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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兰敏尔白见多了水里来火里去的魔修道人,身边也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着实没有应对这么温文有礼的男子的经验。她故作凶狠道:“你巴巴地跟上来,莫不是也想当我的夫婿?”
凌夏摇摇头:“自然不是,在下觉得人生在世,一生一世一双人最妙不过。若我有心爱之人,必然敬她,爱她,若她也爱我自然最妙不过,我只会娶她一人。”
他说到这里,觉得未免偏题太多,于是微微一笑:“我知道姑娘不是恶人,你刚才没有将我弟弟交出去,在下心中十分感激。”
他说的真诚,声音温润好听,克兰敏尔白呆了一阵,那脸不由就热了起来。她不自然地晃了两下腿:“哼,那也没什么,还从没有人能从本姑娘手中夺得人去。”
宋小虎好奇地低声道:“阿绝,凌大哥在那里和她说什么呢?这女人……好像没刚才那么凶了啊?”
御之绝看着并肩坐在高处貌似聊的十分畅快的两人,手越握越紧,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住了一般,酸涩难忍。
为什么,为什么这人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凌夏继续道:“姑娘女中豪杰,小小年纪能在这海上建立一番事业,在下心里十分佩服……”
他现在就厚着脸皮一个劲忽悠,克兰敏尔白这种狂野御姐型的在妹子们那边的人气绝对比汉子们那边要高的多了,他把妹子们写评论时候的用词都回忆着说了。其实克兰敏尔白现在也就一刚成年的小姑娘,他就当夸赞自己的妹妹,说的毫无压力。反正他心里的确对这种豪爽的姑娘也不讨厌,当朋友还是很不错的。
克兰敏尔白很快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把脸别到一边:“哼,我娘说过男人最会花言巧语,你说这些不过是想骗我放了你们罢了。”
……真相了姑娘。
凌夏笑道:“我自然希望姑娘能放了我们,但是我这些话也并非作假,全是肺腑之言。如果姑娘不嫌弃,我愿与姑娘结交为友。姑娘今后有所差遣的话,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克兰敏尔白猛地转过头,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她把用棍子直直对准凌夏的咽喉处,眼睛微眯冷笑道:“你说这些,不过是为了骗我,是不是?”
上面陡然遽变,下面御之绝和宋小虎不由一惊,立刻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凌夏心里也是一惊,被棍子上的疾风扫到的地方隐隐生疼,脸上却是未露怯意。他盯着克兰敏尔白的眼睛缓缓道:“我从不骗女人。”
金色的阳光打在青年略显苍白的脸上,更显得一双眼睛明亮如星,却是无比认真而真诚。
克兰敏尔白的心脏不受控制地重重一跳,双手一翻,那双棍消失不见,她抱着腿把脸重新扭到旁处。
凌夏松口气,他微微一沉思,把手腕举起来,那里尚有未痊愈的伤口:“我已经视姑娘为友,自然不会有所欺瞒,其实我是药人。”
克兰敏尔白一惊,重复道:“药人?”她是养蛊之人,自然知道药人有多么珍惜宝贵。她用指甲在凌夏手臂上轻轻一划,把血滴放在嘴里舔了一下,眼瞳不由一缩。
凌夏一副把身家性命交出去的慷慨样:“正是,我信任姑娘,愿以性命相托。请姑娘一定放我两个弟弟和慕容姑娘离开,救人如救火,实在是耽误不得。”
克兰敏尔白缓缓低下头,少顷,她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我克兰敏尔白也不是那种小气之人!我便交了你这个朋友!”
等凌夏和克兰敏尔白下来时,那天都黑了。
总之两人就是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作为一个宅男,凌夏平时在人前话其实并不多,但是看得书却不少。所以他的话对一个打打杀杀明显没有上过学的小姑娘来说,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最后克兰敏尔白喝的半醉地回房间休息了,她用力拍拍凌夏的肩膀:“凌兄弟,你这个……朋友,很好。哈哈,我没醉,改天……我们接着喝!”
凌夏也是半醉了,微微一笑:“好!姑娘如有邀约,在下必将奉陪!”
宋小虎惊愕地看着两人那哥俩好的样子,觉得自己大概是幻觉了。
御之绝则是脸色阴沉地扶了凌夏回房间,凌夏还惦记着慕容雪,喃喃道:“小虎,慕容姑娘呢?她炼丹的时候很疲累的样子,现在好了一点吗?阿绝她找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啊……”
御之绝手一紧,双手一拍把宋小虎关在门外:“先别进来!”
宋小虎捂着鼻子哀叫一声:“阿绝,你发什么疯?”
手腕上的力气猛然大的吓人,凌夏皱着眉头不解道:“阿绝?”这孩子是受什么刺激了?和慕容雪有关系吗?……
他这句话没说完,背上猛地一疼,已被御之绝重重按在了门板上。
近在咫尺的呼吸急促而灼烫,御之绝的两手放在凌夏的两侧把他圈在自己怀里,一双眼睛灼灼有神,凌夏的酒顿时醒了。
两人的胸膛紧紧贴着,凌夏觉得仿佛有一块大石压在自己身上,几乎是丝毫不能动弹。他不解地低声问:“阿绝?”
“为什么?……”御之绝的声音仿佛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森冷的寒意,“为什么对那个女人虚与委蛇地又说又笑的?我说过一定会救你离开这里的!不必你如此!”
凌夏释然,这孩子是介意这个啊?果然自己这番自作主张会伤害到反派大人的自尊心吧?
他试着动弹一下,立刻就被御之绝更用力地用身体按住了。
“……”凌夏笑着顺毛,“也不是虚与委蛇了,克兰敏尔白和其他修魔道的人不一样,没那么坏的。”
他说到这里还是颇有几分得意的,难道自己还有孔明的嘴皮子?
他小心道:“你看,现在不是很好吗?她答应送我们回去了,兵不血刃,还交了一个朋友……”
叫的这么亲热!凌夏后面的话御之绝几乎都没听在耳中。
不管是什么慕容雪,还是克兰敏尔白,或者是其他人的名字,他都不想从这人嘴里听见!
御之绝毫不迟疑地凑上去,堵住那张正在喋喋不休的嘴,因为用力过猛把凌夏的嘴唇都咬破了。
“???!!!”凌夏惊愕地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因为太过震惊,他甚至让对方的舌头顺利抵开了牙齿,伸了进来。
在白天时候就想这么做了,不是在睡梦里,而是在清醒的时候……
御之绝牢牢抱着凌夏,浑身都在发热,之前凌夏在昏迷中对他作出回应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高兴的都快要炸了。
直到现在,心中那种堵得让他透不过气的酸痛感觉才能发泄出去……
他用力地亲了一阵,发现凌夏没有任何回应,顿时想起来这人好像特别喜欢那种轻柔的。御之绝就放慢了力度,用手捧着凌夏的脸缓缓辗转着,脸上热辣辣的。
只是凌夏嘴里带着酒味,一想到这是跟那女人一起喝的,御之绝就气得在他的舌头上轻咬了两下。
肺部的空气在瞬间大量流失,脑子一片眩晕。
等凌夏终于清醒过来了,惊吓之余猛地一推,居然把御之绝推开了两步。他惊愕地抚着自己已经红肿起来的嘴唇,大口喘着气,不敢置信道:“阿绝,你做什么?”
被猛然打断,御之绝有些不满,他舔了舔嘴唇道:“就是这样,之前在水里也好,你昏迷的时候也好,我们都这样过。”
御之绝尚在变声期的嗓音因为欲望带着奇异的沙哑。
那声音在黑暗的小屋内漫不经心说着貌似理所当然的话,凌夏脸上的温度顿时都能去煮粥了。
什么叫水里也好,昏迷的时候也好?
这、劳资的初吻被自己的弟弟夺了?!
……貌似他是梦见和人接吻来着,而且感觉相当真实而且不赖……
梦里那个太平公主是、是御之绝?!……
凌夏脑子现在一片死机状态,根本不能正常启动起来。话说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吧?!
当他发现御之绝又朝自己靠近的时候,几乎是惊吓到了,狼狈地往旁边退着,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地说:“那个、阿绝,你不是开、开玩笑吧?”
“什么开玩笑?”御之绝看着他抗拒的动作,眼眸顿时寒了一下,心里有些烦躁,为什么这人要拒绝自己?
他握紧了拳头说:“我们之前这样你都很开心的样子,还主动回应我了……”
凌夏被他说得都快要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怎么对方控诉的样子好像自己才是始作俑者似的?这孩子应该是好奇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御之绝应该是不知道亲吻象征的意思……
他侧过发烫的脸有气无力道:“这样是不对的,两个男人怎么能亲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得比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