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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窗外传来一片沙石落地的响声。这声音,听着很像山里的风吹着树叶儿,一阵沉 下,一阵又响起。一下又一下,总共三下。吟儿的心顿时绷得紧紧的,在别人听是风声,在 她听来这可是荣庆跟她约会的暗号。当年她在家的时候,每次荣庆迫不及待地想见她,总是 用这种办法将她从家里勾出去。她按住心跳,从地上爬起,悄悄走到窗边,由窗棂里向外张 望。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见一个人影由不远处一闪而过,然后站在墙边一株大树下,她顿 时明白,荣庆跟着车队追她来了。
她站在那儿喘了一阵子气,听着光绪均匀的鼾声,终于踮着脚后跟走到房门边,轻轻抽 了门栓,像只灵巧的猫儿走到院子里。因为天热,皇上、老佛爷和皇后等主子睡觉的地方都 没关窗,她必须格外小心。幸好主子多奴才少,奴才们住的又散,加上这些人跑了一天路, 一个个累得贼死,打雷也吵不醒,吟儿没费多大劲就顺利地进了后院。
后院那名守夜的卫士抱着长枪靠在院墙边睡得死去活来。她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根本不 见荣庆的人影。她心里奇怪,刚才明明见到有个人影躲在树下,这会儿怎么不见了。她不甘 心地穿过一道夹墙,四下察看,这时身后突然有个人轻轻将她抱住,在她耳边轻声说:“别 怕,是我。”吟儿身于掠过一阵痉挛,本能地转身将那人紧紧抱住。
荣庆将吟儿抱上墙,然后他也跟着爬上墙,带着吟儿翻进隔壁一家人后院的草棚里。这 儿堆满一捆捆麦草,紧挨着清真寺,一般人不易察觉,他早就瞅好这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两人紧紧搂在一起,激动地在草堆上翻来滚去,连话也顾不上说,拼命亲着对方。第一 轮激情过去之后,吟儿从草堆上坐起,在黑暗中听着他急促的呼吸音,闻着他身上那股特别 的气味,心想她不会是在做梦吧?过去她也不止一次地梦见荣庆,每次都跟真的似的。为了 证明不是梦,她特意在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当疼得她差点没叫出声,这才相信这不是梦, 忍不住趴在他怀中哭了。她哭得那样伤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荣庆不知她出了什么事。他 紧紧搂着她,想安慰她,想说好不容易见面了,该高兴还来不及,哭什么。不知为什么,他 抱着她那因为伤心而抽搐的身体,一句话也说不出……
皇上的车队一到,荣庆便找到李莲英。要他安排与妹妹吟儿见面。李莲英说今儿无论如 何不行,因为当时光绪吵死吵活要见慈禧都没安排上,何况有珍主子这件大事压得老佛爷喘 不过气来。这到那会儿,慈禧还没想好怎么跟皇上说。所以李莲英再三表示,他明儿一定替 荣庆安排与吟儿见面。
对荣庆来说,不会有明儿了。这不,瑞王爷等人的护驾队伍一到,不用李莲英调查,他 身分就不打自招了。退一万步,就算瑞王不到,宫中的赶来的侍卫越来越多,难免有人认识 他。所以他唯有趁着夜色,摸进清真寺,想办法找到吟儿,然后带她离开这儿。凑巧的是草 棚与皇上住的房子仅一墙之隔,翻过墙头便从窗口一眼看见吟儿坐在地下。于是他从地上抓 起一把沙土撒在墙头上,作为联络暗号。
“庆哥!”吟儿终于哭够了,搂着他脖子轻轻叫着他。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叫出,是多么 难啊,从他们分手到现在,她一直在等着这一天。这天等得太久妹妹了,就在她觉得已经等 不到的时候,他突然来了。
“吟儿!”荣庆抚弄着她的头发。
“庆哥!”
两人在黑暗中紧紧粘在一起,互相搂抱着。
隔着她那细滑单薄的纺绸长裙,荣庆感悟到她温暖的身体在自己怀里微微颤动时,一种 本能的欲望从心里升起。吟儿蜷缩在对方怀抱里,闻着他身上那种特殊的气味,心里忍不住 的激情令她浑身颤抖。他们俩都有种冲动。这种简单而原始的冲动,在这个山风习习的草棚 里,对她和他来说,不仅是一种爱的本能的需要,同是也是对他们经历了长时期的苦难分离 之后,对这一恍如隔世后再次重逢后的唯一选择。
男人往往比女人更直接。荣庆伸手解着吟儿的衣扣。
“不不……”吟儿尽避非常非常渴望这事儿。但女性本能的羞涩,加上一想宫中的规 矩,拼命抗拒着。
“我下过聘了,也在你们家拜过天地!”荣庆将她按在草堆上,近乎粗野地压在她身 上。
“求求你,再等等。”她求他,这种挣扎实际上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不!我等不及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庆哥!求求你!”她紧紧夹着大腿,感到那儿涌出一股撩人心魄的热流。她不明白, 世上竟有这种临死也要去做的事,就在荣庆扯下她长裙下内裤时,她两条胳膊突然死死搂住 对方的身体像打挺的鱼儿,不顾一切地闭上眼,任由着他摆布。
“听人说你成天伺候皇上,皇上很喜欢你,打算把你收了房了。有没有这回事?”他干 过了那种事儿之后,靠在草堆上,有种说不出的满足。这时,他想起小回回说的话。其实他 早就想问她,但不敢问,特别在干那种事之前。皇上是他主子,也是万民的主子,而且有恩 于他,如果她真让皇上收了房,他还敢跟她干那种事儿?
“亏你在皇上身边呆过,他是那种人?”她反问。
“这……”他被问住。
“皇上是个痴情人。为了珍主子,宫中其他嫔妃从不亲近,这样的皇上从没听说过,要 不是在他身边亲眼见了,谁个也不会相信的。”
“这倒也是。”他点点头,伸手摸着下巴。
“你呐?这些年没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偎依在他怀里。这会儿她才觉得她完完全全 是他的人了。
“这还用说!”他嘴上硬,心里忍不住想到小格格和英英。前者不觉得什么,对英英, 他可真有些喜欢,而且因一时冲动干过那种荒唐事。
“我不信?不过我也不怪你。”
“你放心,真要有半点对不住你的地方,让我这会就死。”
“快别乱说!”她伸手堵在他嘴上。
“那跟我走!”他突然说。
“上哪儿?”她问。
“天南海北,哪儿不行啊?”
“可我还没出宫呢!”
“你这就算出来了!”
“这怕不行,我都熬了三年,这一走,就算私逃啊。将来总提心吊胆过日子,抓回去就 是死罪!”
“北京都让洋人占了,皇上皇太都自身难保,谁还管得着你?”
“那洋人还能占一辈子?早晚北京还是大清国的。”
“你不跟我走?”他急了,扳着吟儿肩膀问。
“我跟你就跟后半辈儿。”她想了想,趴在他耳边说。
“吟儿,听我说,趁这乱乎劲儿,走了就走了呀!”
“我不怕对不住老佛爷,就怕对不住皇上… ”一想到皇上,禁不住想起珍主子,她犹 豫半天,终于说了珍主子被人推下井里的惨剧。荣庆听后心里挺难受,半天不说话。
“你想,皇上刚没了珍主子,伤心透了。要是我再一走… ”见他不说话,她接着皇上 的话题说下去。
“你又没卖给他。”他没好气地说。尽避皇上和珍妃对他和吟儿非常好,而且有恩于他 俩,但他仍然坚持要带吟儿离开这儿。
“俗话说一日主子百日恩。我不能就这样连个招呼不打就走人吧?”她实在下不了这个 决心,除了替皇上着想,她不得不替家里人着想。荣庆已经成了朝廷要捉拿的“犯人”,她 再跟着一块儿犯事,现在抬腿走了容易,将来怎么办?她和他总不能奔着一条道儿走到黑, 永无尽头地走下去啊。
“这些年,我白等你了?”他心里非常委屈,愤愤地说,“我亲爹亲妈都扔在京里了, 顶着枪子儿一路追来,你让我空忙一场?”
“这… ”她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是不是贪上荣华富贵了?你舍不得皇上,想给皇上填上一房?”他激动地瞪着一双大 眼。
“跟你说了,皇上没碰过我一下手指头!”
“我不信。”
“你… 你这没心没肺的,你没瞧见呀!罢才身上全是那些… ”吟儿羞涩地说,双手 搂住荣庆的脖子,脑袋抵在他胸口一通乱撞。荣庆明白她没说出口的意思。刚才他压在她身 上干那事儿的时候,她下身见红了,血染湿了她衣服。大概再没比这更好的证明,她给他的 是正经的女儿身啊,想到这儿他心软了,一边亲她,连声说错怪了她。
两人躲在草棚里,紧紧依偎在一起,说起分手后各人的情况。
荣庆说了他如何逃出宫外,茶水章奉皇上之命找到他,他们一行如何假冒皇上,企图说 服两湖总督张之洞发兵勤王。眼看事成了,没想瑞王家的小格格和他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