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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妨事。”郑云鸣说道:“但是你得说说你怎么搞来这些东西。”
杨掞将身子往交椅上一坐,大大咧咧的说道:”今天和京湖大小商户和匠户的头领们喝了一天酒,其他书友正在看:。了解了不少详情。”
“何处可以煅甲、哪里可以制鼓、什么地方做弓箭的本事了得,哪里的旗帜又好又便宜,托了各位匠户头儿的酒后真言,大致了解了**成。”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郑云鸣说道:“钱的方面不成问题,但我要的东西质量要最好的。”
杨掞拍拍胸口:“只要有钱,此事绝无问题。”
王登摇了摇头:“真是葫芦官带了葫芦兵,这般账目不清的事情,以后还是少做为妙。”
郑云鸣微笑着打断他说:“这事就这么定了,陆翁和我已经定了一个大营的建设方案,大家来看看有什么可以讨论的地方。”
他取出一张图纸,上面将大营的组成画的清清楚楚,哪里可以建兵舍,哪里可以修校场,哪里设为军械库,哪里建设粮草囤,哪里是医局,一桩桩都安排妥当。
王登略看了一眼图纸,张口道:“大营南面为什么只有这么几个哨所?”
陆循之解释说:“你们也看到了。大营的位置是背靠老鸦山,南面尽是陡坡。我们将南坡的林木砍伐干净,便可以保证视野开阔,加上南坡脚下就是一条小河,正是天然的阻碍。在这里减少哨所警戒也是为了节省兵力。”
“不可!”王登斩钉截铁的说了这句话,才发现对陆循之有些不敬,忙解释道:“兵法说明白了,就是双方赌犯错少的过程。倘若我是敌军大将,派遣一支兵在正面全力猛攻,让守备者将精力都集中在北面应接不暇。然后以一支精兵绕到南面突然袭击,不要说这么浅的一条小河和如此低矮的山峦,就算是百尺深渊加上天险绝壁,只要有心也不是什么问题!”
郑云鸣叹了口气,对陆循之说道:“陆翁,我说过这过不了王景宋的。他恨不得在每尺栅栏旁边都安排一个哨兵才会觉得安全。”
“那就增加南面哨所的数量,并且在山脚下增加陷阱,延放鹿角和篱笆。”
王登依然还不满意,指着地图说道:“大寨前方只有旱壕是不够的,派人开挖护寨河,将后山小河的水引了进来变成水壕,方能保证。”
杨掞不耐烦的说道:“等到敌人大军围城,再厉害的城墙能撑多久?一年?两年?使用计谋,将敌人拒战于野外才是根本之道。”
郑云鸣笑道:“那还用你说,目下的大宋军队毋庸置疑就是打不过蒙古人,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巩固防守,慢慢练兵选将,徐图增加野战的本领,期望在将来的某日能够和鞑子在平旷的地方一决胜负。”
陆循之也说道:“纯父,此事是急不得的,至少郑叔谋已经走好了第一步。现在将固守做好是最紧要的,只有坚固了防守我们才能看到未来能够和北兵野战而胜之的那天。”
郑云鸣应道:“正是如此,那么就按照景宋的方案来修改,明天开始营建大寨!”
“这些事情不需要您来操心了。”王登说道:“葛统制临走的时候留了一件功课给您。”
郑云鸣有点迷惑:“他能给我留什么功课?”
“就是从明天开始,不要再理会营中的事情,好好的将从枣阳到江陵这么大一片地方的风光好好游览一番。”
“你是说。。。。。。让我现在去旅游?”郑云鸣哈哈一笑:“这位粗莽人物什么时候对游山玩水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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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甲兵未足烽烟起(2)
11…29
一个月之后,略带黑瘦的郑云鸣带着兴高采烈的月儿、警惕的石文虎和挑着行李的郑宪和韩四郎重新站在了老鸦山大营的辕门前面。
这里和他刚刚离开的老鸦山已经大不相同了。
大寨外围已经竖起了巨大的墙壁。木墙全都由六七寸厚的圆木围成,圆木向下深扎数尺,有大约丈余露出地面,中钉横肋用以加固。墙分内外两层,中间以反复夯锤到坚不可摧的泥土填充,土墙大约一丈厚度。在大墙内侧还修了一丈多的女儿墙,上面可以放置床弩,战棚和马牌,站立士兵防守,女儿墙上修建马道来往便利。
城墙的外面先是一道水壕,此时尚未工成。但看得出壕沟宽大有数丈,深也有一张多,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越过的。
水壕之外是两道低矮的土墙,这是北宋时代传下来的旧规,在敌人冲到城墙下之前,弓弩手们可以依凭土墙的掩护对敌人进行一波杀伤。然后动作迅捷的逃回城门里。
更外围是一道旱壕,其宽深与水壕大致相仿,下面已经安排好了削减的毛竹和木刺,敌人想顺利的通过想必也要经历一番周折吧。
最外面是密密麻麻的鹿角,都是左近山中砍伐的粗壮树枝,都截取数尺长度,斜插入地下一尺多,一头冲外。之前的多次成功战例证明这用于阻隔骑兵的冲锋是很有效果的障碍。
郑云鸣饶有兴致的一路查看着防御体系,走入了辕门。
门里也已经是换了一番面貌。胡乱搭建起的大片茅棚已经拆除了不少,一条宽阔的青石铺就的大道直通向山顶的总管衙门。衙门正前方就是宽阔的校阅场。沿着大道两侧鳞次栉比的建起了不少房舍,虽然大半还未曾完工,但是已经显示出规整的气象。
演武场、米粮屯、医药局、军械库、水井、侯望台等设施一应俱全,甚至在衙门公署的旁边,一座规模不大但依然规划严整的武神庙也在慢慢成形。
王登、陆循之、葛怀等人站在校场上等待着郑云鸣,。
郑云鸣抬头看着大校场上擎天的旗杆上高悬的将旗,上面用金字描绣着“京湖制置使司知营田总管郑”的字样,虽然以前也经常见到大将出巡、鸣锣开道的威风模样,但轮到自己的时候,毕竟还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那感觉名叫做“权力”。
葛怀笑呵呵的问道:“如何,总管跟咱们分享一下作为大将的感觉。”
郑云鸣仰起头陶醉道:“那感觉真是无比美妙。”
“但也同样沉重,”王登板着脸说道:“这是整个军队将性命交到你的手中,手中有多么大的权柄,肩头也有多么大的责任。”
郑云鸣笑骂道:“王景宋总是这样,你就不能容忍做做梦么?”
葛怀也哈哈大笑,说道:“若不是这样,还怎么是土龙军的王景宋?总管这回出外游玩可曾尽兴?”
郑云鸣正色说道:“玩的很好,从枣阳到江陵,中间何处可以扼守,何处可以伏兵,何处可以扎营,山川地理,云鸣已经尽知。”
葛怀点首赞许:“为大将者,河山地理若不藏蕴胸中,怎么可以统军出征?即使用不着亲自带兵也要亲自去勘察地形,一两百人训练稍有疏失,远远及不上不明地理带来的损失。”
郑云鸣说道:“正是如此,通地利者,虽以一能当贼之百,不明地利的将军,虽众至十万,有何用哉?稍后景宋和纯父也要出去将荆襄一带的地理查看一遍,牢记在胸中。”
杨掞笑道:“用不着带上我,这几年带着秦楼楚馆的姑娘们哪里没去过?荆襄的田野里有几条河几个村子,难不住我杨掞。”
王登也说道:“王登少年游学的时候,已经走遍京湖的山水,虽然不能说寸寸详查,相信带兵出征是不成问题。”
“对了,二位都是京湖的老人物了,只我还是个新人。”郑云鸣拱手道:“若是将来在地理方面有错漏之处,你们一定要直言相告。”
王登直瞪瞪的盯着郑云鸣说道:“大将在任何地方有疏失,王登一定犯颜直谏的,这点用不着担心。咱们还是说说划拨部属的事情吧。”
陆循之说道:“正是。经过一个月的操练,五千兵士的贤愚强弱,我们都已经做到心中有数。”
“从中拣选五百胆壮力强者为效用,充作大将的亲兵。号做背嵬营。”
“背嵬、背嵬。。。。。。”郑云鸣喃喃的念道,读史书的时候,韩岳二人的背嵬将士冲锋陷阵,决荡金人精锐阵中的描写不由神往,不曾想,今日自己也有了背嵬军了。
“次一等,挑选心目清明之人一千人,训练为朱漆弓手,全部着红袍,诸营分之。挑选雄壮堪列阵者一千人,训练为长枪步兵,亦着红袍,诸营分之。”
“减一等,训练黑漆弓手五百名、黑油木枪手五百名,着黑袍作为补充兵,后营取一半,剩下的大家分掉。”
“其余长刀、团牌、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