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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脱二人也能办到,因为他们是掌握着气的武将,是战场上的中流砥柱。
想了想,孙坚急促说道,“你速速回去告诉他们,叫他们原地待命,等本将赶到!”
“诺!”那名斥候抱拳颔首,随即起身翻身上马,又朝着芒砀山的方向疾奔而去。
覆灭大半……
以一人之力杀了我近两百精锐么?
孙坚皱了皱眉,对不远处眯着眼睛打盹的程普说道,“德谋,传令下去,叫全军启程,朝芒砀山进发!”
“遵命!”
然而,孙坚给那名斥候带的口信似乎未能顺利地转告给那三百三河骑兵……
等到孙坚带着两千轻骑芒砀山时,那三百三河骑兵几乎已经折损殆尽,只剩下寥寥十余人。
以三百人对一人,他们整整冲锋了七次,却被对方区区一个人挡在了山谷前。
所谓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或者指的就是这个吧。
等到孙坚赶到芒砀山那条狭隘的山谷前时,他震惊了,因为山谷前的地面上堆满了三河骑兵的尸体,这些恪守军纪胜过自己生命的士卒,一丝不苟地贯彻着孙坚的命令,哪怕死的人再多,他们仍然尝试着冲击山谷,追上那已经逃得越来越远的张宝。
“……”望着自己曾经的麾下如今便成了冰冷的尸体,孙坚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愤怒。
他抬头望向远处,只见在山谷前的那堆尸骸中,有一个看似年纪不大的男子正坐在一匹死去的战马的腹部上,浑身是血,低着头默默地啃着一个白洁的米馍。
那是三河骑兵的干粮。
他脚下的地面被鲜血染地血红,甚至他的身上还在向下滴着血珠,他的,或者是那些三河骑兵的……
望着对方皮甲碎裂、浑身是血的模样,孙坚心中的愤怒很意外地渐渐退去,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对方同样是豁出了性命在这里断后。
突然间,孙坚望见对方抬起的脸庞,那张略显幼稚的脸庞……
是他?
是那个曾经救了波才的小子?
一时间,孙坚心中无比的惊讶,在长社时连自己刀劲的余波都抵挡不住、被震下战马的黄巾小卒,短短一个月,竟然成长了这种地步?以一人之力挡住了三百三河骑兵?
只是那家伙身上的气,总有种邪气的感觉……
皱了皱,孙坚挥挥手叫全军原地待命,随即驾驭的胯下战马缓缓上前,策马立在距离对方十丈远的地方。
“真没想竟然是你,呵,你和我也算是有缘了,这应该是我们第三次互相见到对方吧?有意思,有意思……小子,报上名来!”
只见那名黄巾小卒三口两口就将手中的馍馍咽下,站起神来望着孙坚,眼神中闪烁过几分畏惧,在深深吸了口气后,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颍川黄巾,陈蓦!”
“居何职?”
“小卒!”
第一卷第二十三章断后(三)
“呵,小卒么?”
孙坚的脸上露出几分别样的笑容,跨坐在战马上居高临上俯视着不远处的陈蓦,在注视了半响后,忽然轻笑说道,“本将军十七岁那年,坐船与我父去柴桑省亲,没想到半道遇到一群河贼,整整十余船的人,没有人敢与那群河贼抗衡,我父亦是如此,唯有孙某那时年轻气盛,孤身一人上前……呵,敢独自一人挡在孙某以及孙某麾下两千余三河轻骑之前,单单这份勇气便足以自傲,不过,凡事要量力而行,尽做那些力有不迭之事,那叫愚蠢!——让开!”最后两个字,孙坚提高声音喝道。
凭心而论,孙坚确实给了陈蓦很强烈的震慑力,听着那最后两个字,陈蓦不由得浑身一颤,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半分的退却,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牢牢把持着山谷的入口,不曾后退一步。
陈蓦的表现令孙坚脸上一愣,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小子,你当真以为孤身一人可以挡住我孙坚?可以挡住我麾下两千余三河轻骑?就连波才也办不到的事,你认为自己能够办到?让开,本将军可以饶你一条性命逃生,免得你年纪轻轻就做了冤死之鬼,实为可惜!”
“拦住孙将军,这种事我并没有那样想过,但是……”面对着孙坚的喝声,陈蓦微微吸了口气,轻声说道,“但是有些承诺,值得赌上一生的勇气去履行!”说着,他深深吸了口气,眼神中露出几分刚毅,厉声喊道,“至少夕阳落下之前,谁也别想通过这里!”
这小子……
孙坚忽然感觉到对方的气势竟然在一瞬间暴涨起来。
“夕阳落下啊,”孙坚抬头望了一眼天色,轻笑说道,“还有两个时辰……本来就没想过活着离开么?呵,看来你已经做好觉悟了,算孙某小看你了!但是,你认为你能办到么?就算没有孙坚,此地还有孙某麾下两千轻骑,这可是波才都做不到的事啊……”
“就算死,也会拖到那个时候!”
“……”孙坚脸上微微露出了动容的神色,凝视着陈蓦看了半天,忽然摇了摇头,叹息说道,“是因为初次掌握了武将的气,所以才有了这份可笑的自信么?太愚蠢了,小子,你根本不了解这个天下究竟有多么广阔!让我来告诉你,你这种程度的气,在我军中只不过是都伯阶位上下!”说着,他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顾念你这份勇气,孙某就给你一个作为武人体面的死法!”
说完,孙坚回头望了一眼程普,程普顿时会意,点了点头,右手一挥,喝道,“都伯阶位以上,去一个,速度解决了这小子!”
都伯,指的就是什长以上的百夫长,虽说是低级武官,但却是战场上厮杀的主力,尤其是在混战的时候,便是由都伯率领麾下的士卒冲锋在第一线,是插入敌人心口的一把钢刀,为此,无论是在什么军队中,对于都伯人选的要求都非常苛刻,有些都伯,甚至比统帅五百人的小都统还要强。
话音刚落,程普身后早已窜出一骑,手握大刀冲向陈蓦,口中喝道,“孙将军麾下都伯王亮!”
都伯阶的三河骑兵,果然与陈蓦以往遇到的那些士卒大不相同,单单论对方的气势,便是那些士卒所不具有的,更何况,对方同样是掌握着气。
“贼子受死!”
都伯王亮一声大吼,跃马冲到陈蓦面前,借助战马冲锋之力,举起手中大刀朝着陈蓦的肩膀狠狠劈下,似乎想将陈蓦劈成两半。
然而这时的陈蓦,却并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对方的大刀即将砍到他肩膀时。
“找死?”孙坚皱了皱眉,不知怎么心中隐隐有些遗憾。
就算是初次掌握气而变得自信,但是竟然敢如此托大……
真是愚蠢!
看错他了么?
然而就在此时,孙坚的眼神忽然猛地一变。
那小子竟然不躲?
等等……
糟糕!
“得手了!”王亮欣喜地大喊一声,在孙坚震惊的目光中,抡起大刀狠狠劈在陈蓦肩膀上,但是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前面出现了一丝寒光,定睛一看,竟然一杆锋利的枪尖。
王亮下意识地想抽回大刀抵挡,但却意外地发现砍在陈蓦肩膀上的大刀竟然纹丝不动,转头一看,面色骇然。
原来,陈蓦竟然用自己的左手死死捏住了大刀的刀锋。
一瞬间,锋利的长枪不但贯穿了马头,更贯穿了王亮的胸口。
“你……”
望着面如止水般的陈蓦,王亮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辉,缓缓滑落马下。
“……”孙坚微微张了张嘴。
以伤换伤?
他听得很清楚,刚才那一下,陈蓦的肩头传来了轻微的骨碎声。
死也要托住我们?
看来不是空话呢!
孙坚眼中再度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神色,但是在望向王亮的尸首后,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怒容,回头对身后骑兵厉声喝道,“竟然在最后一刻放松戒备,真是死不足惜!本将军记得以往曾经多次警告过你们,就算是对方咽了气,也要在对方心口扎上一刀,在此之前,绝对不能松懈一丝一毫!你们看到了么,轻敌的下场就是死,都给我牢牢记在心里!”
“诺!”两千余三河骑兵齐声大喝。
神色凌厉地扫视着身后的三河骑兵半响,孙坚这才又回过头来打量陈蓦。
以伤换伤,一击毙命!
怪不得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杀死了我麾下三百精锐轻骑,没想到竟然是抱着这种打算,看来这小子是真的没想过要活着离开啊……
而且,这小子的气……有点古怪!
想罢,孙坚右手一挥,喝道,“张齐!”
话音刚落,程普身后有一名模样粗犷的武将策马而出,令程普心中无比惊讶。
要知道张齐可是军中的偏将啊,论官职只在程普之下。
对付区区一个黄巾小卒,需要动用偏将么?
别说程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