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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飘离的有些远了,以至于,连太监尖声高喊的“退朝”都没有听见,还是练武养成的本能敏锐感觉到了文武百官正有序的退出金殿,他脚下才也跟着移动准备离去。
“五皇弟留步!”金黄色的团龙宝座上,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当今圣上宣德帝低沉的出声唤道。一张与叶斐然七八分相似的年轻龙颜上有着善意的笑容,只是幽深的黑眸带着几分天子与生俱来的威严,让寻常人不敢直视。
当然,这寻常人不包括叶斐然。
“皇上唤微臣何事?”叶斐然顿住脚步,优雅的回身躬身行礼,迎视着龙座上的宣德帝。
宣德帝缓缓起身,沿着高台旁的红毯阶梯缓步走到叶斐然身边,温和的道:“母后已经在朕面前念叨了你几次,说你最近不常进宫去看她老人家了。今儿,朕便早早的吩咐了御膳房,准备了几样你喜欢的点心,咱们就去母后宫中陪她一起用个早膳吧!”
听宣德帝一说,叶斐然才惊觉自己自从在那日救下了苗吟舒之后,确实已经不曾去过后宫了。也难怪皇太后会念着自己,毕竟,不单单是因为他从小就没在宫中生活,更多的还是皇太后觉得没有好好的照顾好亲妹妹的血脉,心中有愧,因而总是要比对其余的皇室子弟更加的喜欢他一些。
说实话,他初初进宫面见皇太后时,亦是觉得这位既是母后又兼带着姨母的身份的皇太后着实可亲的很,他也愿意与她亲近。因此,他隔三差五的就会进宫陪伴着她一起用膳,姨甥俩倒也很谈得来,终究是血亲,即便十八年不曾相聚在一起,也亲近的很。
“劳皇上和皇太后牵记,斐然惭愧了!”暗暗羞愧了一把,让叶斐然不由的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的意味,认了皇亲,就不愿意多往来了。
“你我兄弟,又另有更深一层的血亲关系,倒也不用这么客套了!”宣德帝淡笑着,先吩咐了随侍去慈宁宫跟皇太后打声招呼,便与叶斐然一同往后宫而去,“而且,当年母后和太妃带着刚满月的你我一同去皇觉寺还愿,宫女失察,你不知所踪,寻遍了整个皇觉寺以及周边,都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母后便始终郁结于心,觉得对不住你和太妃,这些年来吃在念佛,也就是在日日祈祷你能安然无恙。如今,你真的安然回到咱们身边,自然是更加要亲近一些,以填补咱们十八年未见的遗憾。”
当年的皇太后以国母的身份先进了宫伺候先皇,只是,年余都不曾传出喜讯。当时,已有一两名妃子先后传出了好消息,其父辈又都是在朝中与当时身为宰相之职的国丈很有嫌隙。
国丈唯恐后宫被别人坐大,影响了皇后的后位,更会牵连到他自己的重臣之位,便让二女儿,只比皇太后小一岁的皇太妃进宫伴驾。
许是皇太妃就是一个福星,她进宫后不久,便传出了好消息,而同一时间有了好消息的还有以为身子柔弱无法怀胎的皇太后。
姐妹俩同时有喜,自然是深得先皇的喜爱,国丈也保住了朝中重臣的地位,当是三喜临门之幸事了。
而两姐妹的临盆期也异常的接近,一个是凌晨,一个是黄昏,若不是有负责接生的御医和稳婆等作证,大约是要被认为是双生子了。
快满月的时候,当时已经被晋为贵妃的皇太妃便告知了先皇和自己的亲姐姐,说是他们能同时传出喜事,是她唉进宫前偷偷去皇觉寺须得愿望。如今愿望成真,希望姐姐与她一起去皇觉寺还愿,哪知却不小心丢了孩子。
皇太后本就是个善良的女人,更是感激自己的妹妹时刻想着自己,对于自己同行时还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自然是满怀的愧疚,此后对皇太妃就更加的好。
只是,也是皇太妃福薄,就在叶斐然回宫认亲前,她却得了急症不治身亡了。
“皇上和皇太后对斐然的用心和爱护,斐然定当永记于心!”失而复得的亲情是难能可贵的,叶斐然对这个跟自己同一天出生,只比自己大了四五个时辰的哥哥也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好了,进了后宫便是自家人,五皇弟就不要称呼我为皇上了,就叫我四哥吧!”宣德帝拍了拍他的肩膀,亲切的道。
“四哥!”叶斐然也不造作,从善如流的唤了一声。
“你知道后宫里的一些宫女太监们私下里说咱们什么吗?”宣德帝侧头看一眼与自己齐肩的叶斐然,忽然笑着道。
“什么?”宫女太监私下议论皇上,可皇上还一脸的笑意,倒是让叶斐然也好奇他们究竟是说了什么了?
“他们说,若是将咱们两人互换了衣衫穿,只要不是亲近的人,恐怕是辩认不出来谁是谁的!”宣德帝嘴角含笑,抬头望着永巷中狭窄的天空,避过的深眸似乎闪过了什么。
“皇上,此等事情不是可以随便拿来玩笑的!臣弟纵然有几分相像于皇上,也只是外貌上的些许相像,这是臣弟的福分。但论文韬武略,治国安邦之能,臣弟岂敢望皇上项背,与皇上相提并论,岂不是折煞臣弟了!”叶斐然此时因着听他如此一说,心中微凛,不知是真有其人嘴碎,传到了皇帝耳中,还是他有意试探,赶紧躬身表明自己的立场。
“呵呵呵!瞧你紧张的连称呼又忘记了!”宣德帝收回视线,依旧笑意妍妍,看着这个岂止是与自己相貌些许相像的同一日出生的皇弟,轻松自若的道,“朕也说了,不过是一些宫女太监闲来无事,嘴碎的叨念而已,朕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你也不必对此事挂怀,咱们兄弟怎可因为旁人的多嘴而产生嫌隙呢!”
叶斐然的眸色深了深,料想这是宣德帝从他回宫以来的第一次试探,他当初虽是有了充分的准备,知道这回宫之路也许不会很顺遂,但是没有料到皇帝对他的试探来的这样快。
“四哥说的是,是臣弟多虑了!臣弟一定会以四哥马首是瞻!”天还未入夏,他却已是惊出一身冷汗,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就算是同胞兄弟亦是需要步步提防,时时戒备。
“对了!太后昨日与朕提了给你封王封邑的事情,朕已经叫礼部挑选了一些吉利的封号,此时应当已经送到了慈宁宫,太后大约已经在挑选了。待会儿,你若是觉得太后挑选的不何意,也可以自行挑选。选中之后,明日朕便让礼部拟旨,正式封你为王!”
这是什么,先试探他一番,无疑就等于是打了一个无形的巴掌,警告他,即便他深得皇太后的喜爱,与他容貌相近,也要知道分寸,切不可太过洋洋自得而心生不该有的念想?
然后,又正式封他为王,也算是给一颗安抚他受惊的心的甜枣?
坐在高位的皇上,果然思量考虑的都要比一般人多得多啊!
“多谢皇上恩典!”可就算如此,他也得感恩戴德的谢主隆恩,感谢经历了半年之久的审核和调查总算是给他正了名!
忽然之间,叶斐然就有些茫然了,自己回宫来寻找亲人,真的是正确的吗?而,亲爹早亡,亲娘也没能见上一面,回来真的有意义吗?
转眼间,便来到了慈宁宫,叶斐然抬头看着高处那烫金的三个大字,缓缓收拾起混乱的心绪。
与此同时,苗吟舒已经在老夫人和苗夫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开始着人一起动手搬家了。
一边指挥着冯晓青他们将当初来时的行李和这几月来在京城添置的穿的用的等往外搬,苗吟舒一边还要应对苗夫人的眼泪汪汪和老夫人的不停嘱咐。
最后,实在是无奈的干脆道:“奶奶,娘,你们不用担心我,以前我一个人在十里坡还不是过得好好的,如今,与你们离得这么近,你们就更不用担心了!”
不就是穿过两条大街,三条小巷子么。搞得跟她要远离了十万八千里一般的难分难舍,只让苗吟舒很是头疼不已。
不是她薄亲寡爱,实是觉得没有必要。也不是她记仇记恨,要不然她岂会在苗府住这么久?
不过,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她这两句话是重重的敲击在了老夫人和苗夫人的心上了。
老夫人尴尬的住了嘴,心里自然是不悦的,暗想着不过就是毁了一个丫头的清白么,纵然她于你有照顾之恩,你将她尊为奶娘,但她毕竟还是他苗家的下人。你为了一个下人,不但与父母长辈生气,还要因此而搬出去,当真是从小缺少了教养,每个尊卑之分了。
当然,这只是老夫人的心里所想,面上自然是不能流露出半分怨怼的意思的。毕竟,如今,宝贝孙儿虽然是被赎了出来,欠下的银子也已经还清了。可是儿子那里挪用的公款还没个着落了,以后少不得还要仰仗着这个孙女儿来帮忙还清的。
可苗夫人却哭得愈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