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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李化龙的密信,朱一刀觉得很有些不可思议。皇上怎么会想出这种馊主意的?在浙江实行改稻为桑,理论上是可行的,但一旦放到现实中,只怕会被浙江官场那群烂和尚把经给念歪!首先划拨一半的农田为桑田,那浙江本身农田的收成就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不是不能靠外省调拨,但浙江省内的粮价必定会被商户们抬高,在外省调粮到来之前,完全可以想象到浙江省内的粮价定然比油还贵!大批的百姓买不起粮食,民心思变,必然会出大麻烦。
其次就是官府。官府在这个时候不仅不会限制商户的擅自提价,扰乱市场秩序的行为,反而会跟商户们沉溺一气,从中分一杯羹,这就意味着外省调粮被人为地阻止了。浙江省内粮价飞涨,蚕丝多如牛毛因此变的不值钱,商户们完全会以极低的价格收购百姓手中的蚕丝,再高价把手中的粮食给卖出去。到最后损害的不仅仅是老百姓,更是大明的根基!
可老朱现在不过就是个千户而已,不顾一切给皇上上奏疏?这明摆着就是不可能的!万历好不容易想出一个点子,谁要是贸然地否定掉,那就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可是李化龙言辞恳切,求朱一刀再救他一命,老朱又怎么拒绝?这个所谓的国策有一个走不好,死的可不仅仅是李化龙一个人!
再三思考,朱一刀赶紧给李化龙出了个点子:现在别管其他,到了浙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稳定民心能不能做通浙江府衙的工作,只要农户们愿意改种桑田,官府出资给他们补助,另外将来桑苗的售卖将由官府一力承担,保证桑农的利益不受到侵害。不然这政策只要宣布下去,浙江农户只怕立刻就会造反!
李化龙看着这个点子,半晌无语。朱千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让自己去浙江蹚这趟浑水,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的主意!可是不去又不行,他现在只感觉脖子后面悬着一把刀,什么时候砍下来却不知道。争取浙江官府给桑农补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艰难!还要他们负责桑…………了两个月,才从大明的最西边奔到了大明的最东边,看着江南水乡那迥异的风景,听着江南女人那吴侬的软语,他也忍不住心里的赞叹!不愧是我大明的税赋重地!这与民风彪悍异常的播州成了鲜明的对比。当务之急,是要去浙江承宣布政使司报到,改稻为桑的国策已经下发到这里一个月了,若是没有上级指示和指导,还不定这些浙江的土皇帝们怎么折腾呢!
浙江承宣布政使司衙门。
“李大人,我家老爷现在正在杭州新安江处理紧急政务呢,您要真是等不急的话,不妨直接去杭州找他。”门前的管家客客气气地对李化龙说道。
“去新安江了?不知可否告知本官,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需要郑大人亲自去处理?”李化龙有些疑惑,按照惯例,除非是造反或者外敌入侵,一般情况下一省的二品大员是不会轻易地下去的。
“唉……还不是朝廷的改稻为桑,这浙江的刁民呐,他就是不愿意改!不仅不愿改,还公然聚众对抗官府!都闹腾了好些日子啦……”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的出来,这些日子郑乾没少操心,估计事闹的不小,恐怕连军队都动用了。
“多谢!”也来不及多说,李化龙让跟随的下人在此等候,他打马就往杭州新安江奔去。
每年四月过了桃花汛的时候,新安江便到了水量最为充沛的时候,慷慨地从它流经的各个堰口灌溉着两侧农田里的稻田青苗,养育了江水两岸无数的百姓们。可是今年,两岸所有的堰口都被堵住了,江水哗哗地往下流着,仿佛是在为两岸干枯开裂的农田哀嚎,那些农田里的青苗已经枯黄了叶尖。
阻隔在大江与大片农田的大堤上,站满了跨刀执枪的军士,还有不少衙役,其中有几个一身正装面色严肃的官员,以及一眼望不到头的百姓,居然齐齐地跪在大堤的边上,绝望的脸上透出无名的悲愤!
在农田的另一侧,一队骑兵正在整齐地排成一列,面对着无边的农田,做冲锋状,个个眼巴巴地瞅着大堤上的几个官员。
“踏苗!”吼声是那个站在正中穿着四品官府面色凝重的官员发出的。
骑兵们终于以排山倒海之势往前冲去,只是马蹄下不是战场,却是连叶尖都已经枯黄的农田。随着马蹄声的响起,大堤上跪着的百姓们终于大哭出声!
哭声越来越大,马蹄声越来越响,千军万马,竟在这农田当中翻腾不休!
“爹!”随着一声女人惊恐的哭喊声,一个老人突然站起身冲到农田里,就像是护住自己孩子一样紧紧地趴在地上,把脸死死地靠在那些枯黄的青苗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只见马群离老人是越来越近!
“拼啦——”一个壮汉悲愤地大喊出声,同样不顾一切地扑向农田,“反正都是个死!大伙拼啦!”这声呐喊就像是军令一般,顿时无数的百姓扑向了那老人周围,大家手拉着手长成一列,用自己挺起的胸膛面对着即将冲过来的千军万马!
第202章
。眼看着离百姓越来越近,骑兵们不由得看了看带队的百户。那百户咬了咬牙,猛地勒住了马头。众人也纷纷猛然减速,**的马被勒的生疼,仰天嘶吼着,就在离百姓还有一丈远的地方,堪堪止住了步子,马蹄在农田里不禁又是一阵踢腾。
那个最先护苗的老头伸手捂住了自己女儿眼睛,紧紧地搂着她,不甘地死死望着眼前的骑兵们。
“这些刁民!刚才竟然有人公然喊反了!”建德知县张良之狠狠地跺了跺脚,拉住身边穿着四品官府表情严肃的杭州知府马远道。
马远的瞳孔立刻就放大了:“谁?谁喊反了?”
“卑职看清楚了!就是他!”淳安县知县常玉敏遥指着壮汉道:“就是他!刚才喊得反了!”
“好!好得很!抓起来!”马远对着身后的衙役气呼呼地下了令,衙役们互相看了看,操起铁链跟戒尺就冲了上去。
百姓们哪里是这些凶神恶煞般地衙役的对手?很快那壮汉连同十几个人就被铁链给绑住拖了过来,他不甘心地剧烈挣扎着,只是可惜人身又怎么挣的脱铁索?不多时就被拖到了马远几个官员的面前。
“刚才是谁喊反了?”马远冰冷地望着他,从牙根里挤出了这句话。
“就是老子!你待如何?!”壮汉竟然怯也不怯,壮硕的肌肉一阵抖动,马远的眼角也跟着抖了抖。
“不许抓人!不许抓人!”大堤上的百姓呼啦一下全跑了下来,把马远几个官员连同衙役们全都给围了起来。张良之脸上露出了一丝怯色,他偷偷瞅了常玉敏一眼,常玉敏也是悄悄地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虽说有军兵在这,可百姓万一真要是反了,这几个当官的一个也跑不出去。
“本府台现在就站在这里,我看你们谁敢乱来?!”马远个子不高,体型偏瘦,活脱脱一个书生模样,可就是这么个小胳膊小腿的书生身板,却硬生生地在百姓中昂然挺立着。
百姓们一下子沉默下来。
“改稻为桑乃是国策!你们自己不愿意改,那也可以卖给别人去改!桑田难道没有农田收成高?我就不明白了,如此天大的好事,上利国家,下利你们,为什么就改不下今天还公然聚众对抗!你们想干什么?不仅要改,就算全浙江人死绝了,也得改!”马远冲着人群大声吼道,脖子脸通红。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地扭头望向了壮汉。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叫王大牛!”壮汉继续挣扎着,瞪着牛眼大的眼睛大声道,他丝毫不把这几个官员放在眼里。
“做什么营生?”马远的声音有一丝阴冷。
“本地桑农!”由于剧烈的挣扎,王大牛的肩上已经被铁链勒出了血痕。
“……你是桑农,却为何要带着稻农闹事?!”马远勃然大怒!真是扯淡,桑农竟然带头拉着稻农闹事!改稻为桑又改不到他的头上,他出来闹腾个什么劲儿?莫非是消遣本府台不成?
“心中不平!稻农改成桑农,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若是桑叶卖不出个好价钱,一家老小都喝西北风去?”王大牛振振有词,他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出来,丝毫不顾及马远那已经铁青的脸色。
“我看你是倭寇!别有用心!恶意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对抗朝廷,围攻朝廷命官!来人!给我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