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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论起袁世凯的长相,与其说像虎,不如说更像“蛙”。
1915年春,称帝前夕,袁世凯生父袁保中墓侧突然长出一根紫藤,有一丈多长,蜿蜒盘绕,状若龙型。袁世凯便命长子袁克定前往视察。袁克定回老家看到以后,来信说:“是藤滋长甚速,已粗愈儿臂,且色颜如血。或天命所归,而降此瑞验耶!”于是这更坚定了袁世凯称帝之决心。
在筹备复辟帝制期间,袁世凯曾请一位著名的星象家测字,他写的是一个“袁”字。星象家说:“此字是喜字头,哀字尾——”还没说完,袁世凯恶其言太不吉祥,不让他再说下去,又将其招入密室,命其再占文王课。卜算的结果是:姜太公80遇文王之象。袁世凯以为这是暗示袁氏天下只有80年,心甚不乐。其实这个星象家也真非凡品,算得甚是“灵验”,前者是欢欢喜喜坐基等朝,悲悲哀哀下台结尾;后者80年也没有,只当了83天皇帝,前后相应,没有什么误差。
注重细节,记忆超强
我们常说待人接物要注重细节,袁世凯在这方面毫不逊色。
袁世凯出身卑微,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也就是连“学”都没有“进”过,但他最终位列军机,爵封宫保,在有清一代的汉臣中,以他的出身做到这一地步是绝无仅有的。他初出茅庐的时候,谦卑下抑,感人至深。可一有小权就耍权弄计,飞扬跋扈。在遭人嫉恨算计之后,却又幡然变计,尽改前辙,以谦下待人为能事。即使后来他官封督抚,仍谦恭得不近常情而近乎谄媚。他也练就了一番圆融通透的交结手段,使得任何权位不如他的人都受宠若惊,而权位高于他的人则心胸舒泰,极为受用。至于权位和他相当的人物,只要有可能,他也绝不放过任何示好的机会。他赢得别人好感的秘诀在于“以小见大”,以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和小事来打动人心。
袁世凯记忆力惊人,对人名地名和别人的性情喜好天生敏感。任何人,哪怕和他只有一面之交,多年后袁世凯还能一见面就叫出人家的名字,道出别人的籍贯郡望,甚至当年见面的某些细节。这等本事常常让与袁结识过的人心中暗暗吃惊,既感到受尊重,又觉得此人精明不可欺。他对自己倚重的各种关系人物的性情爱好也摸得熟透。像吃饭这样的小事,他在家吃饭吃到一个红烧大蹄膀,会吩咐侍从端一碗送到冯国璋家里,交代说:“大总统用饭时,想起这个菜冯将军也爱吃,所以送过来让将军尝一尝。”甚至他早上吃个奶酪,也会吩咐送一份到冯国璋家里。有这样的上司,部下只要有点血性,谁还不心怀感激?
泰晤士报驻华记者、袁世凯的顾问莫理循和英国驻华大使朱尔典都提到袁世凯是一个很有修养、待人亲切的政治家,因为他不管多忙,在会见外宾的时候总是能够一口叫出这些外国人的英文名字,开心地和这些客人回忆曾经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袁世凯对外文一窍不通,记住这么多彼此相差无几的外国人的名字和面孔而不混淆,这一点殊为不易,换了别人恐怕就做不到。这些外国人见惯了顽固排外的清廷大臣,忽然碰到这样一位对他们念兹在兹的可人,心中的新鲜感和对袁的好感自不待言,所以他们总是在不违背自己国家利益的基础上予袁世凯以支持,他们相信袁世凯是他们真正西方意义上的“朋友”——可以在彬彬有礼地做朋友的同时,赤裸裸地争夺利益,面无愧色地做各种上不得台面的交易。这一点却的确是袁的特长。
其实,政治家中博闻强记、精力过人的人很多,但如何将这种惊人的记忆力派上最佳的用场?袁世凯做出了最好的表率:在见面的时候一口叫出人家的昵称,有时比脑子里装一堆军国大事还重要。让别人觉得自己在你心中至关重要,这是赢得别人好感的不二法门。而在一般交往中,将和他人相关的细节记住并让别人知道你记住了,那么他无法不被你的“深情”所感动。做到这一点难吗?其实每个人都可以做到,只要有心。
对于那些地位比自己卑微的人,绝对不能有所轻视,对高高在上的人来说只是一颗小石子的小事,在别人心里却可以激起千重巨浪,因为每个人的处境都不一样。所以,种下一点点轻视,可能收获如山的路障;而撒下一点点尊重,则常常收获千钧的感激和意想不到的厚利。
袁世凯和慈禧太后的大管家李莲英是结拜兄弟,按道理有此内应,他对一般的内廷太监就没什么好巴结的了。但袁世凯不同一般的地方就在这里,他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手里握了王牌,就看不上小牌。他是一个优秀棋手,每一个棋子他都能派上用场。庚子事变(1900年)后,张勋带领宿卫营负责守卫颐和园,和给慈禧太后兼办支房(即账房)的宠信太监马宾廷交谊密切,袁和张都与马是盟兄弟。有一天,袁与张同到颐和园,张在前行,马宾廷迎出来,招手让张进其住房,张说:“宫保还在后头呢!”马就在院中待袁,袁到,先跪单腿向马请安。照例,大臣没有先给太监请安的。这个事情,多少年后马宾廷的后人还念念不忘,马宾廷当年的感激可想而知。
马宾廷的感激有什么价值?让我们来看看官场中一个不变的规则:在权力场中,越是接近权力核心的人,获得的权力越大,而晚清的权力中心无疑是那个常在颐和园游山玩水的“老佛爷”。要接近这位“老佛爷”,唯一的途径就是“投其所好”,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就要知其“所好”,这种珍贵的信息,就只能由“老佛爷”周围的一帮人提供。所以,袁世凯得慈禧欢心的秘诀,就在他对马宾廷的那一跪之中。
像马宾廷、李莲英这样的人对袁世凯来说真是“妙用无穷”。因为恪于礼制,当时大臣召对时,都得埋头跪地,不敢抬头看皇上和太后,这样大臣召对时就难以从太后的表情来揣测她的喜怒。袁世凯和李莲英约定,袁低头看李莲英的双脚,他双脚叉开,就是老佛爷很喜欢听这样的话;双脚并拢就是太后不高兴了,不要再说。袁世凯就是这样来揣摩慈禧太后的心意,当然“应对无不称旨”。
做人做事有余地
权力是一种无形的力,而政坛就是由这些大大小小、来自不同方向的力道组成的权力场。真正的官场高手一定是一个“太极妙手”,懂得借力打力,懂得化刚为柔,懂得隐忍不发,懂得静中有动、动中有静。
袁世凯能够在各种政治势力之间做到左右逢源、借力打力,关键就是他坚持“做人做事不做绝”的原则,他绝对不愿意把自己置于非此即彼的选择困境中,也绝对避免“背水一战”这样没有转圜余地的“死地”,他的政治策略中,甚至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样的观念。袁世凯政治上最擅长的就是在各种势力之间纵横捭阖,合纵连横,阳予阴取,上下其手。他是浑水摸鱼的老手,水越混,则他摸鱼的兴致越高、心思越敏、手段越灵。
1900年,义和团运动引起“庚子事变”。这时候慈禧凭借义和团愚昧地向十一国列强宣战,还要求地方督抚出兵“勤王”。袁当时是山东巡抚,又手握精锐重兵,不出兵吧,得罪慈禧后果不堪设想;出兵吧,不只引火烧身,而且他算准清廷无取胜之可能,到时候八国联军“秋后算账”受不了。所以,他两方面都不得罪。对慈禧,一方面派一小部军队慢慢“星夜驰往直隶”勤王,另一方面是输银输饷,以及绫罗绸缎等各种奢侈品,使她即使仓皇逃命的时候还能保住一点体面,满足她穷奢极欲的虚荣心理。在慈禧回銮的路上,袁世凯又是花车又是别馆地迎候。慈禧太后的第一辆汽车,就是袁世凯进贡的。可惜慈禧觉得司机竟坐到她前面,这不成体统,所以只用来做摆设,但她心里对这新奇玩意还是兴致勃勃的,对袁世凯的活络心思也就高看一眼。对外洋列强,则是饬令山东州县官员,用军队保障教士教民的性命财产,让洋人找不到寻衅借口。这一策略极为成功。慈禧对袁世凯的另眼相待是经历庚子事变之后,而八国联军认为袁是方面大员中强有力的“朋友”,对他赞赏备至。反观当时和袁处在相同处境的其他督抚,都没有袁世凯做的这么天衣无缝。那几个和袁一样手握重兵的将领如聂士成、董福祥、宋庆,于大局是一叶障目,于小节是胶柱鼓瑟,听命于慈禧太后的赌气指示去和八国联军打无把握之仗,结果败得一塌糊涂,不止把手里的军队折腾得一干二净,而且自己也没讨到好——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