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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蝠背着身,望着一望无际的水中月波,哦了一声,像一尊泥塑菩萨一样一动不动。
马车里那个童牙未脱的声音说:“好快啊!还未长大,就来到了罗布泊。”
白眉蝠表情冷硬地问了一句:“是罗布泊吗?”
“小骗子,不会骗人的。”画皮说。
射天狼插嘴道:“你就心中只有小骗子,老妻少夫恐怕惹人眼吧?”
画皮碎道:“你这色狼,见不得人间真爱……”
射天狼嚼舌道:“不是真爱,是假爱吧!”
画皮扬手打了射天狼一巴掌,道:“你见不得人家好吗?”
圣诞老人在马车里,虔诚地念祷着:“阿门。”
白眉蝠这才双手合十,望着大水,说:“阿弥陀佛。”
射天狼忽然悲凄道:“夏时明月商时关,难道我们还快吗?”
狼说:“白眉蝠,你和绝色一起唱过歌吗?”
白眉蝠说:“自然唱过,我们唱的好听极了。”
狼难过地说:“我没有和绝色一起唱过。白眉蝠,我唱得不好听吗?”
白眉蝠说:“你唱得好极了,好得像鬼哭狼嚎一样。”
射天狼马上反击:“月亮光光,你唱的像老鼠屎一样。”
画皮嘟噜了一句:“我没哭过,给女孩子给点面子好不好?”
射天狼嘿嘿笑道:“好啊,没哭过但偷吻过小骗子,为什么不吻吻我和白眉蝠?”
画皮脸红了一下道:“人家吻得是小孩子嘛?你们脏哇……”
白眉蝠调谐道:“他是小孩子,我们是大孩子都是一样的男儿丈夫嘛!”
射天狼扮个鬼脸道:“你不吻我们,我们就还要偷看你的吻。”
画皮碎道:“你流氓!”
圣诞老人在马车里,念祷着:阿门。
我们不断地唱着,暂且将一切忘记,让天地一时只剩下歌声。在歌声里,我们前进,继续往前。
但事实令我们悲愤,小骗子一直在骗我们。
画皮突然说:“白眉蝠,我们就要有出头之日了,你这是何必呢?何苦呢?”
小骗子说:“法师……”
白眉蝠道:“你不要叫我法师,我见到水就头晕无法,所以让你骗着去彼岸。”
水漫桃花钨,数千生灵被淹死。
这就是我背叛天皇的结果,桃花钨被我从移来的天山压平,天龙八部将我困在了灯杆山赎罪。知道自己被剥夺了所有法力,我闭上了眼睛,一个声音问:“白眉蝠,你知罪吗?”
我轻蔑地笑道:金身正果,世界一片寂静。把灯点燃,世界一片昏暗;把灯熄灭,世界一片光明。所有的经文都是帮你忘却。又见离欲,常处空闲。神修禅定,得王神通。又见菩萨,安禅合掌,一千万偈,斩诸法王。又见菩萨,智神志固,能问诸佛,闻意受持。又见佛子……忘却过去,忘却自己,忘却经文本身。
那个圣音又问:既然通悟了,你能形容出情为何物吗?
圣诞摇了摇头说:你不应该背叛天皇,更不应该反抗天皇。
满天花雨立停。
世间万物都像冬眠一样困倦。
圣诞又道:求天皇再给法师一次开悟的机会吧!
“他能做到么,能悟通吗?”
金光散去,祥云也逐渐消失了。
白眉蝠终于闭上了眼。
———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灯杆山上被困了一个高僧,当地老百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能看见山头上一灯如豆的光芒,可就是无法接近他。看的人多了,就被传说成了佛光。
二
“安静点!”
“驾!安静点!”
顺着黄河岸、逆流而上奔驰的铜马车里传来:
“小骗子,我们还要行多远呢?”
“水到穷尽时,十万胡杨林!”
眼前小骗子的神情,令人感到不安,于是射天狼的语气,转向小骗子询问……
“小骗子……别误会,我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想着想着,射天狼下了如此的结论。反正那两个家伙头脑简单,也不会因为一跤跌死而赴黄泉路。
白眉蝠却在此时发现了什么喊了一声……
“停!等一下。”
“停!等一下……什么声音?”
“别闹了,画皮!真的是孩子的声音……”
听得出来白眉蝠并不是闹着玩的,画皮也就应声闭了嘴。
这时白眉蝠起身,探出头,伸长脖颈、捕捉声息。
“白眉蝠,听见啥啦!”
对于画皮的捣乱,白眉蝠听也不听,仍旧睁大了双眼,眺望着四周的动静。
右边是一片葱郁茂密的原始森林,往左则是一条浪花翻滚的河流。
疏勒河因昨天的一场滂沱大雨,河水暴涨,水势湍急,狂暴地奔流着。混浊的水面上,可以看到从上游漂来的树干残枝,浮浮沉沉的随流而下。
白眉蝠的金水眼,散发出金光在狂乱翻卷的水面上不停跳跃……
“啊!来了!”
经白眉蝠这么一喊,其余的四人也转移视线往那儿看去。
河面上,横七竖八的草木冲击着随波逐流的一口箱子,只不过……
“那里面的孩子……怎样了?”
不光是画皮,就连剩下的三人也只是随漂流物猜测,不清楚这一口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不管怎样我都要下水取来!”
未能获得支持的白眉蝠,这时身旁传来一声叹气,好似在说:“你听听,又来了!”
“喂!小骗子,这白眉蝠的听力是不是有问题?”
“这还用问?当然是白眉蝠没两样!”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行吗?小骗子。”
因昨夜的暴雨,崎险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依照神父的路线,远离河岸,马车沿着官道,傍晚酉时就可到达。
若按小骗子的路线完全相反,所以射天狼只好转向小骗子——询问他的意见。
“只要不要靠近,不致于跌到河里的话……”
照以往“痛苦”的经验来判断,不知是因为靠近河岸算是不起眼的小事而已,提议倒是顺利通过了。
比起喜形于色的白眉蝠,画皮却在唱了反调。
“我反对!”
“反对什么,马车又不是你画皮赶的。”
“其实我是担心你嘛!”
射天狼此时竟笑嘻嘻地和小骗子一个鼻孔出气,说了同样的话。画皮就又点难堪了。
“喂!小骗子……”
画皮直呼坐在斜对面的小骗子,然后便倾向前方,从小骗子肩头往上看了一眼。
“也要让小鬼头知道,自己的意见会有行不通的时候!”
“你说谁?谁是小鬼头?”
白眉蝠深紫的目光刹那间风云变幻。
“……这倒也是……”
小骗子说完,单手按住画皮,极不耐烦地将她按了回去。
觉得难堪的白眉蝠开始发懵……
“小骗子!你刚说的……可不能不算数!”
“长空雁叫霜晨月,我们的开始是什么?”又道:
“神父!把车赶过去。”
小骗子和话题毫无关联的结论。剩下的四人都看傻了眼,过了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河流、往河流那边赶过去吗?”
“废话!你想赶到哪儿去啊”
的确没错,在道路和杂木林之间擦撞来推断的话,再把车赶得靠近一点,就像是蓄意把车一头撞进树林的开始!
自认有丰富赶车经验的射天狼,此时抢夺过神父的马鞭,不料却被后座伸来的手一把抓住肩呷骨,动弹不得!
“狼!这很危险啊!”
“没事!没事!小骗子方才说过‘绝地逢生’,这才刺激啦?”
射天狼的肩膀被一双如爪的手抓着,是动不能动,射天狼再次转身,抱怨不合理的待遇。
“真是的!自己说过的话都忘啦?”
这次小骗子可是看也不看一眼,就这么回了一句。
“不是说过……不要太宠小鬼头吗?”
“……话是没错……”
“那就给我忍着点儿!”
画皮咀嚼和小骗子之间的对话,等到真正理解小骗子所言的话中之意才发话。了解到决议,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执行任务,别无它法。
“……为……为什么拿我当小鬼看啊?”
画皮从射天狼的肩头把手抽开,十指有作响、双拳紧握……
“集中精力,别掉进河里去了!”
“是,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