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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狼骑……
说实话,梁武真不知该如何评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默默向前走了几步,梁武忽然见到远处有几名胆子较大的百姓正蹲在那些死尸旁探查着尸体的鼻息。
梁武紧步赶了上去,在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指着其中一名男子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只见那名男子转过头来望了梁武一眼,见梁武身披甲胄、腰佩宝剑,显然是一位军官,是故心中有些畏惧。低着头说道,“这……这位将军。小的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道有一支黑甲骑兵杀入了城中……小的胆小,慌忙躲入了屋中,等了半个时辰,待街上已无动静时方敢出来……”
“黑甲的骑兵么?”梁武默默地望了一眼地上一名死不瞑目的东武军士卒尸体,再次问道,“那支黑甲骑兵,是何时杀入城中的?”
那名男子想了想,犹豫着说道。“大概是申时三刻左右……”
“酉时三刻?”梁武双眼微微一睁,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眼下不过戌时光景,换而言之。那支黑甲骑兵刚走不久。
这是何等迅速啊!
梁武难以置信。
要知道他一路上几乎没有片刻休息。这才在戌时前后赶到陵平县,虽说途中自己不慎昏睡了一个时辰左右,但是那支黑狼骑在攻城之前。必然也曾歇息了许多,换而言之,那支黑狼骑的行军速度,竟然与自己不相上下。
嘁!怎么可能,自己是一个人,对方可是一支骑兵军队啊……
回头望了一眼高高插在城楼上迎风飘扬的黑狼旗帜。梁武微微捏了捏拳头,转头又问道。“他们……那支黑甲骑兵望何处去了?”
或许是感觉到梁武心中压抑的情绪,那名男人有些畏惧地退后几步,摇了摇头,而旁边却有人说道,“这位将军,小的瞧见了,那支骑兵往东北去了……”
“东北?”
梁武愣了愣,在他印象中,陵平县往东北,那可是陵水关所在啊。
“难道他们的目标竟是彭城?”
喃喃自语了一句,梁武眼中浮现出了浓浓惊色,要知道彭城可是徐州州府所在,就算那支黑狼骑再过厉害,也不可能……
“……”
或许,他们的目标当真就是那彭城吧……
第三阵,陵水关--
只要洞悉了对方的目的,那剩下来的事就好办地多了,只少梁武不必在猜测那支黑狼骑的行军动向。
他很清楚,只要那支黑狼骑的目标是徐州州府所在的彭城,那么继陵平县之后,那支可怕的骑兵军队下一个攻打的对象,必然是陵水关!
众所周知,如果小沛是徐州门户,那么陵水关,便是彭郡的门户,一旦通过此关,便等于是踏入了彭城郡境内,踏足了徐州州府。
可想而知,如此紧要之地,如何会不屯有重兵?据梁武所知,近年来陵水关几乎充当着兵营的角色,就连那支临时调来的东武军,也是先赶到此处,随后分编成几个队伍,进行粮草征集的事项。
陵水关,能够抵挡那支可怕的骑兵军队么?
或许在此之前,梁武如何也不会相信世上竟有那般可怕的骑兵军队,哪怕是在盐取县自己麾下曲部完全覆灭之后,然而,当他踏入陵平县,望见那支在徐州赫赫有名的东武军却遭遇到那般下场后,他逐渐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或许……只是或许,陵水关亦无法阻挡那支黑狼骑……”
在即将赶到陵水关的那一刻,梁武在马背上喃喃自语,但是他的心却迫切希望陵水关依旧是那副相安无事的景象,然而,残酷的事实无情地打击了他那份仅有的侥幸。
硝烟之下,陵水关被破,数千驻军全军覆没……
因为不是居住有百姓的城县,那一支黑狼骑显然在屠杀之后有着将整座关隘焚尽的打算。
望着陵水关中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梁武那凹陷的眼眶中,那一双近乎灰蒙蒙的双眼露出了浓浓的遗憾与莫名的惊恐。
“怎么可能……这一次我明明没有在中途耽误……”
梁武死死捏着马缰,丝毫不觉双手布满青筋。
随后的几日中,因为已经预想到了那支黑狼骑的目标,是故梁武马不停蹄地朝着彭城方向而去,但是令他无法理解的是,无论他怎样追赶,他却始终被那支可怕的军队甩在身后。
怎么可能,难道那些家伙是不需要休息的怪物么?!
第五日,晌午时分,继盐取县、陵平县、陵水关之后,陵山县被攻克。据当地的百姓所言,黑狼骑在当地守备官拒绝投降后猛攻城池。一刻破城,城内一千二百守军、两千东武军全军覆没……
第六日,戌时三刻,黑狼骑袭击了他们沿途的第五个目标,湖阳县,一刻破城,尽诛城内八百守军……
“……”
这一次,当梁武面对着湖阳县县城内无数尸体时,他麻木了。再没有像前几次那样仿佛疯癫地大吼大叫,而是默然地望着眼前所有的一切。
“还是……没有赶上……”
他机械般地翻身上了马,看得出来,比起前几日。如今的他眼眶深陷、嘴唇开裂。面色浑浑噩噩,仿佛失魂之人一般,机械地追赶着那支黑狼骑的脚步。跟着他们从一个县城赶到下一个县城。
而令他无法接受的是,每次那支黑狼骑留给他的,仅仅是一座堆积着无数当地守备军的城池……
不得不说,人在面临绝境时会爆发出超越人本身的意志力,而眼下的梁武便是如此。
为了追赶黑狼骑的脚步,他这几日来几乎不眠不休、马不停蹄赶赴下一个城县亦或是关隘。为的只是将那支骑兵的情报及时送到,哪怕是提前一刻也好。但遗憾的是,那支黑狼骑却总是先他一步……
能够想象么,一支人数多达三千人的骑兵军队,竟然比梁武一个人还要快……
为此,梁武饱受了打击,他几乎有些绝望了……
然而,终于在第八日寅时前后,当他赶到泌阳县时,他惊喜地发现城楼上并没有悬挂那面叫他痛恨不已的黑狼旗帜。
“终于……终于……”
梁武那几近灰蒙的双眼浮现出几分神采,忘乎所以地畅笑起来。——那悬挂在城楼之上的徐州守备军旗帜,叫这位近日来饱受打击的县丞重新恢复了精神。
他迫切想要将黑狼骑的种种告知泌阳县县令与县丞,但是在即将踏足城内的刹那间,梁武停住了脚步。
“不行,这样还是来不及……”
梁武回头望了一眼毫无异常的身后遥远处,随即,他的双眼微微一眯。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支黑狼骑就在自己身后、不会超过一个时辰的距离……
一个时辰,根本不足以叫泌阳县的守军完善守备……
啊,只要那支黑狼骑赶到,不出一刻,就能攻下这座城池,与其如此……
“青羊关!”
在泌阳县城门处几名守备莫名其妙的目光下,梁武大喜地喊出了一个地名,随即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这家伙谁啊?搞什么鬼?”那几名当地的守备军士卒面面相觑。
不得不说,梁武的推断丝毫无误,就在他离开后一个时辰左右,陈蓦所率领的黑狼骑便袭击了泌阳县,一刻破城,城内守军皆没……
这是这八日来,陈蓦以及黑狼骑所攻克的第六个地方驻军,只要再攻克那唯一仅存的防线青羊关,那么徐州州府所在的彭城,便彻底地暴露在黑狼骑攻击范围之内!
或许是想到了青羊关的重要性,梁武再一次地超越人本身的意志,疾奔一日一夜,期间不曾有片刻歇息。
甚至于,在期间他胯下那匹战马力尽而毙之后,梁武亦不曾有半刻懈怠,竟用自己的双脚走完了那段最后的路程,而当他赶到青羊关时,他几乎已经超越了体力的极限。
“我……我乃盐取县县丞……县丞梁武,快……快带我去见此关守……守将……”梁武几乎用自己最后的那一丝力气喊出了这句话。
或许是注意到了此刻的梁武几乎只剩下半条命,是故,青羊关城墙之上的守卫当即打开了城门,将梁武搀扶到城内。
没过多久,便有一名士卒匆匆从城墙上跑下来报讯。
“杨将军有命,叫盐取县县丞梁武上城楼相见!”
“好,好!”梁武连连点头,等不及那几名士卒的搀扶,颠颠撞撞登上了城墙,去见那位青羊关守将。
“你就是盐取县县丞梁武?你既为当地县丞,何以来我青羊关?”
青羊关守将,一位看似三、四十上下的男子皱眉问道。
而此时梁武正捧着士卒端来的水碗如同蜜水般狂饮,闻言一抹嘴唇,气喘吁吁说道,“启……启禀杨将军,末将前来青阳关,乃是为报讯而来……”
正说着,忽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