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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什么?”戴妍将耳朵凑近秦诃道,“你说谁来着?封?就是你今天去参加追悼会的那个封学长吗?”
秦诃没有回答戴妍,说不回答,不如说他根本没有听见戴妍的说话,一股强烈的耳鸣声将他包围了起来,他看着手上的照片,极度地不解——
照片里不仅有封,还有自己……
*
“学长。”
没有回答。
“学长!……封学长!”球赛结束的时候,秦诃来不及把已经被汗水浸透的球衣换掉,就连忙跑到门口去追封。
封终于停住脚步,回头一挑眉:“什么事?”
“那个……”被对方这么问了,秦诃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学长,你是不是、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我找过你么?”封眯起双眼,饶有兴趣地看着秦诃。
“可是……”
“秦诃,走了啦,大家说要去吃火锅,你来不来?”同伴在身后叫秦诃。
“来,等我一下!”秦诃回头喊了一声,再看向封,“如果学长有什么事,请尽管找我好了,我、我先走了。”
封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虽然对封说了“有什么事尽管找我”这样的话,可是秦诃很快就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帮得到封,体育大会上的弓道部年年初尽风头,就是学习封也总是年级的top10,跟自己这种“只会打打篮球”的人比起来,学长实在是完美得没话说,对这样的人说出了好像施舍般的“有事就找我”,秦诃几乎有些惭愧了。不过庆幸的是,封并没有来找秦诃,他仍然每次都用逼视的目光看着秦诃打完全场球,但是却从来不说话。
有一次外校的一个初中女同学求秦诃帮忙介绍封认识,秦诃想了很久还是拒绝了,他说,我也不认识封。秦诃不觉得自己认识封,以对方大众情人的身份来说,他也并不想认识那个人——
但是命运的齿轮往往不能按照自己设想好的轨道来前进。
*
秦诃认识戴妍大约是在两年前,当然这绝对不是他的初恋。虽然不像封那样被全校乃至外校的女生疯狂追捧,但秦诃的身边还是不缺女朋友的。
所以不打球的周末,秦诃就常常有陪女朋友的逛街的义务。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哦。”留下这样的说话后,女友便一个人跑进了内衣店。秦诃皱着眉头看女友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然后决定站到马路对面去等她。
站着看秒钟转圈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男生苦苦哀求的声音,秦诃本以为是不良少年在闹事,然而很快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封……封,求求你……别走,封!”
学长?
退开一步藏身到高楼下的墙角,秦诃转过头看向巷子里的二人。
“封!我爱你啊……?
呃……秦诃只觉得胃里一阵翻天覆地,他确确实实是看到了一个男生死死地拽住封学长的衣服下摆在哭求着。
封学长真可怜,女生就算了,连男生都……一瞬间,秦诃突然为自己的人气不及学长而觉得庆幸起来。
巷子里的拉锯战始终没有结束,但是位置一直在变化,封毫不犹豫地抬腿向外走去,一直到走到巷口,看见了站在一边的秦诃。
封看着秦诃,眼神看不出是喜是怒,连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倒是秦诃站不住了,硬着头皮跳出来,一把推开扯着封衣服的男生道:“别拖拖拉拉了,你在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摔倒在地的男生也横眉竖目地瞪回去。
“学长根本就不理你,你还缠着他干什么!”秦诃一边大声发话,一边看了封一眼,对方仍然是猜不出想法的脸,只是眼神却饶有兴致。
“谁说封不理我,要不是出了个狐狸精,封根本就不会这么对我……对了,你叫封学长,你肯定也认识你们学校那个叫什么……”
如果这时候秦诃的手里拿着什么,那么必然是掉地摔碎的命运无疑,因为他亲眼目睹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近那个男生,然而很快地吻上了对方。
松口的时候,男生的唇际残留着一派血痕,他呆呆地看着封,仿佛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是好。
“滚。”封冷冷地开头,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这一次,男生迅速地消失了。
在只剩下两个人的小巷里,封回头看向秦诃。
“呃……学长,你没事吧?”秦诃勉强地笑着对封道。
“我要怎么样才算没事呢?”封反问道。
“这个……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秦诃夺路便要离开。
“等一下。”封在背后叫道,“秦诃。”
“嗯?”被学长叫了名字,秦诃只好老实应道。
“你曾经说过,如果我有什么事,只要找你就可以了吧?”封用一种冷然的目光直刺进秦诃的身体,道。
“……是。”
“那么,能不能麻烦你现在跟我走一趟?”
“现在?”秦诃一抬头,正看到街对面走出内衣店的女友。
封也看到了。
“那个是你的女朋友?”
“嗯……”
“我去和她打个招呼。”
“学长……”秦诃还没来得及阻止,封已经径自走了过去,待他转身回来的时候,秦诃只能目送女友跟自己挥手道别。
“究竟有什么事,学长?”
“我们去弓道社吧。”
*
秦诃第一次站在弓道社的活动场地上,封惯用的弓就放在他面前,他拿起来拉了一下,发现自己完全拉不开。
“你对那把弓也有兴趣么?”不知何时换好衣服走进来的封对秦诃道,“我以为你比较喜欢这个。”边说,边把手中的篮球抛给秦诃。
“干什么?”
封举起弓来,对秦诃道:“我一直很想知道,我的箭能不能射穿你的球。”
“怎么可能!”秦诃嗤之以鼻道。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可能,”封拿起一支箭架好,对秦诃道,“你投球吧。”
“说真的?”
封点点头?
秦诃没办法,只好一跃而起,把球朝着篮筐的高度投去,就在那一瞬,封手中的箭破空而出,射在篮球的正中心。
但是球并没有被射中,它只是被弹到了一边,而封射出的箭,却没入了活动室的墙壁。
“我说了不行的啊。”秦诃一耸肩道。
“……”封什么都没有说,他眯着眼看墙上的箭,看得几乎有些怒气了。
“学长?”秦诃小心翼翼地喊道。
“我本来以为……”封突然说道。
“什么?”
“我本来以为,”封一步一步走进秦诃道,“如果我的箭可以射穿你的球的话,那么我也一定可以射穿你这里。”
语毕,他把手覆在了秦诃的胸口。
“你在说什么,学长!”秦诃一把甩开封的手,动作狂暴得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也许封并不知道,这时候秦诃的心里是很害怕的,那并不是一种有形的可以形容的恐惧,而是完全出于不可预见不可言说不可名状的害怕,秦诃觉得整个空间的质量都被扭曲了,被封的手覆盖过的胸口沉重的喘不过气来,他拼命的后退,一直到抵上墙壁。
那时候,秦诃以为自己会被杀。
*
“诃,醒醒!快醒醒,诃……你怎么了,诃!”秦诃在戴妍的喊声中睁开眼来,他感觉到有冰冷的汗水沿着自己的额头流下来,心脏还在剧烈的悸动着,他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噩梦,但是他却想不起来。
“来,喝杯水。”
伸手去接戴妍递过来的水杯,却碰落了床头柜上的照片。
秦诃翻身去捡,然后看见封,封就在床边的地板上,冷冷地冷冷地逼视着他。
*
星期一
秦诃一早就被戴妍拉起床。
他叼着戴妍做的三明治去上班,在看见别人匆匆忙忙买早餐的时候,会突然觉得有些小小的得意。
秦诃从来没有抢着买早餐的经验,在认识戴妍之前,他从来不吃早餐,他知道,封也不知早餐。
被封拉去弓道社的翌日,秦诃一个人彻夜未眠左思右想,终于得出了封当时的意思并不是说要用箭射死自己这样一个结论。秦诃最后自认比较满意的说法是,因为封是一个非常好强的人(表面上),所以箭不能射穿篮球这件事让他非常不快,才说出了那样的话。
所以他决定再去找封。
每天放学后,封都在弓道社练习,开始的时候,弓道社里里外外都挤满了学校里的女孩子们,后来封似乎很生气,把她们通通都赶走了。所以现在弓道社外头,除了在偷窥和拍照的几个同学外,就没有什么声势浩大的人群了。
“学长?”在弓道社的门口,秦诃叫了一声。
“是你?”看见秦诃,封显得有些吃惊,“你来干什么?”
“那个,关于昨天的事……”秦诃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昨天的哪件事?”封挑眉道。
“就是……算了,”秦诃耸了耸肩,将自己觉得封杀气腾腾的感觉说出来并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所以他最后决定什么也不说,“对了,学长,你这柄弓很难拉开啊。”
“是么?”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