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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忙让魏珠带人跟紧了晚蓝,自己则小跑着去禀告楚御天。
楚御天赶到时,就见晚蓝竟然爬到了园中约有几丈高低的假山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只不过跟着爬上去的太监们不敢太靠近她,所以听不真切她说的什么罢了。
想命御前侍卫用轻功去将她弄下来,又想起当日于太医的叮嘱,恐不小心惊醒了她,而引起任何不测;不弄她下来,又恐她一个不慎摔下来,楚御天急得在原地不停打转,周围众人更是吓得大气儿不敢出。
正焦灼时,忽听众人都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咝~”的抽气声,楚御天忙抬起头,就见晚蓝从假山上,直挺挺的扑了下来。
众宫人忙跟着扑上去,横七竖八的躺好,以自己的身体做了一张“肉床”,然后晚蓝便重重的摔在了其上。
楚御天顾不得其他,忙一把抱起晚蓝,丢下一句:“传太医。”便急匆匆往鹂鸣宫飞奔而去,苏公公和魏珠忙带着其余人跟了上去。
以于太医为首的太医们很快来了,仔细请了脉,却看不出什么毛病,然晚蓝也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
楚御天的脸黑得像民间传说里那专门勾人魂魄的黑无常,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深恐做了他出气的炮灰。
众太医哆嗦着又是针灸又是刺激穴位的忙活了一阵,晚蓝仍不见醒来,楚御天放在床头上的手,已是青筋毕露,显然他已动了杀机。
就在众人都心惊胆战的当口,魏珠忽然跪爬到楚御天膝前,用颤抖得不像样的声音断断续续道:“回……皇上,依奴才看,娘娘的状况……倒像是被什么不……不干净的东西靥住了一般……”
“大胆狗奴才,你是说朕的后宫中有人行那巫蛊之类的下作事?!”话音未落,已被楚御天暴喝着打断,“我大楚自开国以来,就绝少发生类似事件,今日你这个狗奴才竟敢如此妖言惑众,朕拔了你的舌头!”巫蛊之事,历来就是宫廷最大的禁忌,是以他才会如此怒不可遏。
魏珠不敢再言语,倒是于太医忽然小心道:“回皇上,事已至此,依微臣愚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总不能让贵妃娘娘一直这样昏迷不醒吧?”
楚御天不说话了,只是阴着脸坐在晚蓝床头。
“苏老儿!”片刻过后,他忽然叫苏公公,“即刻彻查后宫,包括冷宫在内,大大小小的角落都不要放过!”
苏公公犹豫了一瞬,方嗫嚅道:“回皇上,是否锦凰宫也要查?”
“还要朕再重复一遍吗?”楚御天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苏公公不敢再问,忙点了一大群人,急匆匆去了。
第六十章 巫蛊之祸
苏公公的彻查工作,不用说引得后宫所有大小主子们怨声载道,但所有人在打听到此次彻查可能是与巫蛊有关时,都不约而同闭上了嘴巴,对于此等抄家灭门诛九族的禁忌事,没有谁不恐惧的。
一直到天亮,整个后宫都被一种慌乱紧张的氛围所笼罩。尤其身为事发中心的鹂鸣宫,更是沉寂得像金庸笔下的活死人墓一般。地上已跪了大半夜的太医和太监宫女们,虽然此刻已是浑身酸麻不堪,却仍无一人敢移动丝毫。
与此同时,鹏鸣宫大殿内,一大早就进宫来上朝的文武百官,对他们的皇上破天荒的第一次未准时上朝,都在小小声的议论纷纷,只除了站在文官之首的独孤卫和站在武将之首的南宫烈。
过了好长时间,才有苏公公气喘吁吁的跑来,高声宣布道:“皇上有旨,请众位大人原地等候,一会儿皇上还有话说。”
百官虽不明就里,尤其独孤卫更是上下眼皮不停跳得慌,仍是安静下来,依言侯在原地。
苏公公说完,又对南宫烈道:“南宫将军,皇上有请。”南宫烈闻得楚御天传召,不敢怠慢,忙与苏公公一道,急匆匆去了。
半道上,他因忍不住小声问苏公公道:“苏公公,是否昨儿夜里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苏公公忙附耳过去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南宫烈的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脚下的步伐亦不由更快了几分。
鹂鸣宫正殿里,看着桌上才由苏公公带回的那个东西,楚御天一脸的阴云密布。那是一个巴掌打小的人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皇贵妃服饰的打扮,只不过那人偶的头上不是凤冠,而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银针,且人偶脸上是一片刺目的血污罢了!
见南宫烈终于跟苏公公一道进来,楚御天方冷声道:“哪里搜到的?”
“启禀皇上,这是……是在锦凰宫搜到的!”苏公公说道,头都不敢抬了。
“锦凰宫一干人等可有严加看管?”楚御天又冷声问道。
苏公公忙抬头回道:“回皇上,奴才已命人严加看管了。”
“如此甚好,”楚御天转头看着南宫烈,阴蛰道,“南宫爱卿,你立刻带人去锦凰宫将太后和皇后及那里所有宫众,都带到鹏鸣宫偏殿,朕自有安排。切忌要防着有人‘畏罪自杀’!”
“臣遵旨。”南宫烈忙答应着大步去了。
这里楚御天又吩咐苏公公道:“去取朕的龙袍来。”
被太监们伺候着穿好龙袍,戴好皇冠,又严令春雨几个必须不错眼珠的关注着床上仍处于昏迷状态的晚蓝后,楚御天方带着苏公公及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往鹏鸣宫大殿走去。
到得大殿时,南宫烈还未带着太后和皇后到达偏殿,楚御天也不说话,只坐在九龙宝座上,一脸阴晴莫辨的沉思着。
不多一会儿,大殿右侧小门里一个太监忽然偏了偏头,苏公公忙小跑进去,又很快出来,附耳与楚御天说了什么,他方清了清嗓子,开口打断了满殿那让人窒息的沉静:“众爱卿这会儿一定是在猜测,今日朕缘何会推迟早朝的时辰?”
说完他有意顿了一顿,用狭长的双目缓缓扫过百官的脸,这才继续道:“原本朕不欲将此等丑事宣扬出来的,但只兹事体大,朕也就顾不得脸面了。众爱卿可得听仔细了,罢了朕要一一征询你们的意见呢!”
众人忙低头抱拳道:“臣惶恐,愿闻其详!”
楚御天方沉声道:“昨儿夜里,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后宫中竟然有人以巫蛊之术害人,尤其那害人之人,还有着无上尊崇的地位和权势,而那被害之人,此时仍是生死未卜。这实在开了我大楚开国百年以来的先河,故而朕今日推迟了早朝!依众卿之见,该如何处理此事呢?”
他话音一落,下面众人都大吃一惊,跟着便开始不约而同的小声议论起来,大抵都是些“竟会有此等事情出现”、“真是胆大包天”之类的话,只除了站在众人前面的独孤卫。
才刚一闻得楚御天“尤其那害人之人,还有着无上尊崇的地位和权势”这句话时,他已知道独孤家的灭顶之灾,就在眼前了。
自从楚御天一步步将六部的大权抓到自己手里后,他已知道独孤家风光不了多久了,但他仍心存侥幸,以为只要宫里有太后和皇后在,自己的长子又紧握兵权不撒手,料想楚御天不至于对他们怎么样,只要能再托几年,托到皇后诞下太子,独孤家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但随着他那不成器的糊涂女儿以药酒将自家大哥放倒,并任其被南宫烈夺去兵符后,他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亦宣告破灭了。
从那一刻起,他便开始着手安排起家人们分批逃离京城来,然他们的逃离工作,却受了一股强大暗势利的百般阻挠,他知道这定然是楚御天安排的,为将他独孤一门几百口人悉数诛杀殆尽而安排的,慌乱的心反而顷刻平静下来,也不再去想什么逃离京城的事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使能逃出京城,他们又该何处安身呢?一家人能死在一块儿,也算是大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他唯一后悔的,就是在权利中心争斗了大半辈子的自己,竟然会教出皇后那样一个女儿,早知道她愚蠢至厮,他就该将她掐死在襁褓中的,也好过今日将数百条人命葬送在她手中!
“国丈,未知你意下如何呢?”楚御天忽然高了几度的声音,打断了独孤卫的沉思。
回过神来的他,连想都未想,便生硬的答道:“按律,当诛九族!”反正已退无不退,他言语间都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消极情绪了。
楚御天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又将犀利的目光扫过其他人,“未知其余爱卿又意下如何?”
“启禀皇上,”人群中一个中年文官出列道,“此等阴险毒辣之小人行径,不但有损皇室颜面,更有损我大楚国体,臣恳请皇上严惩不殆!”——此人乃户部尚书崔如圭,历来便是独孤卫的忠实追随者,只不过他见风使舵的本领也是一流的,譬如此刻,独孤家这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