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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斯汀抱紧了乔洛特,“抱歉,乔洛特,我错怪错罚了你。”
乔洛特显得很是大度,“没事,只要母亲不伤心就好。”
这话让人听了更难过。
烨斯汀放下乔洛特,起身走到尼克身边,“抱歉。”
尼克神色淡漠,“不需要。薇安要用余生光阴偿还曾欠你的三年,我心疼也没用,只能由着她。”随即勾出冷凛的笑,“偶尔我会想,如果活得这么累,还不如早些离开。她走了你也就跟着走了,我再也不用为她劳心劳力了。”说着话转身离开,“有什么事,记得命人及时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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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利莫传信给各地的暗卫,命令他们倾尽全力,为薇安寻找良医。
薇安昏迷了三日,期间也不知是被灌服的哪幅药起了点作用,虽然身体仍是极度虚弱,好歹是醒了过来。
于烨斯汀而言,这三日漫长似一世。
于薇安而言,这三日不过是恍然一梦。
初时睁开眼睛,视线模糊,却能看出眼前人的轮廓是乔洛特。
她心头一喜,闭了闭眼,再睁开,乔洛特的小脸儿清晰地呈现在面前。
“母亲,母亲!”乔洛特绽放出喜悦的笑容,“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今天多陪你一会儿,你就会醒来了!”
薇安吃力地抬手,将乔洛特的小手握住。
她几次张口,发现自己发声艰难,缓了片刻,才能出声,“是父亲让你回来的?”
“嗯!”乔洛特道,“是父亲让我和尼克回来的。”
薇安便望向别处,看到烨斯汀端着水杯走过来,怅然一笑。
他下巴上冒出了胡子茬,他特别憔悴。
薇安对乔洛特道:“去睡吧,乔洛特,明天一早再来看我。”
“那——”乔洛特挣扎了片刻,“好吧。还有呀,姐姐才走一小会儿,姐姐也很盼着母亲醒来。”
“嗯,我知道了。”薇安语声有点哽咽,“快去睡,听话。”
乔洛特这才慢吞吞地走了,一面走一面回头张望。
烨斯汀坐到床边,心中千言万语,却是一句也说不出,他将她抱到怀里,把水递给她。
薇安喝了几口水,抬手推开杯子,“不怎么渴。”
烨斯汀将杯子放到一旁,低头看她,“娜塔莉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了。薇安,快好起来,惩罚我。”
薇安无力地笑了笑,“有心无力了。你也没做错什么。这是,我的命。我错了三年,活该用余生光阴偿还。”语声顿住,喘息片刻才继续道,“只是没想到,我的余生,短了一些。”
烨斯汀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只是舍不得乔洛特和丽莎,尤其乔洛特,他跟我最亲近。”
“不说这些。”烨斯汀漾出了笑容,“不论如何,你要知道,我总会陪着你,不论生死。我会与你同时离开。”
“别说傻话,乔洛特怎么办?”
“乔洛特会是又一个幼年时的薇安,尼克会把他照顾得很好,他会成为比你更出色的人。”
薇安轻轻摇头,“我不要他出色,我只要他始终有至亲陪伴。幼年的薇安,没有父母,你该知道那有多难过。”
“那就不要离开我们,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薇安阖上眼帘,泪水无声滑落。
她比谁都希望痊愈,可是她知道,如今的自己一时油尽灯枯。
她还没觉得累,却要离开了,身体所有的隐疾全部缠住了她,要拿走她的生活,要她清醒地看着自己离开,让儿女失去她这个母亲。
烨斯汀却比她平静,抬手拭去她的泪水,柔声道:“知道你说话吃力,那么,我们就在心里回忆,从相识到如今。原本,我以为我们会在年华老去的时候,才会坐在一起,细数当年。现在看来,我们要提前一步了。”
薇安睁开眼睛,抿出个微笑,“你说,我听着。”
“好。”
男子用清朗柔和的语声,讲述着他与最爱的女子一路走来的每一份共有的回忆。
贝娜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便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快步去了别处,蹲下身形,抽泣起来。
她最在乎的两个人,她看着他们从少年岁月到了今日……真的要失去他们了么?
薇安真的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么?
如果薇安离开,烨斯汀一定会陪着离开的。
贝娜知道,烨斯汀如今的心境已被沙诺、尼克等算是朋友的人暖化了,可这些只在他心中占据一小部分。
他是那样绝决的性情,从来认为生而无望的话,不如离去。
他的人生,只有薇安能给予他阳光、笑容。若失去薇安,他的生活便会陷入永夜。不再值得他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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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薇安与烨斯汀陷入平静的绝望之际,事情有了转机。
一名暗卫带着一个人先去见过普利莫,之后,普利莫将那个人带入了王宫。
那个人并非医者,是一名女巫。
女巫一袭宽大的黑衣,面罩黑纱,只露出一双幽深冷漠的眼睛。
普利莫之所以做出这样看似荒唐的事情,是别无选择。
薇安的病情,在几名医术精良的人的调理下,毫无起色,醒来并非有起色,在他看来,不过是意念坚定所致——她要与亲人道别。
烨斯汀目前这种状态,完全是又回到了与薇安别离三年期间心灰意冷的状态,只是多了一份平静从容罢了。
暗卫说,这名女巫来自西方,进入大漠之后,曾经救活过几个病入膏肓的人,只是她有个习惯,会在病者痊愈后施巫术,用咒语禁锢或影响一个人生生世世的命运。
普利莫权衡之下,觉得与其坐等烨斯汀与薇安双双离开,倒不如冒险一试。他不管他们会得到怎样的诅咒、不管他们要经历怎样的轮回,他只要此生活着的陛下、王后。
女巫像是移动的乌云一般,带着阴冷,带着说不出诡异,轻飘飘进入寝宫。
女巫先与烨斯汀交谈片刻,才到了薇安床前。
此时薇安正睡着。
女巫看向在内服侍的宫女。
烨斯汀挥手命人退下。
贝娜百般不情愿地退了出去,她不知道女巫要做什么。
但是,贝娜预感女巫会带来一个逆转局面的结果,也便安心等在外面。
心绪焦虑之下,使得贝娜无法估算时间,也许是过了极为漫长的一段时间,也许只有片刻光景。
女巫走了出去,似一阵一动的冷风一般,不多时便消失在了她眼界。
贝娜慌忙走了进去,只见薇安还睡着,烨斯汀神色依旧如往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什么也不需问,静待结果便是。
如今谁都一样。
结果是喜人的——
薇安一日日好转起来,第二日开始,便能吃些东西了,脸色也慢慢好转起来。
薇安因为是从头到尾不知情,有些奇怪,“是哪里来的神医救了我?”
烨斯汀柔声笑道:“你也说是神医了,神医当然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薇安虽然奇怪没再继续服药却好转起来,却也只是偶尔想一下。
她的感受不亚于重获新生,每日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围绕病床前的两个孩子身上了。
薇安一日日好转之际,烨斯汀开始大刀阔斧的整顿朝堂以及后宫。
在娜塔莉这件事情上,所有参与其中,将她带入帝都的相关官员,一律处死。
娜塔莉几名亲信及先前随其入住后花园的人,处死。
为几名官员求情之人,同罪,结果还是一个字——死。
至于后宫,烨斯汀将先前收罗到身边的所有女子,不论如今从事何事、身居何职,一概遣散出宫。
他的王宫,闲杂人等,再不可涉足。
在这之后,慕西里找到烨斯汀,直言道:“娜塔莉之事,我也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还请陛下责罚。”
烨斯汀看住慕西里,目光复杂,随即笑道:“不必,如今娜塔莉身后的老人已经开始出谋划策,日后将会担负重任,这件事,之于天下,是喜事,而你功不可没。”
“可是,事情终究是因我而起。”
烨斯汀只得告诉他:“我就算是有心,也不能责罚你,薇安不答应。”
“可是总要给一些人一个交待。”慕西里思索片刻,笑道,“如今我手边诸事都已处理完毕,陛下尽可将我流放三五个月,我行走大漠,去寻找药草,如此,布伦达的病情才能痊愈。”
烨斯汀不想干涉,“你去跟薇安说。”
慕西里只得去见薇安,见薇安已经能下地走动,欣喜不已。
薇安坐到桌案旁边,“来帮我把把脉,看看现在情形如何。”
“好。”慕西里敛目静心把脉,片刻后,万般惊讶地看向薇安,“这是怎么回事?病症都在消褪,痊愈之后,应该是再无隐患。”
薇安不比他的惊讶少多少,“是么?真是奇了。”
随即,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