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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推断起来,野兔只能是被人偷走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贝娜想不通的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偷到了烨斯汀和薇安头上。
“第一天少了两只,我就让泰德他们留心。泰德刚才告诉我,今天一大早,有个人翻墙到了后面,又偷走了一只野兔。他们追了一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没把人追上。你说会是谁呢?”
面对贝娜的疑问,薇安哪里答得出,索性给出了一个一了百了的法子:“泰德他们要是能做到的话,就每天晚上把野兔全部关进笼子里,笼子上锁。这样有人惦记也没事,看着到手太麻烦,他就不会再偷了。”
“……”贝娜啼笑皆非。
偷东西的人怎么会怕麻烦?亏她说得出。可是也明白,她心思现在全部放到了烨斯汀身上,每天都去厨房转几次,让厨子变着花样做些合口的饭菜,偶尔甚至会亲自下厨。
而余下的时间,薇安都用来看书、试着写日记或信件了。她学图阿雷格文字时日已有一年,就算是断断续续,也全部学会了,如今是想做到熟悉语法,能够提笔成文。
偶尔有空闲,她又忙着添置躺椅、弄单杠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不时把鲁埃叫进庄园,细细道出图样的规格大小。
贝娜知道薇安忙,懒得为这些小事耗神,也就应下。
可是转过天来,泰德一脸懊恼地说兔子又少了一只,这样下去,估计过些日子就被偷干净了。
贝娜和他谈论这件事的时候,薇安听到了,这才重视起来,过去问道:“是什么时候丢的?”
泰德道:“我让人看着了,可是天蒙蒙亮的时候,人难免犯困,不像平时警觉,那个人手脚又太快,兔子就这么被偷走了。”
薇安挑了挑眉,“大概都是天要亮的时候丢的么?”
“嗯,反正这两天都是这个时间。”泰德又是惭愧又是害怕,“你说这件事要是被首领知道的话,估计会骂死我们。他身边哪儿出过这种事?可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不是追不上就是发现时已经晚了。”
“真是反天了。”薇安有点生气了,“等着,我明天早起,帮你们抓住那个贼。”随即又安抚的笑,“你们也别怕,几只兔子而已,我就是不服气,不会让烨斯汀知道的。”
泰德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薇安很早就醒了,睁开眼,室内黑漆漆一片。
睡得沉,没办法估算时间,又怕再入睡不能及时醒来,便睁着眼睛等待。
外间的后窗流入曙光,室内稍稍明亮一点的时候,薇安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起身穿衣,之后要溜到床尾下地,这样能不吵醒烨斯汀。
可是烨斯汀却展臂把她身形勾回去,语声带着初醒的慵懒,“这么早,不睡了?”
“我有点事,”薇安索性从他身上跨过去,“你再睡会儿。”
“去干嘛?”烨斯汀扣着她不撒手。
“回来告诉你。”薇安吻吻他唇角,“小事而已,听话,接着睡。”
烨斯汀也没追究,翻身继续睡。
薇安走到外间,穿上长靴,去西面房间洗漱,又戴上弓箭,无声无息地出门。
烨斯汀闲时喜静,性情又是偶尔暴躁,不高兴的时候恨不得一众女仆、手下变成哑巴,所以,那些野兔都被放在了后方东面围墙下,看管的人能够轻声闲聊消磨时间。
细想其实是有点可笑,为了几只野兔,现在可称大动干戈。可是现在丢的是野兔,别的都没少,万一贼的胆子越来越大,惦记上别的值钱的东西怎么办?
说起来,这可是烨斯汀存放许多贵重或价值珍贵之物的地方,大意不得。
薇安到了后院,看向东面那个大大的笼子的时候,便听到了一声低呼。
她看到了一道黑色人影,那个人手里拎着一只兔子,此时正翻墙而过。
暗卫似是被袭击了,跌坐在地上,一时起不得身。
薇安全速奔过去,“我去追,你别管了!”说着话腾身跃过墙壁,盯住已经跑出一段路的人,紧紧追赶。
那个人偷的是野兔,跑的却要比兔子还快,高高大大的身形灵敏至极。
他回头,容颜藏在面纱之下,只一双眼睛熠熠生辉。见薇安拎着弓,便在逃跑的过程中左弯右绕,避免被她弓箭所伤。
从头到脚透着狡猾。
薇安不能得手,弓箭甚至都不能瞄准前面的人,越追越生气,越生气就越不肯放弃。
这种速度,她只在去年打猎时见过烨斯汀如此迅捷,之后再没遇到过与烨斯汀不相上下的人。
可前面的人正是如此。
身手这么好,却天天来偷兔子……
说白了就是这家伙把一身绝技用来偷鸡摸狗,着实的不可理喻。
薇安憋着一肚子火气,一再加快速度。
前面的人察觉出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再缩短,也不见慌张,紧跑了一段路,拐入城中一个民房集中、胡同很多的地带。
薇安跟在他身后,在一道道胡同中转来转去,慢慢的,体力到了极限,肺部被累的也是被气的快要炸了。
拼着最后一点爆发力,她再度加快速度。
前面的人却对这里很熟悉,转身就又跑入了一个狭窄的胡同。
薇安站在胡同口,不行了,坚持不住了,弯下腰,微声喘息着。心说可真是丢人,为了几只野兔起了个大早,现在居然还抓不到这个贼,以后真是不用见人了。
她缓步走到一个转角处,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手里的弓箭生气。
再望望还没明亮起来的天色,颜色暗沉的街道,自嘲真是吃饱了撑的找罪受。
却在这时,那个人跑入的小胡同里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像是那个人去而复返。
是以为她追不到离开了么?
薇安弯弓搭箭,站起身,等在转角处,等那个人走出来的时候,箭头对准那人的太阳穴。
那个人有点儿沮丧,还有点儿生闷气的样子,毫无惧意地接住她视线。
那双眼,很熟悉,好像是……
那个人在这时把面纱扯下,喘了几口气,坐在薇安先前坐过的大石头上,扬了扬手里已经被他掐的断气的野兔,“为了这么个东西,你至于么?”
正如薇安猜测,他是魅狄。
薇安看着他,先是笑,又是气,“你真是有病!干嘛去偷这个?!”
魅狄却是反问:“你对这儿很熟悉?”
薇安不理他。
“一定是。”魅狄继续道,“不然不可能料定我还会回来,不可能知道这胡同其实是个死胡同——向左向右都走不出去。”
这才是他回来的原因。
薇安能说自己刚才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撑不下去了么?
能说自己刚才还在骂自己自讨苦吃么?
能说根本就没料到他会回来么?
当然不能说。
便宜捡到了就安安稳稳收下,说出实情又不长脸。
薇安还是询问自己不解之处:“说啊,怎么会天天去偷兔子?你是太闲了,还是要改行了?”
魅狄振振有词,“城里出去打猎的人本来就少,赶上雨季就更少了。我平时想吃点儿野味儿都不能如愿。你们家里那么多兔子,我偷几只又怎么了?小气!追得我满城跑,你就那么高兴?”
薇安笑起来,之后忽然冷了脸,“我不信,说实话!”以他的性格,完全可以直接跟烨斯汀说,甚至可以去天天蹭饭吃,哪里需要他这么辛苦地去偷。
魅狄瞪了她半晌,之后没好气地抹了一把汗,“是送人的。”
“送谁?”薇安好奇的是,他这样的人要讨好的,会是什么人?
“纳奚。”魅狄愈发没好气,完全没了与薇安初见时的平静沉稳,甚至连眼神都没了惯有的阴郁。
“我还是不信,除非你带我过去看看。”
“这有什么不信的?我用得着撒这种谎?”魅狄站起身来,语声顿了顿,竟忽然变了态度,“也好,走吧。我带你过去看看她!”再顿了顿,咬牙切齿地磨出一句话,“看看那个祸害!”
薇安已经被他弄晕了,几乎是茫然地跟着他穿行在接道之间,到了一所院落门外。
“听说她不爱见人,我就不进去了。”要去谁家初次做客,是要打个招呼的,她贸贸然进门是失礼的行为。本心来讲,她不愿意自己成为被瓦尔克姐姐反感的人。
“识趣就好。”魅狄丢下这一句,推门而入。
可是薇安总要看看里面的情形。观望一下,见院墙内种着一棵树,枝杈叶子伸出了院墙。
薇安飞身上墙,用树木的枝叶做掩护,看向院中。
本来她还担心,魅狄如果径自入门,她就只能在墙头上喝风了,事实却大相径庭。
魅狄此时站在门廊外,轻轻拍门,“纳奚?你醒了么?”
片刻后,有人应门。
女孩大概有十六七岁了,衣着朴素,容貌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