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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并不能弥补他曾失去的一切。
他其实也是太倔强的人,不肯说出那些伤痕带来的失落。
“烨斯汀,”薇安看住他,“我想让三水多一个副统领。”
“这需要问我么?”
“我希望那个副统领是泰德。”
“怎么说?”
薇安说出自己的看法:“暗卫不能容忍任何一种形式的离开,蓝衣卫却能容忍一个长期流离在外的副统领。泰德虽然不需要你我回报,但是,我们起码应该让他明确地知道——我们明白他的付出,是感谢他的,而且,随时欢迎他回来。”
“他不可能回来了。”
“我知道,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
烨斯汀点头,“好,明天我命各地张贴告示,相信泰德会看到的。”
“心里有没有好过一点?”
“好多了,谢谢。”
薇安轻抚过他眉宇,“你从来不让我知道,你对一些人的情分,其实比我想象得要重。”
“因为以前我也没意识到。”
当晚,歇下之前,薇安去后面看丽莎和乔洛特。
丽莎从来很乖,此时已有困意,躺在小床上,和贝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薇安没进去打扰,转去乔洛特的房间,到了门外,听到乔洛特和一名宫女的对话:
“我想去找母亲。”
“王妃很忙,而且贝娜不是说过了?今日不能再去前面。”
“因为父亲还在生我的气?”
“应该是吧。”
“如果我去了,父亲会打我吗?”
“当然不会了。王妃不会允许的。”
“母亲不允许,父亲就不会打我?”乔洛特分明有些喜悦。
“对啊。所以放心吧,没人敢打你,陛下也不行。”
薇安听了,意识到了一些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如果乔洛特一直被这样的言论熏陶,而她又一直有意偏袒,那么以后恐怕会愈发任性。
无声叹息,她转回去找贝娜:“以后,你能不能把乔洛特和丽莎都带在身边?”
“当然可以啊。”贝娜看向乔洛特的房间,“那几个人不合适么?”
“不合适,”薇安苦笑,“也怪我。以后要记得,一点点让乔洛特意识到,他的父亲是不可冒犯的人,连他都不能。明天你就带着他,那几个长期照顾他的人,另寻差事。”
“好。”
薇安这才缓步走回寝殿。
她不可能总是在那对父子出现矛盾时做和事老。必须要让乔洛特明白,他的父亲,是主宰整个大漠的人,而他会是继承人。而那个位置,是至高无上,容不得丝毫违逆的。
这样的出身,并不应该比任何孩子任性,相反,要少一些任性,多一份内敛。
第二日,薇安亲自选了几名安分守己的宫女,帮助贝娜在晚间照顾丽莎和乔洛特。她特意吩咐她们,不得有任何娇惯乔洛特的言行。
对于丽莎,薇安看得出这孩子天性乖巧文静,并不担心。
初时,薇安愿意带着丽莎、乔洛特去找四木,让三个孩子在一起玩儿,后来便不再去了。原因很简单,仆人总会告诉四木的孩子,不要和乔洛特争执,不要和乔洛特抢玩具,甚至,乔洛特打过去的时候,不要还手。
这样的环境太糟糕了,大人累,四木的孩子更累,还委屈。薇安温和告诉过四木的仆人多少次,没有人从心底相信。
由此,薇安只带着两个孩子去尼克家中。
尼克、布伦达与两个孩子都很投缘,而且不会顾忌乔洛特的身份,在他淘气时会正色教训,这才是薇安愿意看到的。
偶尔,尼克会问薇安:“父子两个还好么?”
“还好吧。”薇安笑道,“以前总是在他们掐起来的时候和稀泥,现在不会了,由着烨斯汀用他的方式去管教,乔洛特总算是好多了,不再做烨斯汀不允许的事。”
“就该这样。”
薇安总会忍不住头疼,“生个孩子,真是怎么想怎么不划算,不知道还要劳累多久。”
“这叫什么话?”尼克又气又笑,“放心,等乔洛特到了五六岁,我帮你们教他习文练武——你到时候舍不得也没用,烨斯汀早就和我说定了。”
薇安笑道:“我高兴还来不及。”
尼克把古罗科的地形图拿给薇安看,指着居中的位置道:“你们日后的宫殿,已经在这里开始建造。多说两年就能建成。”
“你的住处呢?”
尼克便又指了指挨着新宫殿的一个地方,“在这儿。烨斯汀说住处离得近一些最好。”
“这样最好不过。”
“新宫殿我是好好规划过的,鲁埃和他的儿子也是费尽心思地出谋划策,希望到时候你们会喜欢。”
“一定会的,你们的能力我信得过。”之后,薇安笑道,“以后如果花费太多人力物力的话,官员们又要骂我和你祸国殃民了。”
尼克哈哈地笑,“谁会在意?再说了,我找出来的金矿,用一部分给我和你们建造新居都不行?”
薇安连连点头,“就是啊。你没压力就行了。”
——
沙诺在古罗科附近小城办完正事,要返回的时候,在街上看到了这样一幕:
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正在街头打骂一名摩尔女孩。
看得出,是主仆关系。
听话音,是女孩陪同夫人采买衣料的过程中,不慎丢掉了几枚银币,妇人气得不行,声称要扣掉女孩一年的工钱。
女孩安安静静站在那儿,透着倔强,不肯出言请求妇人不要这样责罚。
沙诺带住马,从随行亲信手里拿过钱袋,取出一枚金币,丢在妇人脚下,“这人我要了。”
妇人看到金币,立时乐开了花,连声道谢,又推搡女孩,“快走吧快走吧。”
女孩抬眼看了看沙诺。
那是一双澄澈无辜的明眸,透着纯真、倔强。
沙诺问道:“在这里还有亲人么?”
女孩摇了摇头。
“需要收拾行李么?”
女孩再度摇头。
“不会说话?”
女孩终于出声回答:“会的。”
“为什么会丢掉银币?”
女孩这才说出真实原因:“没丢掉。我把银币给了一个讨饭的老人。”
沙诺笑了,“那就走吧,跟我回帝都。”
女孩点了点头,像是习惯了逆来顺受,又像是毫不在意去往何处。
后来,沙诺知道了她的名字:米瑞达。
带米瑞达回到府中,沙诺便将她交给管家安排。
不料,当晚米瑞达就找到他,说道:“还是你给我安排点事情做吧——他们都不知道我原来就是仆人,因为是被你带回来的,什么事都不给我做。”
看得出,这是个不怕吃苦也不爱偷懒的女孩。沙诺问道:“认字么?”
“认识。”
“那你就去书房,帮我把书籍卷宗归类。平日里书房要保持整洁。”
“好。”
米瑞达十分尽心尽责,将书房打理得纤尘不染,书籍卷宗也都划分得整整齐齐。不管沙诺让她寻找那本书,她都能很快送到他手边。
每到夜里冷了,她会给他送上一张薄毯,一杯酒。
这些事只能占据她一天中部分时间。余下的时间里,她就坐在窗前看书,或是做针线活,有时候是给沙诺做新衣。
她是那种特别安静寡言的女孩,却不能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看着她做什么事,是很享受的事情,因为她做什么都是从容优雅的。
想来以前是生活在富足之家,有着特别好的家教,却在战乱中失去一切,只能寄人篱下,做仆人养活自己。
不知不觉,米瑞达在书房做事的光景就过了一年多——在乔洛特五周岁的时候,沙诺才意识到时光又过了这么久。
而他什么都还没变。
依然有很多人试图把家中女孩子送到他身边,他依然是那么忙碌。
这天,他去了王宫,给乔洛特送去了一份礼物,被留下来,和尼克、慕西里、魅狄等人坐在一起,与烨斯汀一家四口一起用饭。
后来,便只剩下了几个男人,争论时下政务,自然,酒是少不得的。
喝到微醺的时候,沙诺返回家中,去了书房。
这天给他奉上薄毯、美酒的不是米瑞达。
“米瑞达不舒服,正在煎药,特地叮嘱我来代替她一会儿,她喝完药就过来了。”
“知道了。”沙诺漫应道。
女仆退下。
沙诺忙了一阵子,觉得今日似是少了些什么。
之后,米瑞达轻手轻脚走进来,又给他斟满酒杯。
沙诺抬眼看向她,见她脸色很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米瑞达语声有些沙哑:“有点发热,大概是这几天昼夜温差大的原因。没事。”
“那就回去休息吧。我过一会儿就忙完了。”
“好。”
看着米瑞达的背影,沙诺又唤住了她:“米瑞达,你想没想过,愿意留在我身边多久?”
米瑞达回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