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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吟舒这时候也完全的清醒过来,赶紧推开他道:“你快应声啊!”
“舒儿……”叶斐然哀怨的乞望着她,想要博得一丝怜悯。
可苗吟舒才不管他呢,将他推开一些,安抚着心口不理他。
“什么事?本王正在休息呢!”叶斐然无奈,只能出声,不过,语气不大好就是了。
外面的莫文咋了咋舌,知道自己这是坏了王爷的好事了!可他也很没奈何好不好,皇太后传人,而言月那丫头死活不愿意过来,只能他来当炮灰了。
“回王爷,皇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皇太后?”叶斐然皱了皱眉头。他陪着皇太后用完午膳告退时,还问了她是否需要陪伴在册,是她亲口说要小睡一会儿不让他陪着的,怎么他才离开一会儿,就又要找他了呢。
可苗吟舒却猜想着一定是有人禀告了皇太后,说他来了自己这边,才赶紧传他伴驾的吧!
“回王爷,是皇太后懿旨!”外面的莫文随着车流缓缓策马前行,恭敬的回禀着。
“知道了!”皇太后传人,他可不能不去,叶斐然只能再递给苗吟舒一个哀怨的眼神,在后者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而疏于防备的时候,动作迅猛的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然后又在她娇嗔的瞪视中乖乖做投降状,惹得她又气又笑,才道,“我去去就回!”
“还不快去!”苗吟舒捂着脸提防他再次趁她不备而偷袭。
他却受伤的做捧心伤怀状,依依不舍的掀开了车帘,还要留下一句:“记得想我啊!”
苗吟舒俏脸又是一热,干脆扭头不再看他,他才无奈的出去,翻身上马没好气的问道:“皇太后找本王何事?”
“王公公不曾细说!”莫文如此回答,也就是说皇太后找他不会是什么大事,但就是要看见他而已。婂瘗旃
叶斐然撇了撇嘴,留恋的看了一眼马车,想着里面的俏人儿,真心是埋怨皇太后啊!
策马来到最前面,皇太后正笑盈盈的等着他,一见他满头是汗的样子,立即心疼的招了他上了宽敞的皇辇,一边亲自给他擦汗,一边嗔责道:“你看看你,这么热的天,不好好的在车中休息,却跑来跑去,也不怕热出病来!”
“太后,儿臣年轻力壮,这点暑气不碍事的!”叶斐然接过吴嬷嬷递来的镇定梅子汤,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皇太后此次出行,留了李嬷嬷在宫里,随行伺候的是吴嬷嬷,她们二人都是皇太后当年进宫的陪嫁。
“你瞧瞧你,都渴成这样了,还说不怕热!”皇太后又薄责道,再让吴嬷嬷给他倒一碗。
他这渴不是热的,是憋的!
叶斐然有苦难言,总不能直接跟皇太后说,他如饥似渴的时候,你让人来打断了自己的好事吧!所以,只能讪讪的笑笑,再喝了一碗。
皇太后怜爱的看着他又道,“还有,你忘了与哀家的约定了么,让你叫哀家母后,你怎么总是忘记了!”
“嘿嘿!只是还有些不习惯而已!”叶斐然对于皇太后对他异样的关怀其实是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的。
他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回宫认了亲之后,虽然是比较渴望亲情的爱护,但对于皇太后过度的喜爱,总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自己就算是她亲妹妹的儿子,又流落在外十几年,但毕竟皇上才是她自己的亲骨肉不是吗,为何,他觉得她对自己的好远远超过了皇上?
他不想怀疑她的目的,却怕她过分的喜爱反而是增加了他与皇上之间的生分。
“这都快满一年了,你还不习惯吗?”皇太后的眼中闪过一道黯然,没有刻意的隐藏,是很明显的显露给他看的。
“儿臣……”叶斐然的心里软了软,想要说不到一年的亲近,与久别十几年的陌生怎么能相提并论,但还是忍住了,长臂一揽,亲热的抱住皇太后道,“母后,来日方长,儿臣会慢慢习惯的!”
“嗯!好孩子!好孩子!”皇太后的眼眶蓦地湿润了,这倒是没有半点参假,反抱住叶斐然,就像是拍抚着小孩子一样轻拍着他的肩,“母后会慢慢等着,等着你习惯的那一天!”
“嗯!”皇太后的哽咽让叶斐然有些不大适应,也不敢随便将她推开,免得无意间伤了她的心。
只微微一扫目间,居然看见吴嬷嬷也正悄悄的拭泪。皇太后与他母妃的感情真的好到不分彼此吗?且还是在这深宫内院之中?
叶斐然茫然了,随即又暗笑,自己一定是想多了。虽然深宫之中多有因为争宠而互相阴谋算计的,但也不排除其中有良善的人。
皇太后与母妃,或许就是其中难能可贵的一对姐妹,她们相互扶持着得到先皇的喜爱,又同时为先皇诞下两位皇子。只不过自己福薄,没能在母妃和皇太后的身边长大,母妃也是一个不幸的人,就在自己就要回宫的时候,她却香消玉殒,没有见到安然长大成人的自己。
这样一番思索之后,他又暗暗为自己对皇太后的那一点点猜疑而觉得惭愧。
如若,皇太后不是真心对待他们母子的话,又怎么可能坚信自己还活着,并派人四处打探自己的下落,以致一找到自己便将他迎回宫里,视他如己出,更是千叮嘱万叮咛的要让皇上对自己好。
“好孩子,你在想什么!”皇太后见他非常安静的只任自己抱着,心里有些微慌,立即推开他一点,看着他的脸问道。
“没想什么!”叶斐然收敛起心中的遐思,回给皇太后一个微笑道,“儿臣只是在想,有母后在真好!儿臣很幸福,母妃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觉得很欣慰!”
提到皇太妃,皇太后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厉色,但很快就淹没在对叶斐然的慈爱中,微笑道:“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嗯!儿臣很幸福!”以前的记忆总有些模糊,回忆起来,只是单调的与师傅在深山中修行和安宁的度日。可又总是觉得似乎是遗忘了什么,让叶斐然有些茫然。
只是,他不能当着皇太后的面说出来,怕惹了她伤心。
“然儿,路程枯燥,你陪着母后下棋可好?”皇太后示意李嬷嬷拿出棋盘。
他不想,他想要回舒儿那里去,毕竟他还没有一亲芳泽呢。可是,皇太后恳切的目光中带着期待,让他不好意思回绝,只能点头答应。却不知,这一点头就错过了一整天再见到苗吟舒的机会了。
————
第一晚是宿在骁皖郡的行宫里的。
骁皖郡郡府大人就是丞相的亲弟弟冯耀祖,早在半月之前就动手将行宫修缮一新,只等着迎接皇上和皇太后入住行宫,暂住一宿,这其中又是怎么样的劳民伤财,就不言而喻了。
当然,皇上和皇太后只要求住的舒适,具体地方官员是怎么操作的,他们自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就此揭过。
初初上路第一天,即便是皇上、皇太后的皇辇布置的异常舒服,自然也不如在宫里舒适,何况其余的王公大臣们家中的马车并不能比过皇辇呢。
因此,一落脚,简单的用过晚膳之后,大队人马就早早的回房睡觉,行宫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苗吟舒也很累,只觉得四肢百骸酸疼的厉害,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的。
好梦正酣之时,忽听外面一阵喧嚣,有刀剑撞击的声音,还有人在喊“捉拿刺客”,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时,隔屋的琉璃和菊花已经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苗姑娘!”
“小姐!”
“我在!”苗吟舒快速的着装将门打开,只见自己住着的这个小院中的其余厢房中也都燃起了灯,各家的仆妇丫鬟都是来不及穿外衣就守在了自家主子的房门前。
她们住的这个院子都是一些官家的小姐,生平还没听说过刺客之说。随着像个甚远的某一个院子的方向传来的打斗声,各个惊恐的在屋内尖叫了起来。霎时,声音都快要掩过喊打喊杀的那边。
苗吟舒在一开始的惊慌之后,缓缓的镇定了下来,看着琉璃问道:“你可知是哪里传过来的?”
“大约是皇上那边!”琉璃朝着传来打斗声音的方向努了努嘴道。
“行刺皇上?”苗吟舒惊呼了一声,“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这可不好说,小皇帝得罪的人可不少!”琉璃又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道,一手轻轻的按着腰间软剑的机关,大有跃跃一试的感觉。
“琉璃你别胡说,小心隔墙有耳!”当年西北的干旱,今年南方的水灾,这宣德帝处理的方法的确是寒了很多老百姓的心,但苗吟舒可不认为普通的老百姓会胆敢来行宫行刺。
“啐!”琉璃轻嗤了一声,倒也不再继续那个话题,只有些兴奋的道,“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咱们还是安心的呆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