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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留意到每个房间上居然都装了两个宽大的窗户。窗户嵌在墙壁上,细麻布又被固定在窗棂之内,而在木窗外,又安装了两扇如小型铁门一样的铁窗。
加一层铁窗不难理解,因为是在沙漠,要防范暴风雨来袭。这样一来,白日里打开铁窗,室内光线充足,而变天时,只要将两扇铁窗关上便可阻挡暴风雨。
进入门廊走入室内,正中用来待客的房间左右,各有两个房间。
居中的房间有宽大的座椅、茶几、酒柜。
东次间一张软榻,一个书架,一张书桌,书架上罗列着诸多书卷或成册的书籍。气氛洋溢着书香带来的静谧祥和。
最东面的房间自然是卧室,铺着烟灰色的毯子,衣柜、床之外,还有一个用来梳妆的柜子,上面摆放着诸多水粉簪钗。
西面外间摆着餐桌、两把椅子,里间则放着一个大大的浴桶,这是让她最惊喜最意外的。
薇安抬起头来,凝视烨斯汀,难掩心头喜悦,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巨大的悲喜之时,都会让她失去言语的能力。
“这是我们短期之内的家园,还喜欢么?”烨斯汀笑意温柔至极。她喜欢这里,这就好。
薇安由衷地点头。
“先住着,以后去别处,再找鲁埃做这些,想来他能做得更好。”
薇安笑起来,“好啊。”
烨斯汀揽她入怀,唇慢慢滑过她容颜,趋近双唇时略作停顿,“总觉得你在跟我怄气,现在消气了没有?”
“才没有。”她没生气,她只是在害怕而已。
“想什么就告诉我,答应我。”他说完,捕捉住她双唇,热切索吻。
薇安在恍惚中想,有些事跟他说了反倒会适得其反,怎么能做到坦诚,怎么能无挂无碍?
他的手熟门熟路地探入衣襟,引得薇安笑着连连挣扎,“别闹,一身的尘土。”
“我不在意。”
“我在意!”薇安极力挣脱,笑着逃到一旁。
恰逢外面有女仆通禀,说有人来找烨斯汀。
“快去忙。”薇安推着他往外走。
烨斯汀有时会因为不能陪她而懊恼,甚至想偷懒,此时这种情绪更甚,可终究还是让理智占了上风,交待一句:“晚上等我,一起吃饭。”
“嗯!”
他走后,薇安去了庄园后面。
后面错落着几片开采出来的菜地,种着颜色喜人种类不同的蔬菜。一棵大树下一个圆几,旁边两把别致的椅子;另外一侧则在两棵树中间绑了个秋千。
小黑马和他喜欢的几匹骏马被安置在马厩之中。
另外有一片空地,用来练习箭法、飞刀。
她对于家园,以前得到的、想得到的,他都在这一日帮她变成了事实。
得人如此,还能求什么?
沉浸在喜悦中良久,想到了撒莫让她转交给妮卡的信,忙回房去拿。
女仆已经在整理她的行囊,将东西分别安置到房间各处。薇安找到信,交待一声,骑马去找妮卡。
妮卡眼睛红红的,想来没少掉眼泪,人也比去年憔悴很多。
“撒莫也是为了你们以后过得更好。”薇安把信交给妮卡,“你能写信送到他手里吧?不能的话就找泰德帮忙。”
妮卡语声闷闷的,“我知道了,谢谢。”
“那,我走了。”薇安找不出别的话题了。
妮卡却想起了一件事,唤住了薇安:“我听说你在小镇的时候,和慕西里也是来往密切的朋友。”
薇安只是道:“怎么?”
“慕西里这段时间,笼络了各地的沙哈威,跟我们图阿雷格打得不可开交。”妮卡深凝了薇安一眼,“如果可以,你还是劝劝他吧。他必败无疑,可图阿雷格也会因为他伤亡很多人,何苦来呢?”
薇安怅然摇头,“我也想,可是没办法劝。”
妮卡无所谓地笑了笑,“换了谁也没办法,何况你很快就要自顾不暇了。”
薇安没应声。
“烨斯汀命亲信建造的那个庄园,巴克从初时就怀疑他是为你打造的,现在他堂而皇之地把你带进了那里——巴克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薇安轻轻挑眉,一直都知道,一直被困扰。
“都不容易。”妮卡笑着摆摆手,“你才回来,一定很累,回去休息吧。”
薇安点头,回了新家。
女仆随时备有热水,见薇安回去,便问她要不要洗个澡。
当然要舒舒服服洗个澡,还要舒舒服服睡一觉。心里终于安稳了。
外面的硝烟征战和她没关系了,她终于能享受平静的岁月了。
水汽氤氲中,她抬起手臂,看看左臂上留下的伤疤,又看看别处的皮肤。
皮肤居然没在长途跋涉之中变得粗糙,兴许是终日穿着长袖衣物所致,兴许是用来洗漱的水都含盐分,不定哪种就对皮肤有益。
之后,薇安开始想念贝娜,想把贝娜接来同住。那个善良的女人,这段岁月都是托人带信给她,每次都只有简单的几句话,说自己很好,让她照顾好自己。
她准备晚上就跟烨斯汀说。他不会反对的,不会让贝娜还生活在沙哈威的地盘。
洗完澡,穿上内衣、衬衫和短裙,她回到卧室,告诉女仆到黄昏时叫醒她,而在这之前,要好好地睡一觉。
躺在焕发着木料清香的大床上,闭上眼睛,泰德却在这时过来了。
他让女仆传话:他收到了一个小木匣,对方指明要给薇安,但是不知道木匣里面会是什么,所以来问她要不要手下。
这时代又不会有定时炸弹之类的东西,薇安当然说拿进来给她看。
很普通的一个小木匣,只是加了一把锁。
薇安用匕首撬开锁的时候,没敢太大意,处于戒备状态,但是一如料想,匣子内并无危险物。
她拿出来是一张地形图和一封长长的信。
看过之后,她把东西放回木匣,放到了衣柜底层,躺回床上,叹息一声。辗转许久才进入梦乡。
梦中,她看到了慕西里与米维。
像是一个个电影片段,回放着自与兄妹两个相识后的一幕一幕。
对于米维的回忆片段更多,从最初的抵触到改观、接受,再到最后不论怎么样危险的情形都挺身而出站在她这一边。
本来是很温馨的一个梦,来自于她心底的恐惧却使得梦境急转而下,进入她曾经设想过的一幕幕残酷画面:
慕西里周身浴血,被图阿雷格的弓箭手困在当中;
米维被长剑抵住咽喉,睁着一双满含绝望痛楚的大眼睛,定定地看住站在不远处的泰德;
兄妹两个不远处,站着神色冷峻目光如冰的烨斯汀。
烨斯汀一挥手,箭支如雨般射向慕西里,长剑推入米维咽喉……
梦境中晦暗的画面转为无边无际的血红……
“不要杀他们,不要杀他们……”薇安在梦境中高喊,实际上只是喃喃低语。她心痛、心焦,在梦中却无能为力。
烨斯汀无声无息进门来,听女仆说她睡了,不想扰了她梦境。
躺在床上的她却是眉头紧锁,手指无力地蜷缩,嘴里喃喃低语着:“不要杀他们,不要杀他们……求你了……烨斯汀,求你了……”片刻后,她又悲声唤着慕西里、米维的名字。
不爱哭的她,在梦中,两滴泪缓缓滑落,没入发间。
存在心头的一丝疑虑就这样有了答案。
她应该是早就得知了,他与慕西里已是水火不相容。这样的噩梦,怕是长久的担忧所致。
烨斯汀缓缓坐在她身侧,斜倚床头,探出手去,将她脸上的泪痕慢慢拭去。
他反复轻摇她身形,“薇安,醒醒。”
薇安紧锁一下眉头,带着在梦中的伤心、恐惧醒来,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之中,久久凝视他。
烨斯汀勉强扯出一抹笑,“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是。”薇安轻声道,“我在梦里求你,别杀慕西里和米维。现在,我求你别杀慕西里。没有了慕西里,米维和摩黛怎么支撑着活下去?”
烨斯汀沉吟片刻,在考虑怎么能让慕西里离开战场,返回小镇。
薇安握住他的手,“你不喜欢我和他来往,我以后都不会再见他,行不行?只要你能让他活下来就好。”
“我不是在犹豫答不答应,是在想怎么能让他避免厮杀。”烨斯汀安抚地拍拍她,“我答应,你也不用和他永不相见。我相信你对他只有友情。”
“真的?”得到肯定的答复太轻易,反而让她不能确信。
“换了我,知道了那么多事,知道身边是怎么样一个人,也会害怕朋友赔上性命。”烨斯汀笑意明朗起来,“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我也明白,就像是我维护族人一样,你在维护朋友。”
“早知道你这么爽快,我就早跟你说了。”薇安终于放松下来。
“我并没针对慕西里,针对的是一个与我为敌的部族。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