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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汰!”
“喝!”
“锵锵!”
两人足足斗了几十回合,突然,只见孙坚看准破绽,一刀斩向陈蓦胸腹,而此时陈蓦早已来不及收枪,竟然弃枪一把抓住了孙坚手中那柄黑刀。
刚体!
只听铛地一声,陈蓦竟然一把将孙坚手中黑刀抓在手中,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见到对面孙坚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不好!
陈蓦心中大感不妙,下意识低头一看,却惊愕看到孙坚的拳头正朝着自己腹部打来……
崩劲·虎咆!
“轰!”
在张白骑震惊的目光中,谷壁竟然被轰出一个丈余的坑洞。
一拳之力,乃至于斯!
在阵阵石屑中,陈蓦抽身急退数十步,左手撑着地面,嘴角渗出几丝鲜血。
他微微低下头望了一眼自己左腹,只见那里铠甲崩碎,血肉模糊,要知道他方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已经尽可能地避开孙坚的拳头,然而谁会想到仅仅擦过便叫他受如此重伤。
然而孙坚却未乘胜追击,他正满脸惊讶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黑刀,只见那把名为虎啸、由精铁打造的黑刀,竟然从中折断,一半仍被孙坚握着,而另外一半,却不知何时到了陈蓦手中。
在方才那瞬息之间,陈蓦竟然将由那柄由精铁打造的宝刀硬生生地扳断了……
“好小子……”孙坚望向陈蓦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仿佛还带着几分欣赏与肯定。
在孙坚的目光下,陈蓦捂着受伤的左腰站了起来,在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后,右手一挥,手中那块黑刀的断刃当即化作黑光射向孙坚,而与此同时,陈蓦整个人也向孙坚窜了过去。
“嘿!”
孙坚轻笑一声,随手将手中断刃丢掷一旁,随即微微一撇头便避过了陈蓦射去的黑刀残刃。
而这时,陈蓦早已进入孙坚跟前三丈之内,只见他双手在腰间一抹,摸出两柄短剑,一手反握、一手正握,施展起墨子剑法。
一时间,只见漫天剑影将孙坚笼罩其中。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孙坚竟然单凭一双肉拳便将陈蓦的剑影悉数挡了下来。
刚体!
“铛铛铛,铛铛铛!”
在连绵不绝的金戈声中,孙坚大笑说道,“好小子,竟毁我宝刀……你以为毁了孙某兵刃便能将孙某击败不成?”
猛攻中陈蓦听罢默然不语,他很清楚,孙坚的拳头甚至比他的刀更加可怕,尤其是那招虎咆,足以击溃任何刚体,简直就是天下间所有武人的克星。
哪怕就是刚体运用地无比纯熟的张飞、吕布、黄盖等人,在孙坚的虎咆'面前也几乎没有任何胜算,因为那个招式专门克制武人引以为傲的刚体,更何况,孙坚的命魄之力白虎,它拥有着锐金'的能力,可以渗透任何物体、将力量发挥到极致。
正因为如此,陈蓦刚才仅仅被孙坚的拳头擦到便受到了那样严重的伤势。
纵观天下,恐怕也只有陈蓦可以与孙坚一较高下,因为他并不是依靠刚体作为防御的手段,他依靠的是极快的速度,而正因为如此,他才有资格与孙坚周旋。
正所谓东管西降,一物降一物,或许他二人之间注定会有这么一次交锋。
但即便如此,陈蓦的胜算也只有五分,要知道这还是在孙坚体力大损的情况下,如此足以证明孙坚是何等的可怕。
“轰!”
“轰轰!”
在孙坚的拳头面前,陈蓦只能选择躲闪,因为这等力道的拳头或许一拳就足以将其击毙,好在贪狼的特殊能力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而孙坚又不具备陈蓦这样的见识,无法看穿其中门道,只是单纯凭着直觉挥拳,如此,倒是给了陈蓦喘息的时间。
激烈的拼斗足足维持了小半个时辰,即便是陈蓦也渐渐感觉有些体力不支,更不必说孙坚,如今的孙坚早已无法继续维持刚体,全身戾气退散,单凭铠甲与肉身抵挡着陈蓦的短剑。
要知道孙坚刚才之所以可以在千万支箭矢中毫发无伤,依靠的就是刚体,而如今刚体一破,区区一层铠甲如何能挡得住陈蓦灌注着戾气的短剑,短短一炷香工夫,孙坚身上铠甲便被割地支离破碎,非但如此,身上亦受了几处剑痕,血流不止。
说到底,万人敌级的猛将也只是人,他也会受伤也会死,武人所谓的元、精、气、力,元指的阳元,也就是阳寿;精指的体内的温血,也就是血液;而气指的是戾气,也可以称为兵气;而力指的就是体力、气力,它虽然排在最末,但却是同样至关重要,一旦你体力耗尽,哪怕你是千人斩、万人敌,恐怕也只能任人宰割。
渐渐地,孙坚拳头的威力变弱了,但奇怪的是,他出招越来越凶狠,每每朝着陈蓦要害击中,甚至有种忘乎性命、以命换命的意思,逼地陈蓦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奇怪……”
站在山谷上观望的张白骑眼中露出几分疑惑,他隐隐觉得陈蓦面对孙坚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时刻与孙坚保持着一段距离,哪怕是出招也留有几分余力,仿佛是对孙坚有种莫名的忌惮。
就在他暗暗诧异之时,只见那孙坚仿佛神人附体般,凭借着超乎寻常的直觉竟然一把抓住了疾驰中的陈蓦,随即一记猛拳打向陈蓦胸口。
“咔嚓!”
伴随着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陈蓦背后的铠甲砰地一声爆裂开来,隐隐能够看到一股劲气破体而出。
“噗!”意料不及的陈蓦只感觉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意,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孙坚一记膝盖狠狠顶在他腹部,将他踹出几丈远,随即又紧走几步,拎起陈蓦狠狠一拳,打得陈蓦整个人在半空翻腾了一圈,砰地一声摔在地上,连连吐血。
山谷之上的众黄巾士卒大惊之色,当即举起手中弓弩对准孙坚,却被张白骑抬手止住。
“张帅?!”一名黄巾头目惊异不定瞧着张白骑,却见张白骑凝神望着孙坚,微微摇了摇头。
别说众黄巾士卒,就连陈蓦麾下那两千三河骑兵见状也是面色大变,几次欲冲过来都被王思拦住,毕竟陈蓦之前下达了军令,不许任何人插手其中。
在无数人紧张的目光下,孙坚走过去将陈蓦拎起,大声喝道,“怎么了?小子,你不是要孙某首级么?还手啊,还手啊!我孙坚的头颅,可不会白白送人,有本事,你就拿去!”说罢,又是一拳将陈蓦打飞数丈,随即双手撑着膝盖喘息不已。
这时,天空下起了丝丝细雨,那点点细雨的凉意,让被孙坚打得头晕目眩的陈蓦清醒的许多,他勉强地站起身来,却又猛然吐出一口鲜血,险些跌倒。
望着摇摇晃晃的陈蓦又重新站了起来,孙坚眼角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笑容,大声喝道,“孙某的头颅,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走的,倘若你没有本事拿去,那么,就别怪孙某拉你陪葬了!”说着,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拳摆开架势。
而此时,身负重伤的陈蓦由于失血过多,神智早已开始变得混乱,孙坚的痛下狠手,不由刺激到了陈蓦潜在的凶性。
如今的陈蓦,哪里还记得身后还有自己数千士卒,在他的眼中,只有孙坚,潜意识中传来的警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很危险,杀了他!
“陈帅!”
忽然,山谷之上有一名黄巾士卒振臂为陈蓦呐喊,随即,这个呐喊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只见在众黄巾期待的目光中,披头散发的陈蓦抬起头来,眼神中竟然露出了一种近乎死寂的神色,看地对面的孙坚面色一愣。
突然,陈蓦的身影仿佛突然消失在原地,他的速度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快地仿佛如同劲风一般,直直撞向孙坚。
不知为何,孙坚眼中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失望。
只不过数息的时间,整个山谷寂静了下来,山谷内的众人争相眺望,却愕然望见陈蓦与孙坚面对面站着,竟看不出是谁胜谁败。
而眼尖的张白骑分明瞧见,孙坚的胸口扎着一柄明晃晃的短剑,但相对的,孙坚的拳头也重重印在了陈蓦右腹,照着那拳头的威力……
张白骑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急忙对身旁黄巾喝道,“快,快,下去!”
在张白骑又气又悔的目光中,孙坚愕然地望了眼胸口的利刃,咳出一口鲜血,苦笑说道,“好小子……”说着,他望向陈蓦印在自己后腰的右拳。
便是那一拳,抵消了孙坚虎咆的冲击。
以虎炮对虎咆,就连孙坚也没料到陈蓦竟然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来破解他的招数。
但是即便如此,陈蓦的伤势仍然要比孙坚严重地多,他甚至已经无法再保持站姿,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望着倒在地上的神智不轻的陈蓦,孙坚捂着嘴猛咳几声,鲜血从他手指缝隙止不住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