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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为反抗,身上被鞭子抽起了好几血痕。
碧落压低声音:“想来这是釜底抽薪之计,大哥应该还不知道。”
阎涛咬牙:“他娘的!这是哪个狗崽子干的?”
碧落道:“也许是红花会,更可能是乌龙门,”想了想又道,“嗯,也说不定两边都有份。”
阎涛道:“你娘的,这不是放屁吗?说了等于没说!”
碧落警告地看他一眼:“好汉不吃眼前亏,七哥待会说话客气些,好好的等大哥来救咱们。”
阎涛还待说话,被眼尖的狱卒喝止,顺手又给了他一鞭。阎涛两眼通红,怒瞪着狱卒。
那狱卒立刻眼瞪得比他还大,咆哮道:“看什么看!你个下贱种子!”一脚将他蹬到前面,“叫什么,说!”
海寇(22)
海寇(22)
阎涛眼中怒意更盛,可是全无办法,只要说一个“不”字,立刻招来一顿鞭打辱骂,最后总算报了自己名字才被放过。
将阎涛赶到一边后,负责记录的狱卒叫:“下一个!”
碧落走过去,寻思自己虽一身男装,但牢狱是龙蛇混杂的地方,还是做女子的好,仔细寻思一番后,道:“碧悦儿。”
狱卒低头草草写完,向里边一指:“这十个入丁字目。”
立刻有狱卒拿着备好的脚镣,挨个为她们戴上,然后恶声驱赶她们往里走。
“慢着……”
一个故意拖长的音调在后面响起。
碧落回头,看到一人出现在门口阴影处,穿着狱吏服色。他遇到碧落目光,忽地露出一个阴沉的笑,慢慢道:“那个病怏怏的送去癸字房,那个不服管教的去庚字房。”
碧落莫名其妙地觉得背脊一阵阴冷。
通向监房的是一条黑暗狭长的过道,过道两旁是一间间散发着霉味的牢房。到了癸字牢前,狱卒打开牢门用力将碧落推进去,又重重锁上。
碧落戴着沉重的脚镣,好不容易站稳,看着污浊不堪的墙壁,粗重的木栏,突然很是想笑。
想不到啊,她这个前幽冥国太后,今北地太子妃碧落居然也有一天会沦落到这世上最暗无天日的地方。
碧落忍住潮气,向里走了两步,却立刻顿住。
对面墙角边,一个女子卧在草中,一动不动。
她赤着脚,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背上尽是青紫色的淤痕,大腿之间还有一片片凝结的血迹。她双目紧闭,脸色泛出潮红,显然正在发热。
在狱中最要不得的就是生病,本来环境已经十分恶劣,一旦生起病来,只有死路一条。
碧落慢慢走到那女子跟前,伸出手想试试她的热度,却被旁边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吓了一跳:
“别动。”
碧落没想到牢中还有别人,警惕地缩回了手,只见另一个墙角的乱草中,露出一颗花白的脑袋。
海寇(23)
海寇(23)
一个看去六十多岁的年老犯人拨开身上草席坐起来,她刚想说话,眼睛却定在碧落脸上,摇摇头道:“唉,又一个。”
碧落道:“我是新来的。”
他点头:“知道。犯了什么罪?”
“没有罪。”
她露出笑容:“这牢里没犯罪就进来的多了,也不稀奇。”
碧落问道:“请问婆婆,为什么不让我碰她?”
她颤颤地笑,声音有些凄凉:“老婆婆?哈哈哈哈,老婆婆!”沙哑的笑声在过道里回荡。
碧落听得寒毛直竖,难道入了狱的人都会被弄成疯子?
总算等她停住,碧落小心道:“晚辈初来乍到,有说错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她又摇摇头:“你猜我多大?”不等碧落回答,自己早伸出三个指头,“不到三十!”
碧落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又苦笑了几声:“不用吃惊,你在这里呆个十年,也会像我一样。”
碧落静静道:“你放心,我不会呆这么久。”
她仔仔细细打量碧落一阵,突然叹口气:“不错,你长得极好。这里长得太好的人,都活不久。”
碧落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她不回答,只指着卧在墙角的女子道:“那狼崽子就是因为长得不错,现在快死了。不过你别碰她,也别想着救她。”
碧落重新转头细看那女子,见她表情尚带稚气,最多不过十五六岁,脸上虽然肮脏,却依稀显露出清秀的眉目。
碧落道:“想来他也不至于犯了什么重罪。”说着伸手在他额上摸了一下,滚烫。
谁知那少年察觉到有人碰他,立刻伸手向碧落抓来,出手凌厉无比。
碧落急忙向后一闪,那少年撕去碧落半片衣角,手臂无力地摔在地上,又昏睡过去。
角落里,那女犯人嘿嘿笑起来:“早说不让你碰她!那是个狼崽子,你小心被她反咬一口!”
此时那女子蜷缩在地上,看起来十分单薄无助,与刚才出手时判若两人,碧落不由问道:“她是谁?”
海寇(24)
海寇(24)
“一个恩将仇报的畜生!谁对她好,她就反过来杀谁。听说她在家乡°杀了自己养父一家十几口,畏罪逃来建康,在街头快饿死的时候,又被一个好心的大人收留了,听说是什么员外郎。那大人给她吃穿,教她识字,简直拿她当自己亲生女儿一般,谁知没过一年,这畜生又把那大人杀了!现在关在这里,就等着明年发落。”
那女犯人又冷漠地看那少女一眼,“不过我看,有那位狱吏大人在,她是撑不到明年了。”
碧落想起方才见到的狱吏,问道:“你说的狱吏可是一个三十来岁,身材高瘦的人?他为何偏偏折磨这女子?”
那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碧落:“那位大人有一样嗜好,凡是这里长得有几分姿色的,都会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你难道看不出那狼崽子是受了什么伤?”
碧落看看那少女的双腿间,突然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那犯人十分意味深长道:“一入牢狱,什么清白尊严,那统统都是梦话,剩下的只有任人摆布!姑娘,我在这里十年,你算是我见过长得最出众的一个,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你了,自求多福罢!”
她说着又拱进草里,没多久鼾声大响。
碧落站在牢房中间,四周黑暗沉沉,想起那狱吏令人毛骨悚然的一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全身微微颤抖起来。
碧落自命出身不算尊贵,也算家中的掌上明珠,如今落魄狱中已是平生未有之事,难道还要受那些无耻之徒肆意凌辱么?
作者啊作者,你究竟和她碧落有多深的仇,才让她坠入今日这生不如死的境地!
卧在地上的女子动了一动,发出几声断断续续的梦呓,甚是惊怖一般。
碧落在她身边坐下,抽出发髻上一支特质的簪子,在她身上对准穴位刺几下。
那女子便渐渐展开了眉头,随即静静地陷入沉睡之中。
碧落和衣靠在墙边,拉过一些稻草拥在身上,屈膝抱坐在墙角。
海寇(25)
海寇(25)
她全身疲倦得没有一丝力气,却怎么也合不上眼,刚才那人的在她身后投来的眼神,让碧落不敢轻易地睡去。
她思考着:不知道尉迟束要用多久才能寻到这里。
她静静地看着过道中忽明忽暗的火光,如今她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等待或许还有飘渺的祈祷。
她直坐到天明时分,那女子醒来,微微睁开的眼缝里,几乎下意识地就闪出一道类似于受惊野兽般警觉的光芒,好怕又异常的危险。
她抬眼乍一看到碧落,先是露出一点奇怪的神色,但很快在觉察碧落似乎无害后,变作无视。
碧落忍不住伸手摸她的额头。
她就立刻充满敌意得开始本能一般的反噬。
碧落早有准备,险险地躲开她狠毒的爪子,飞快地对着女子的一处穴位拍打过去——
这是太子在过去还是肃王时,教她一招保命招数,却不曾想用到了这里。
那女子有些疯狂地牢牢盯住碧落,眼神凶狠并疯狂。
碧落扬扬手中的簪子,故作镇定地笑着向她,挑眉:“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也是女子,我不会害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低哼了一声,似乎终于看清碧落也是女子,侧过头便不再看碧落。
碧落继续道:“你昨晚烧得很厉害,是我救得你,今天热度减轻了,你应该谢我才对。”做了好事不张扬,那不是现代好人的作风。
那女子仍旧不看碧落,也不说话。
碧落道:“不信?你活动、活动、就会觉得自己身上舒服多了。”难得她也救人一次,怎么就一点也不领情呢,碧落挺郁闷。
那女子眼神放松了几分,却还是闭着嘴巴,不开口。
碧落眯起眼睛,她就不信她敲不开这死鸭子的嘴。
“让我来猜猜,你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