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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是出了名的过河拆桥,这事一出,他肯定是落不着好!”
“可是他陷害一个丝毫没有关系的王石……有什么用啊?”朱一刀有些纳闷。
“嗨!那王石是王安的左膀右臂!能够找个机会把王石弄下去,王安在司礼监能用的人就少了一个重要的一块,以后再找机会把王安其他的羽翼给砍了,最后就该收王安了!这叫温火炖山鸡!以前俺们在山打完猎,把山鸡拿回去就是这么做的!那味道……啧啧!”说着说着蒋光头的口水就留了下来。
朱一刀睁大了眼睛,一个全是太监的司礼监,居然也有这么多的破事啊!不过想想也是,这帮子太监已经是个半残了,这辈子除了金银,也就是权力能打动他们。而且由于身体心理的残废,太监要是有了大权,往往比起正常人要凶狠残暴的多。
抹药的小太监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偷偷地吸溜着鼻子。
蒋光头本来对太监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一见他如此表情,立刻就要拔刀:“奶奶个熊!让你擦伤口你他娘的哭甚?!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这厮!”
小太监却放声大哭,边哭边喊着:“咱家……咱家……咱家就是被那狗日的李莲雄给发配到浣衣监的!”
立马老朱他们仨就愣住了,敢情自己面前就有个李莲雄的受害者啊?
小太监边哭边诉说着,他那悲惨无比的血泪史。原来他也是在司礼监当差,一直也是在王安的手下做事,只不过有一次,王安被皇派到江苏的江南织造局去查丝绸,于是司礼监就剩下李莲雄一个人最大。
这李莲雄对王安的人,从来都是平时笑呵呵,背地里使阴招。他在中午的时候让小太监在外面守着,自己在屋里睡觉,让小太监到了时辰就喊他起来,还有一大堆的票拟在值班房等着披红。于是小太监就极为认真地在门外候着,到了时辰,赶紧去喊他起床。哪里知道,李莲雄一看时辰,立刻对小太监破口大骂,硬是说晚喊了他一个时辰。小太监百口莫辩,于是乎就被顺理成章地打了二十大板,然后扔到了浣衣监。小太监之所以能跟在王安的身边,是因为他做事极有眼色不说,还是司礼监少有的文化人进宫之前他是读过中过童生的,只是因为数次屡考不中,才一怒之下进了司礼监当了太监我就不信,非得读科举才能当官!哪怕是当个太监,也要做人之人!
老朱他们仨听的目瞪口呆。原来这个小太监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一瞬间老朱就动起了心思,自己的京师右所读过的简直不是一般地稀有,原本有个秀才,不过此人不会做账。于是他问道:“你……可会做帐?”小太监狠狠地点了点头:“当年我就靠着给商户做账挣钱,来维持自己生计的。”朱一刀大喜!这下可捡到宝了!他一拍大腿:“那你肯定对王石比较熟悉了?给本千户好好说说这个人,你会有意外的惊喜!”
小太监有些楞,人生的大喜大悲来地实在是太快,他还没有反映过来,蒋光头一个巴掌就打到了他的头:“奶奶个熊!让你说你就说!发什么呆啊?!”朱一刀赶紧拦住他,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宝贝,可不能让这个粗鄙之徒给打傻了!
第九十三章
小太监赶紧点头如捣蒜:“咱家知道他!咱家知道他!其实王石这人不错,很重情义,表面看起来嚣张,其实不过是他性格如此罢了!对于熟悉的人,他还是很够意思的!而且这次地震后,他还悄悄地把自己的薪水,都给了灾民!弄的自己还得借银子过日子!”
“哦?”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太监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思?实在是没想到。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老朱问道。
“咱家……咱家本姓庞,单名一个通字……”小太监胆怯地看着三人。他哪里见过这般凶神恶煞之人!眼前的这个还好,是鼎鼎有名的朱千户,旁边的那个光头,眼神仿佛是要吃人一般。
“噗”地一声,朱一刀刚刚咽进喉咙的糕点又吐了出来。庞统?这可不是一般地牛人哪!只不过寿命短了点!小太监赶紧躲出老远,又紧张地解释道,是通天的通,不是统治的统!
“有意思!你还读过三国?”老朱越发地惊讶起来。
“那是当然,不但读过,还专门听那俗讲人讲过!”这会庞通终于有了些自豪。这些事情,在司礼监他是根本不敢讲的,要是让李莲雄知道自己还会做账还会读写字,那还不把自己给劈了才行?就是老天爷也保不住他啊!
“嗯……这样!你还愿意回浣衣监么?”朱一刀换了一副笑眯眯地笑脸,他自己觉得挺亲切,不过在庞通的眼睛里,却是猥琐无比。
“不愿意!那鸟地方!谁出来了想回去?”庞通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俩眼睛有些期盼地望着朱一刀。
这个小家伙确实很有意思!老朱挺满意的:“今年多大了?”
“二十……”
“以后就跟着我混!别再总是咱家咱家的,要说老子!酸秀才一个,难怪李莲雄收你!这百无一用是生懂不懂?!”
庞通的眼神里明显地露出了一丝惊喜,但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可是我不能走啊!这次出来,才专门跟司监打了声招呼,说很快就回去的!”
“这还不简单!直接给你报个死在外面了!灾民饿慌了,干脆把你宰了吃了不就结了?费那事干嘛?”蒋光头大笑起来:“我算是知道你京师右所怎么都是人才了!敢情你老朱连有点才的小太监都收啊!”
朱一刀于是很严肃地对他说道:这年头什么最贵?人才啊!
申时行和王锡爵等几人忙完了桌的公文,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这段时间,光是统计地震带来的损失,就足够让内阁忙一阵子的了,东市整个都得重建,还要进行加固,以防下一次的地震;灾民们终究还是要得到抚恤,只是能抚恤多少就难说了,但是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可以很好地安定住人心。播州的匪患又严重了些,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度过新年,就万事大吉。
江浙一带的提前收税赋也在紧张地进行中,没办法,京师受到这么大的损失,去年的税赋基本全都被填了窟窿,明年的预算只能紧张一些了。一些没有太大必要修筑的设施都停了下来,甚至连一些边军的军费也要进行压缩,今年的正月十五也不能再搞什么庆典了。
王家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申时行说道:“阁老,我记得那个朱一刀寻找他妻子的时候,身边有个哇哇大哭的小孩,是他的儿子?”
申时行有些好笑,这种八卦也是你堂堂内阁大学士感兴趣的话题?他仔细地想了想,说:“应该是朱一刀的儿子?”
王家屏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带着儿子到处跑啊?这带孩子的活,应该交给孩子他妈才对啊!一个粗鄙军户,需要把孩子也带到军营里去?”
一听这话,申时行精神紧张了起来,对啊,一个粗鄙军户,怎么会把一个几岁的孩子带到军营里去?那又没有女人,他一个大男人也懂怎么照顾孩子么?他是不是在隐藏着什么东西?申时行一直看不透朱一刀这个人,所以总是觉得他在隐瞒些什么。
“要不让东厂的番子们去查查!看看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老夫总觉得不像!”人老成精的申时行很快就抓到了重点。东厂的动作很快,一来他们毕竟对京师熟悉,二来,这些时间京师右所一直都驻扎在金吾前卫的旁边,周边环境非常复杂,那么多卫所,有个风吹草动都被看的一清二楚,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保。于是番子们很容易地就看到了那个天天跟在右所军士屁股后面跑步的小屁孩,顺手就画了张画像给带了回来。
当申时行一看到画像的时候,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般跳了起来:那画像,赫然就是三皇子朱常询!陛下啊陛下,你也太……朱常询是皇三子,况且皇长子尚在,他怎么可能继承大统?这不是要天下大乱吗?!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间加速,然后连气也喘不过来了。
陛下实在是太儿戏了!
这个春节过的很是平淡,皇已经下旨取消了一切庆典,旨在为死难的百姓默哀,所以整个京师静悄悄地,也没人敢放什么鞭炮。朱一刀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驻地,江飞一看见他,立刻当胸就是一拳:“看看你在京师干的好事!坐牢的滋味很爽?!”
朱一刀却一脸的默然:“沈慧去了……”
江飞的兴奋也在一瞬间化为无形:“……你也不要太难过,毕竟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京师会有这么大的地震?况且你不是也没见到尸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