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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刀却一脸的默然:“沈慧去了……”
江飞的兴奋也在一瞬间化为无形:“……你也不要太难过,毕竟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京师会有这么大的地震?况且你不是也没见到尸体嘛!也有可能她没死……”
“不可能的!那间院子已经彻底地毁了,别说是人,就是动物也跑不出来啊!”朱一刀激动起来,蹲在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好了好了!如果妹子在地下有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恐怕她也不会开心?”江飞无奈地劝慰道。如果朱一刀被这个打击就直接击垮,那他就太脆弱了!一个脆弱的男人是绝对不能为军队的首领的,因为这会在关键的时候害死所有的弟兄!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朱一刀就是那个将,他可以受打击,但不能垮!因为他的身后还有五千个弟兄的身家性命!
“不说了不说了!咱们也好好地过个年,冲冲喜!鞭炮就不要放了!让大家敞开肚子好好地吃几顿!肚子里的油水也快干了?”江飞戏谑地对着众人嚷道。
“肚子里早就没有油水了!江千户,啥也别说了!赶紧开张!‘众人一听有好吃的,精神一下子又都振奋起来。
正在招呼着众人进食堂的江飞,一眼就瞅见了跟在朱一刀屁股后面委委琐锁的庞通,和一脸坚毅地朱常询。
“这个小太监……”江飞惊讶地指着他问道,以为老朱有什么不良嗜好。
“这是我专门请来给咱们做账的!他现在已经死了!再不是什么太监,他名字叫庞通!”说着老朱把庞通推到了身前,“这是咱们的江飞江千户!”
庞通扭过头看看朱一刀,又怯怯地看了看江飞,小声地道:“原来是江千户啊……久仰久仰……”
“这家伙你是从哪找来的?他会做帐?!”江飞有些急了,这个朱一刀,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往自己手下带!这种太监怎么能放到军营来呢?
“他以前是给商户做账的,后来眼看科举无望,一怒之下就当了太监!你别总是瞧不起人好不好?放着那么多的帐,你会做?!”老朱也不客气地把他给顶了回去。
江飞这才收起不屑地眼光,仔细地打量着庞通。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家伙太过猥琐,不过也没办法,这军营还真就缺乏这种人,有他的时候不觉得多,没他的时候还真玩不转。得,就留下!
“咱家……我还以为千户大人把我忘了呢!”庞通涨红着脸对朱一刀说道,他以前从来没有被人看得起过。
“怎么会呢?就算是一条底裤,一条裹脚布,都有它自己的用处嘛!你放心,忘不了地!”朱一刀如是说,完全没有在意庞通那显得有些紫红的脸庞。
身后的小屁孩朱常询吃吃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个朱千户说话简直是太有趣了,比起宫里那些每天都是一副死人脸的宫女太监们,要强了太多太多,而且对他也和别人的刻意谄媚不同,总是能让自己感觉到一种浓浓的亲情,和另外一种特别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朋吗?可父皇说过,天家无亲情,天家无朋的啊!每当和朱千户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觉得特别轻松,特别开心,特别舒服,在父皇的身边却永远只能感觉到压抑,冰冷到刺骨的压抑。
况且这个朱千户知道很多连帝师都不知道的东西,三山五岳,天地经纬,似乎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在晚,看着朱一刀指手画脚地讲故事的时候,朱常询总是想起三国中,那个指点江山无所不能的诸葛亮。
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自己的诸葛亮就好了!
第九十四章
大明朝级别最高的中央级财政会议,在万历十七年的正月十六正式开张。万历不想参加,但是他不得不参加,去年冬天腊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给京师带来了极其巨大的损失,这次的财政会议,实际也是在讨论,今年京师的灾后重建工作,和今年大明的财政预算。
会议其实也没几个人,申时行,王锡爵,许国,王家屏,这是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司礼监则是王安,李莲雄等几个秉笔太监,掌印太监;以及六部的各级主官。从一开始,会议就充满着火药味。
万历并没有列席会议,仅仅是在大大的屏风后面无聊地擦拭着手里的54手枪,然后随时准备捂住耳朵对这帮人来说,开会就是吵架,扯皮;吵架扯皮就是开会,一点营养也没有,什么也别想讨论出来,还开了一肚子气。
果然,工部尚陈元首先开炮:去年的地震,京师的建筑物受到巨大打击,包括午门在内的几个门都倒塌了,没倒的也摇摇欲坠,实在是不堪使用。因此除了重建了几个门之外,还得对现有建筑进行加固修复,这需要银子;东市损毁殆尽,大批百姓外逃,就连官员也无房可居,为了保证国家机构的正常运行,必须要给不少无房可住的官员建造宅院,这也需要银子;西市是京师的商业中心,就算再怎么不重视商业,好歹它也是京师的门面,搞的太难看有损我朝天威,保护性的修复也需要银子;可户部就是不拨款!
户部以财政超支为由,竟然要求先暂停对东市西市的建筑!难道我大明的京师只需要一座皇宫,不需要官员和百姓了?!这还是京师吗?!
户部尚李元奇慢悠悠地道,不是我户部不拨款,是实在是无款可拨!去年的税赋全部加有一千三百万两银子,江苏山东等几个省的河道修复用去了一百五十万两;皇的狼群日常训练和军费还有补助用去了六十万两;河南大旱朝廷对灾民的救助用去了二百万两;内廷的开支是无论如何不能省的,又用去了一百八十万两;各种军费加起来又用去了将近二百万两,国库就只剩下不到二百万两,这里面还有各级官员的俸禄。
谁知道天灾一起,光是损失就超过了七百万两!你工部重建京师咱们不是不理解,而是实在是无款可拨了!不光是你工部没有银子,就连吏部也快连俸禄都发不下来了!礼部是费钱大户,已经没有银子进行什么大型活动了!不是我户部不给银子,确实是没有了啊,要是再给,那就只能动用内帑了!可怜内帑哪里还有什么银子?
万历听到这一句有些偷笑,托朱一刀的福,在汪铭清家搜出的那六百万两银子,现在还有大概一半;又在党馨和石继芳的银库中搜出三百万两的现银,以及不计其数的画玉石等物,内帑倒是前所未有的充盈。不过绝对不能拿出来给他们,这群废物!银子全在那些地方大员的家里,在那些土皇帝的手里!他们随便一抄就是百万的银子,我大明的国库却空虚成这个样子。现在户部却大叫没有银子,是没有还是都到了你们自己的腰包了?!这些都是朕的银子!
陈元愤怒地站起来,指着李元奇的鼻子骂道,我大明的国库全让你们自己贪了!看看你李元奇派出去的党馨,去宁夏不到一年,就富得流油,他的银子从哪里来的?!你们拼命阻止皇派税监矿监,自己却巧立名目以各种理由收税,山东匪患如此严重,至少有一半是你们逼出来的!
李元奇也拍着桌子吼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山东匪患严重,是因为它自古民风彪悍!当年盛唐之时山东也不时出响马,你怎么不说是唐太宗李世民逼出来的?!还有,你陈元一家不过一十五口人,却拥有二十二间大宅院!还分散在各地,甚至远到南蛮之地广西,都有你两套大宅院,难不成你是把大明当成自己家,把自己家当成大明了?!
陈元顿时脸色涨的通红,用颤抖的手指着李元奇道,那两套房子都是当地土司送给的礼物,难道你李元奇敢说自己没有收?!而且还有一块金矿!
眼看着这俩人越说越离谱,其他人赶紧劝阻,说议事就议事,扯这些旧账干什么?有什么意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议出今年怎么办,而不是互相揭对方的底!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申时行眼看着越闹越乱,咳嗽了一声道,谁还有什么意见,可以缓解今年的财政状况?
这个老家伙天生就是属狐狸的,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谁也不会得罪。
但他还是得罪了一个最不该得罪的人缩在屏风后面咬牙切齿擦拭54的万历。听着这两个人揭出来的短,他心里不是不知道,而是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也就是说,这两个人竟然瞒过了锦衣卫!可见他们现在隐藏在下面的实力怎么样!还好这些文官不过是喜欢银子而已,要是再喜欢朕屁股下面的皇帝宝座……万历不敢想下去了。
申时行如此谨慎之人,怎么会让皇帝在后面听到这些?这是因为他并不知道,万历此时在什么地方。这回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