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说没在发呆?连我坐过来都不知道。”她的反应,让他失笑地摇了摇头,“看你发愁好几天了,遇到什么麻烦事么?”
见她咬唇沉吟,眉头一下皱起、一下松开,似乎正在斟酌要不要说。
“都是生死伙伴了,还有这么多顾虑么?”
生死伙伴?乍听这四个字从他口中脱出,初云没来由地一颤。
偷偷觑了他一眼,她还是开了口:“什么是生死伙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那……”
“你要走?”
果然,这么一問就被他着穿了。“唔,我要到东边去。”初云垂着颈,不敢看他,“再过三天,车队要出发了,我想跟他们去东边。”
“到东边,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我只是不想一辈子都被关在草原里,那不就跟羊儿一样了么?我想到很多很多地方去。”
“那就去啊!”大手一把拍上了她的肩头,垚冰呵呵笑着鼓励,“你离开原来的地方,就是想到东边去,不是么?”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翅膀,与自己相似的、渴望蓝天的翅膀。
“是啊!”初云抬起脸,认真地瞅着他,“可是……你呢?你要去哪儿?”
猛然听她一问,垚冰有霎时的怔忡,但随即恢复平素的言笑晏晏,耸了耸肩,道:“不晓得,到各地看看吧!”
“这样啊……”话在口里低喘着,螓首又挨回了膝上。他的答案让她莫名的心沉呀……
烈火烧得柴木僻僻啪啪喊疼,可这会儿,不仅初云无声,就连垚冰也静默了下来,在他耳边来来去去回荡的,是小姑娘刚才被他打断的话了——“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那……”
※ ※ ※
“报……报告香主,皓燕不见了。明明见他进了城,眨个眼却没了影儿!”
“又跟丢了?”火气死命憋着,这句话他已经连续听了十几天,“难不成这皓燕练了什么法术?”
“香主,我可不可以不要再跟踪皓燕了?”呜呜呜,真是太挫败了!
“噗……”瞧他那张苦瓜脸,皱得都快流出苦瓜汁了,匿在暗处的垚冰差点喷笑而出,连忙掩口。
“嗯?是谁?”
垚冰深吸口气,勉强止住了笑。
这些日子以来,利用乌龟禽兽自动靠过来的机会,反倒让他探知不少消息。原本以为谣言终会随时间淡去,毋须在意,但传了这么多年,加上他一现身便立刻被盯上的待遇,这分明是蓄意运作的行为。
对此事,依他的性子向来懒得费心,否则,若认真起来,早就在中原解决一切了,如今干回老本行,还不是怕小姑娘受到牵累。
想到初云,胸口驀地一紧,原本嬉簦У男那榈鞘鄙⑷ィ刮⑽⒄恕
“香主,依属下看,您大概找皓燕找得太累了,所以这里……”往自个儿的耳朵比了比,“嘿嘿……不大灵光了!”
“放肆!”
一声呼喝,猛然震醒了藏在一旁出神的垚冰。怎么小姑娘还没离去,他就被思念绊了心?丢个苦笑,给一时失了魂的自己,这才将注意力放回那些乌龟禽兽上。
“属下没……没这个意思,只是——”搓搓双手,陪笑道:“搞不好《绝天神鉴》根本不在皓燕身上。”
对对对!垚冰脑袋连点三下。这几日,听了无数门派的说法,就属这句最中听。
“这不关咱们的事,帮主另外派了詹、杜两位香主负责玄鹰和青鸥……”
垚冰脑袋轰然一响——该死!现下他会动念着手调查这件事,无非为了初云,但他怎么忘了:绝天门另两位堂主,玄鹰和青鸥,同是这场谣言下的目标呀!
青鸥练如灧,虽是女子,但武功见识均广,倒不必担心;倒是玄鹰聂飒,数年前为救心爱女子而自毁功体,论事情本末,还是他垚某人一手造成,要是聂飒和他那口子有什么万—……
“唉唉……”叹了口气,唇畔扯了抹无奈的笑,垚冰轻轻道:“既然屁股擦了一半,还是将它擦干净的好,留下来的臭味熏不死自己,还怕熏死别人。”
“果然有人!你到底是谁?”
垚冰缓缓踱步而出,懒懒瞥向他们。
“皓燕——”惊叫声拔尖冲天,手指战栗。
他翻了个白眼,掏掏耳朵:“垚某人活得好好的,没见过阎罗王、没喝过孟婆汤,阁下不必喊这么大声,我还知道自己是谁。”
“你们发什么愣?快上呀!”
眼见乌龟禽兽再次往他这儿扑来,垚冰利落地闪开。再扑再闪。再再扑再再闪,晤……就当是忙碌之前的热身游戏步!
纵跃闪避的同时,心底却不禁逸出如烟轻叹:或许,这没什么不好——当思念的羁绊无法断却时,就用忙碌拴牢它吧!
※ ※ ※
“钱明明凑足了,为什么不能让我去?”
大胡子万万没想到先前那位小姑娘,真的又跑来了,还将头发削得短短的,十足像个男孩儿。“呕,这个嘛……”
旁边有人插话进来:“咱們这趟做的是危险生意,可不是出门玩耍,谁会让小孩子跟着去啊?”
“我不会惹麻烦的……”
“走开走开,咱們可没时间跟你穷搅和,待会儿就要出队,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
“可是我……”不!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她好不容易才攒够钱的。
大胡子见双方对话越发激烈,赶忙出来打圆场:“不……小兄弟,不是不带你去,而是这趟生意做得大,咱们已经没多余的马和车了。”
“现在明白了么?快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真不行?”初云深深吸了口气、决意最后一问。
大胡子有几分心软,叹口气说:“如果你能自己备了马,那咱们就没活好说了。”
其他人心想,小家伙总不可能临时变出马儿来,于是纷纷点头附议。
这时,清朗的声音大刺刺驻了进来:“各位,该安静了!”
是垚冰,以及红鬃马。
“喂!你以为你是谁啊?叫咱们安静?”有人老大不高兴地呛了句,目光直狠地瞪着来者。
“老兄,这可是你们自个兒说的,要是她……”手往旁边的初云一指:“备了马,你们就没话好说的。难道,是在下听错了?”垚冰掏了掏耳朵,俊容摊着童叟无欺的笑容。
“你……”还想开骂,话却被垚冰“停止”的手势阻了。
“嘖嘖……都说该安静了,还这么多话?!”扬了扬牵在手里的组绳,亮嗓说道:“各位可看清楚嘍,这匹马是她的。”执起初云的手,垚冰将绳头塞入她的手里。
“现在,她可以去了吧?没问题的话,請点头。”
在场的几个粗汉,彼此相看了眼,不约而同依了他的话,将大脑袋瓜地往下压了压。
“很好很好!”垚冰满意地挑起了眉,爽快一揖,“各位还有事要忙吧?在下不多言了,告辞!”
说完,旋了个身就要离开。
“等等!”初云自后方拉住他的袖摆,“你就这样走了?”
她的声音撞进耳里,垚冰猛然屏息,神情瞬间僵凝,任静默淌流着……
“真的……就这样走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原本控驭好的情绪,此刻在胸口翻搅如潮。尽管不舍,但垚冰却明白——自己喜欢眺向远方、神采飞扬的她,就如同他喜欢逍遥如风的自己。
他深深吸口气,慢慢地、慢慢地,同时心底暗数——一、二……
三!
“啊——”初云一声惊呼,随即狂笑出声,指着突然转身的垚冰,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咳……哈哈哈……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哈哈哈,好好笑……”
“好姑娘,我这可是个又苦又伤心的表情呐!”他边说边将鬼脸又夸张了两分。
“哈哈哈……哪有人会像你这样,笑死人啦!”咯咯笑声未歇。
逗她开怀,自个儿的心底也舒缓了些:“唉……我这么又苦又伤心的,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唉……老天爷啊……”
“少来了!”她哪会不知他在做戏,鼻尖儿一皱,“你哟,就爱胡扯!”
“嘿嘿……对呀,我就爱跟你胡扯。”他最喜欢她笑的模样,毫不做作,就像灿阳下的草原风,纯净爽直。
笑声渐息,初云舒了口气,两泓水眸,笑意犹盈盈:“谢谢你的马。”
“这句话,接得不对!”
“嗯?”她不解。
“唔,你该说的是……”浓眉斜挑,飞快眨了个眼,拔高了嗓,学她的声音:“我呀,就爱听你胡扯。”
“去你的!胡说八道!”初云睨了他一眼,红着双颊,转过身去。
瞅着她纤瘦的背影,就算倾出玩笑话,惆怅还是去不尽呐……
垚冰清不自禁揉了揉她的发,轻轻叹了口气,沉沉说道:“唉,头发剪这么短,倒真像个男孩儿了。”
初云一怔,离愁又悄悄攀上了心头。
“今早醒来时,怎么没瞧见你?”她还记得当时洠Ъ潘穆诚羲鳎氨纠矗敫闼翟偌摹!
垚冰淡淡一笑:“那么,就现在说吧。”
就是因为知道她要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