问我怕不怕?怕啊,当然会怕啊!但是你会陪着我的,对不?我知道你会陪着我的……好玩儿的东西还多得很,咱们可以一起去闯闯、一起去碰碰。”
“现在很晚了,你会不会冷呢?”寒风流灌,初云的身子瑟缩了下,“这样吧,我唱曲儿给你听,听着听着,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檀口微启,她徐徐轻唱:“亲爱的阿哥哟,草原牧羊一个人,阿妹作伴可愿意?啊,只要好人在一起,沙漠就能变花园……”
旋律悠悠扬动,目眩神迷间,初云仿佛看到匀了净蓝的大片天、铺了碧绿的大片地,那是——他们初遇的景象。
“亲爱的阿哥哟,草原牧羊一个人,阿妹作伴可愿意……”
※ ※ ※
夜黑沉沉,几顶白灯笼挂在廊檐下随风飘扬,显得悲论凄凉,但今晚,西门世家的偏厅肯定不会寂寞。
“如果,我计算得不错,狐狸今晚该出洞了。”
“这么有把握?”女子微晒问。
“捏造谣言,说皓燕、玄鹰或青鸥身上怀有《绝天神鉴》,阴谋者意在借江湖之手除去三人,如今皓燕身亡的消息传遍武林,一般人关切的是《绝天神鉴》的下落,只有阴谋者会挂心皓燕真正的生死。”噙着淡淡笑意,他气定神闲娓娓说道:“明天,西门剑渊就要葬了皓燕,要探虚实,只剩现在。”
“计划成得了么?”
他飞快眨了眨眼:“只要你徒儿的脚没跛、手没断,我相信,即使剑不出鞘,由他来应付,该是绰绰有余。”
“是么?”女子轻轻反问,气质沉静如钢,“只怕他出手稍晚,计划固然成了,但那守灵人却不免遭殃。”
她用一句话便让他的笑脸僵在当场。过了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我绝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的,尤其,发生在她身上。”
女子瞅着他,秋月似的清皎眸光微现讶异:“认识你这么久,这是头一回见你这么决绝。”
“真的吗?你要觉得稀奇,哈哈,我不介意收个赏。”剑眉挑昂,又恢复了平素的戏谑。
※ ※ ※
三更的夜梆子才响过,一道黑影随即窜入西门世家的偏厅,然而,时不过须臾,倒变成两道黑影由偏厅冲出,在室外缠斗了起来。
“南山派的伏虎拳、鬼鲸帮的游蛇手、雷光堡的七步迷踪……”在暗处观战的女子,将夜袭者所使的武功一一识破,英眉不禁深蹙,“这家伙的武功杂得很,很难分辨究竟属于何派何门。”
“不急不急,时候未到。”他继续注视,仍旧胸有成竹。
缠斗的两人互拆数招,渐落下风的夜袭者眼看苗头不对,趁着对方出招的空档,虚晃一招,便腾身跃开,没入黑幕中。
“瞧清楚了么?”他朝女子懒懒一笑,“最后他便的虚招和轻功是……”
“皇龙教的力拔山兮和凌云霄。”
“嗯,他应该是皇龙教的人。”男子好整以暇地说,“先前他比来弄去的,全是花哨的掩饰。人呐,只有在慌张逃命的时候,才会用自个儿最拿手、最万無一失的武功。”
女子深沉的目光直眯着他,许久方道:“你和聂飒很像,真要耍起心机来,不知谁胜谁负?”
“暧,好师妹,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这哪算心机啊?不过就是常常逃命攒下的经验罢了。说到底,跟你练如灧还有聂飒比起来,我的武功算差了,自然得钻研逃命的本领。”
“堂堂皓燕说这等话,有人信么?”
这时,蓝影闪晃,一个人落在女子身旁,正是刚刚和夜袭者对战的“打手”亦即当日在慈恩寺和垚冰风云一战的蓝衣剑客。
“信!师伯的话,我绝对信!”丰姿俊朗,丝毫不掩得意,“我拜的师父,当然是天下最好的嘍!”话边说,手呢,边偷偷攀搭上秀肩。
“齐磊,你做什么?”英锐的视线一眼,肩一缩,练如灧滑开了他的触碰,“喊我作师父,就不能没规没矩。”
齐磊浑似不在意,仍旧腻在练如灧身旁,径对垚冰说:“师伯大人,还有什么差事?没有的话,我可要跟师父练武去了。”
若非师父和他在绝天门总殿遇着了垚冰,师父又决定相助,他可不会白白趟这浊水。
垚冰微晒,徐徐道:“打草惊蛇之后,当然是要……”
“将计就计,以彼之道还治彼身!”黑暗中,传出冷绝的声音。
闻声的刹那,垚冰、练如灧同时心一凝:“聂飒?”
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