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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下令将平儿送进宗人府。碍着慈禧的面 子,平儿才没被立即处死。
“皇上让奴才来老佛爷这儿讨句话,看看怎么处置平儿,”李莲英跪在地下说了事情的 原委,心里捏着一把汗。平儿她是个扶不起的猪大肠,正经事一件也办不成,却捅了这样的 大漏子!
李莲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反倒没挨骂。慈禧沉着脸在屋里走来走去,半天没说话,她 不是不想骂人,这会儿有比骂人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李莲英刚才说的,皇上要向她讨句话。 她该给对方一句什么样的话儿。她深知对方这样做存心要她好看:你不是派奴才来这儿盯我 的梢吗,那你看着办吧!
珍妃天天巴望着慈禧去承德。只要老太后一走,宫中再没人敢管她,包括那个成天挂着 长脸的隆裕皇后在内,这样她便能自由自在的成天与光绪在一起了。当然,除了这种儿女私 情,更重要的这位古板固执的婆婆一旦离开北京,那些反对皇上推行新政的王公大臣们失去 她的支持,光绪便能全心全意推行一系列的改革计划。
下午,当她听光绪说由北京去承德的驿道已经派人修整过,慈禧明儿一大早就要起程去 承德时,她兴奋地搂着光绪肩膀,觉得老天爷给了光绪这一绝好的机会,让他放手去做自己 想做的事。
“太好了!”珍妃非常兴奋。
“她一走,朕立即向全国颁发诏书,正式在朝廷全面实行新政。”光绪显然被她的情绪 所感染,在心里想着自己雄心勃勃的改革设想。
“皇上,太后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珍妃担心地问光绪。她深知慈禧多变的性格,往 往事到临头又突然改变。
“不会的。”光绪望着自己的爱妃,心里不以为然,因为内廷总管府早就作好一切准 备,车驾就停在西铁门外,这种大事不可能说变就变。他觉得珍妃太多顾虑。
“依我看,平儿的事不要闹大了。皇上把她送进空房,万一太后脸上挂不住,不肯去承 德怎么办?”
“这是两码事儿。一名小小宫女,竟敢偷听朕的话,难道不该重办?至于皇爸爸去不去 承德,那是另一回事。朝廷上的事儿,跟皇爸爸商量过,她早已首肯。她离开这儿,或是留 在这儿,新政一定要搞下去。”光绪显然不同意珍妃的看法。这些天来,围绕着新政准备工 作,他一连发了许多指示,不仅令他尝到了独立运作权力的快感,似乎也令他增加了几分自 信。
“那倒也是。”珍妃连连点着头。这些年来,光绪凡事一碰到慈禧就软了,此刻见他这 样硬气,心里非常高兴。心想只要他以这种勇气实行新政,再多的人甚至包括太后反对也不 怕。
两人正说话,茶水章突然匆匆赶来,说圣母皇太后请皇上和珍主子去储秀宫用晚饭。光 绪觉得有些意外,连忙问茶水章,皇太后为什么请他和珍妃去那边用膳。茶水章说不知道, 是李总管派小回回传来的懿旨。光绪挥挥手对茶水章说:“朕知道了。你先回去,等会儿来 这里接驾。”
茶水章走后,珍妃帮着光绪换衣服,心里说不出的疑惑:“皇上,你说会不会跟平儿的 事有关?”
“皇爸爸不会为这种小事,召你我去那儿吃饭。可能她明儿要出远门,想趁今晚上吃饭 功夫说说话,她对我,对朝廷上的事总是不那么放心。”光绪确信慈禧不可能为宫中一个奴 才兴师动众。
“那她为什么不请皇后?”珍妃反问。
“皇后跟她一块儿去承德。”
“真的。您先前为什么不说?”珍妃有些意外,“那从明儿起,咱们就天天在一块儿 了,也用不着偷偷摸摸了。”“皇后不去承德,朕不也成天跟你在一起?”光绪笑笑说。 “那不一样。她要在这儿,你一个月至少要去她那儿一两次吧?”珍妃嘟着小嘴,不满地看 一眼光绪。
“你也太霸道了。一个月去一两次,你也不乐意?”光绪笑了。
“那当然。我就乐意永远陪在你身旁。再说人家又不是白陪你!你多少奏折是我帮你看 的呀。”
光绪与珍妃说笑了一阵子,看看时候差不多,这才传茶水章起驾。光绪与珍妃到了储秀 宫,体和殿里早已摆好了两大桌酒菜。不一会儿,慈禧来了。光绪和珍妃给她请安后,随即 与老太后一起入座。饭桌上慈禧显得很高兴,一个劲儿地催光绪和珍妃多吃点儿菜,除了说 一些家常话,有关朝廷政事以及平儿的事一个字也没提。
晚饭后,慈禧将光绪和珍妃叫到储秀宫正殿,当着李莲英和吟儿的面,突然提起平儿的 事。
“平儿身为宫女,竟敢偷听皇帝的私房话,犯了宫中的大忌。都怨我这儿平时管教不 严。李莲英身为内廷总管,罚停一个月银饷。至于平儿,立即乱棍打死!”慈禧神色从容地 宣布将平儿乱棍打死的决定,全场震惊。光绪和珍妃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李莲英 也吓坏了,不知慈禧用意何在,是为了表示她与平儿的事毫无关联,还是想借机杀平儿灭 口。
珍妃从慈禧非常严峻的态度中,本能地嗅到了老太后内心积郁的愤懑,那意思再明白不 过:你们怀疑平儿是我派到那边的钉子。那好,我先杀了她给你们看。正如她来之前所预 料,慈禧为了这事儿翻脸了,她本想替平儿说情,想到对方的火气多半冲着自己来的,加之 皇上还没开口,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皇爸爸!其实儿臣将平儿送进空房,并没有动刑的意思,只是想从您这儿讨个主 意… ”光绪慌忙对慈禧说,脸上挤出一团不自在的笑容。
“没别的主意,我刚才说过,给我乱棍打死,死后不准埋在宫廷墓地。”慈禧阴着脸, 咬住吟儿递上的烟管吸了一大口烟。
吟儿跪在地下,双手捧着铜烟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无法想像,这个平日说话和 气的老太太,居然下得了这种狠心。不肯救平儿不说,反倒落井下石,置平儿于死地。想到 这儿,她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双手不由得哆嗦一下。慈禧正松开牙准备张口吐烟,晃动 的烟管碰磕着慈禧的门牙,慈禧牙龈一酸,疼得慌忙推开烟管,心中说不出的恼怒,伸手给 吟儿狠狠一记耳光。
“混帐东西!存心想害死我?!”
“奴婢该死!罪该万死!”吟儿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慌忙趴在地下,额头将地砖撞得咚 咚响。
“我知道你心思。你想为平儿抱不平,想替她说情,现在见没戏了,就想着法儿来害 我… ”
“老佛爷!奴婢不敢… 奴婢只是觉得… ”吟儿吓昏了头,前言不答后语,半天也没 说出所以然来。
“住口!你替平儿说情,就不想想,皇帝和珍主子面子往哪儿放,祖宗的规矩往哪儿 放?”慈禧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看一眼光绪和珍妃,然后又看一眼李莲英,继续说道:“那 好吧,你一心惦着平儿,我今儿成全你,让你陪她一起去!”
“老佛爷!奴婢有罪… 求求您饶了奴婢… ”吟儿趴在地下连连求饶。不知为什么, 尽管她没了荣庆的盼头,她却比从前更加害怕死。也许是因为经历了哭秀子的大难,也许因 她想着渐渐老去的母亲,反正她觉着捡回了一条命,绝不能再丢了这条命啊。她一直小心翼 翼地做人做事,在平儿事情上,她不止一次在心里提醒自己,千万别再闹出事来。没想偏偏 在这骨节眼上,又闯下这么大祸事。
“你当我还会留着你呀?登鼻子上脸,穿上两件零碎绸子就忘了自个儿姓什么了!”慈 禧嘴上骂吟儿,其实心里说不出的怒气全都是冲着珍妃。她骂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有些失身 分,这才转脸对李莲英说,要他立即派人将吟儿拖出去,先送到宗人府和平儿关在一起,等 明儿一大早两人一起用刑。
李莲英慌忙吆喝守在殿外的小回回,小回回随即带人将吟儿从地下拖出大殿。他望着吟 儿被人带走的情景,心里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他觉得慈禧似乎在演戏,指 着吟儿骂珍主子,可是这一骂却是两条人命啊!想到这儿,他一方面觉得平儿太笨,另一方 面更觉得吟儿太冤。
光绪听出慈禧弦外之音,顿时觉得珍妃提醒过自己的话一点也没错,因此他必须出面替 吟儿求情。
“皇爸爸!念她平日不无微劳,求皇爸爸网开一面,饶她一死!”
“什么不无微劳,她以为有人宠着她呢,越发地得意了。哼,我早就憋着她了,打她进 宫,就没让我痛快过。”
“求皇爸爸赏儿臣一个面子!”
“不行!要饶了她,宫中的人会说我以私殉法。”
“老佛爷!吟儿多嘴,平儿不懂事,珍儿有责任,特意向老佛爷请罪,老佛爷已经教训 了,请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