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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也正因为如此,郭嘉对于曹操这个主公十分欣赏,因为他有魄力,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心甘情愿为曹操所用,唔,应该说,郭嘉的志向本不在此,无论是怎样的名望利益,都无法令他动心。
尤其每当以主公称呼曹操时,郭嘉不时会想起戏志才,也不时会想到一件事:他,只是代替戏志才为曹操出谋划策……
对于作为戏志才的替代品,郭嘉没有任何怨言,毕竟他本来就不在乎这类名利,他唯一在意的,仅仅只是能否完成挚临终前的托付,参透手中那本天,并顺利地找出内中隐藏的奥秘……
但是,这本天的博大精深完全出乎了郭嘉的意料,别说后半篇的《鲁公秘录》,郭嘉就连前半篇的兵法也未曾参透,在他看来,此中所载战略兵法,要超过世间任何一本兵。
整整一年的时间,以他郭嘉冠绝天下的才智,竟然只领会了区区十余页,至于后半篇那些结构紧密、构造精妙的机关兽、攻城器械,郭嘉几乎完全难以理解。
三年,自己能够在三年之内参透这本天么?
郭嘉没有任何自信。
为何是三年?
说实话,郭嘉一点也不想提及这件事,现在回想起来,他很后悔自己的多嘴,多嘴向自己另外一位至交询问了这件事……
你……你早知志才会死?
是……
为何?为何不出手救他,以你要救他,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为何?!
抱歉,奉孝,我……不能干涉世间之事,这是天道所定。
唉……抱歉,无辜指责于你……
我明白的……
那……能够直言告诉嘉么,嘉……还能活多久?
为何要这么问?
只因听公达、文若所言,志才之所以重病不治,乃是因为他过于酒色,又服下太多五石散,伤身伤脾,倘若当真如此,那嘉……
……三十又八!
唔?什么?
三十又八……奉孝阳寿止于此!
……
凝神望着杯中的倒影,郭嘉长长叹了口气,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三十又八……”
倘若那时不曾多嘴问起此事,恐怕眼下便不会这般烦恼了?
自己今年已经三十又四,还有三年余、不到四年的光阴……
太短了,太短了……
默默注视着杯中的美酒,郭嘉不禁痛恨起当年的自己,痛恨自己当年为何那般幼稚,听信人云亦云之事,去服用那什么所谓的仙丹。
“愚蠢!何其愚蠢!”
忽然间,郭嘉面色微微一变,他隐约感觉自己耳旁仿佛又响起了那句话,那句让自己无比心动的话。
我可以助你压制体内隐疾……只不过,小女子只想教给自己人……
深深吸了口气,郭嘉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说实话,郭嘉并不怕死,但是,在临死之前,有一件事是他无论如何也要办到的!
“百战奇略……”
轻柔地抚摸着天的封皮,郭嘉仿佛又看到了戏志才临死前那遗憾的面庞。
“一定……嘉一定会参透内中奥秘!”
次日,一宿未曾合眼的郭嘉来到了张素素的帅帐。
“咦?”瞧见郭嘉,张素素似乎显得有些惊讶,轻笑着说道,“仅过一日,郭先生便已考虑好了么?”
只见此刻的郭嘉,其脸所露出的表情那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在默默望了一眼张素素后,沉声说道,“天师想要嘉做什么?”
似乎是听懂了郭嘉话中的深意,张素素脸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见郭嘉一脸沉重,她噗嗤一笑,揶揄说道,“郭先生神情何以如此?眼下我黄巾与曹使君乃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观先生神情,难道小女子还会叫先生行刺曹公、行刺天子不成?”说着,她微微一顿,把玩着手中的杯盏,似有深意地说道,“赦免我黄巾旧日恶名,并加封我等以官爵,想来,莫说朝中大臣们多半会群起而攻之,即便曹公麾下文臣武将,恐怕也难以接受?”
见张素素说起此事,郭嘉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拱手说道,“关于此事,还请天师放心,朝廷也好、我主曹公麾下也罢,确实有人对此报以不满,回到许都后,嘉会从中周旋、调和,不复贵军……唔,不复天师与袁术之间间隙!”
“郭先生真是一个聪明人!——如此就好!”微微一笑,张素素长长叹了口气,皱眉说道,“莫要怪小女|文,|子如此多心,实是袁|人,|术前车之鉴,叫小|书,|女人不得不对此提|屋,|放,今日你郭奉孝可以行离间之计,那么日后,他人同样也可以,卷起下蔡财物狼狈而走,无奈弃之我黄巾唯一属地,这种事,小女子可不想再遇到第二次,最起码,我黄巾得有一点自保能力……”
郭嘉闻言眉头一震,拱手说道,“在下以为,曹公已封天师及天师麾下将领入朝为官……”
“确实如此,不过我黄巾中虽诸多猛将,却少智慧之士,即便曹公不轻言毁约,曹公麾下文臣武将使诈弄计,那又该当如何?”
深深吸了口气,郭嘉沉声说道,“天师放心,嘉会从中周旋!”
“如此便好!”张素素微微一笑,随即从身后取出一锦盒,放置在案,微笑着望向郭嘉。
郭嘉心中一动,好似明白了什么,拱手说道,“恕在下斗胆!”说着,他站起走向张素素,拿起案那只锦盒,打开一看,却见里面放置一枚金色丹药,大如鸡子,贴朱红符咒,自打开的一瞬间,郭嘉便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这是……”郭嘉疑惑地望了一眼张素素,却见张素素抬手意识他服下。
郭嘉皱了皱眉,眼中露出了几分犹豫,毕竟他此刻对张素素很是忌惮。
或许是看出了郭嘉心中的顾虑,张素素轻笑着说道,“放心,你手掌天,乃受天道庇佑,小女子岂敢逆天而行,无辜害你?”
一想起前些日子张素素还威胁过自己,说什么倘若自己的话叫她不满意、便不会叫自己活着离开,郭嘉实在生不起丝毫信任,在端详了那枚丹药良久后,忽然问道,“此符咒,何用?”
见郭嘉眼中怀疑之色依旧未退,张素素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渝,摊手淡淡说道,“如果郭先生实在难以相信小女子,那就拿回来……”
“并非在下怀疑天师,只是……昨天天师方才对在下言及此事,今日便拿出这枚丹药,实在是……还是说,天师最初与在下相见,便看出在下有隐疾在身,从而早做准备?”
“哼!”面对着郭嘉的疑问,张素素轻哼,随即喃喃说道,“说的不错,其实这枚丹药,其实本来并不是为你准备的,而是为小蓦……”
“小蓦?陈蓦将军?”郭嘉愣住了。
“啊,”长长叹了口气,张素素喃喃说道,“那个笨蛋,曾经为了我服下了二叔炼制的丹药,虽说获得了强大的戾气,却因而折损了数十年阳寿,如今,我还做不到为他续命,但是至少,能够为他炼制这些丹药稍做滋补调理……你可以放心!”
“那陈蓦将军那边……”
“第一批丹药所成共有三枚,再者两月一服,你不必在意!”
两月一服么?
郭嘉眼眉一挑,瞬间捕捉到了张素素无意间所说的这句话,其背后所隐含的意思。
原来如此……
想到这里,郭嘉自嘲一笑,再不犹豫,将那枚金黄色丹药放入口中,随即,他面色微变。
他只感觉那枚大如鸡子的丹药入口即化,在入嘴的那一刻起便化作一股冰寒的药汁流入腹中,那阵阵凉意,叫郭嘉不由全身微微一颤。
相对比服用五石散后全身发热、头昏脑胀的症状,郭嘉此刻只感觉有阵阵冰凉侵袭全身,令他浑身一震、精神百倍,那种感觉,说不出的惬意。
“是毒药否?”张素素轻笑着揶揄了一句。
“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天师恕罪!”郭嘉拱手道了一声歉,但是对此张素素,他可丝毫未敢大意。
想来,那枚丹药确实是用来滋补的丹药,但是张素素将它给了自己,也并未完全是出于好意,她无非只是想向自己证明,她能够压制自己体内的隐疾,延缓自己的阳寿。
而更关键的,在于此药两月一服,且不否有隐患,即便当真是灵丹妙药,这两月一服的药程……
原来如此,她根本就不需以妖术来威胁自己……
想到这里,郭嘉苦笑着摇了摇头,拱手说道,“日后,还请天师多多关照!”
“郭先生客气了,”张素素微微一笑,继而脸笑意一收,正色说道,“昨日曹使君与小女子商议,眼下袁术已败,徐州之地唯曹公与吕布,再者,据曹公所言,军中粮草已然不足,当速战,不知郭先生可有何妙策?”
见张素素突然话题转到了徐州之事,郭嘉有些错愕,再者,身为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