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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听得她接连惨叫两声,又传来砰砰啪啪一阵巨响,吓得达达和小二都跳起来狂叫,想来这个妖蛾子比平日都闹得大,于是奔过去啪啪啪敲门。
他不会说话,只能敲门。
苏换光溜溜趴在地上,全身湿透,惊魂未定,正准备开口说话,忽然瞥见那耗子跑到墙角无路可去,跳了跳又原路返回,再次从她左手手臂上踩过去,于是话也忘说了,抖着手再惨叫一声。
霍安觉得不对,这动静太大了。她就是把皮扒下来洗了,也用不着这么大阵仗。
于是一急,干脆去推窗。
猛一用力,那窗户后的木头插梢就断开了,两扇窗户砰地弹开,桌上那盏青纱油灯闪了闪。
苏换一抬头,霍安一低头。
“啊——”
苏换姑娘今晚第四声惨叫,比之前三声都来得惨烈。
霍安脑袋里炸开爆米花,一时呆在那里。
她水淋淋趴在地上就算了,她还一丝不挂白晃晃。她一丝不挂白晃晃就算了,她还颤悠悠撑起上身抬起头来看他,于是胸前那两只又白又圆又胖的小兔子,也跟着颤悠悠啊颤悠悠。
霍安顿时觉得,脑子里有一群小白兔轰隆隆跳过去,然后又轰隆隆跳回来。
苏换低头看看自己,赶紧伸手去捂小白兔,无比悲愤,“不准看!”
霍安赶紧转身回屋。
是你喊我来的好不好?是你喊我来的好不好?
这一晚,对于苏换和霍安来说,都变得空前凌乱。
苏换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去收拾那一地狼藉,胡乱裹了衣服跑去掩上窗户,便一头扎进被子里,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个密实,在黑暗里全身发烧。
她真的可以死了,遗言都不用留了。
全身都被霍安那坏蛋看完了。
好后悔,今晚还是应该洗黑澡。
霍安没有勇气,也没有心情去帮她收拾那一地狼藉。
上半夜,他都处于混乱失眠状态。
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见一群小白兔轰隆隆跳过去,然后又轰隆隆跳回来。
于是,他这个一直被苏换忽视的正常男人,在半梦半醒间,可耻地有了正常反应。
------题外话------
今天木话说,鸡血低迷状态
桃花村 第二十九章 看见两只小白兔
天亮了,苏换其实早已醒来,但她猫在被窝里,在起床与不起床之间挣扎。
起床吧,今天该怎么面对霍安?笑一笑说,嗨昨晚睡得好吗没吓着你吧没做春梦吧?
不起床吧,屋子里乱糟糟看着就好伤心,还有,日子还得过呀她不能因为昨晚就贞烈自尽吧?
正垂死挣扎,苏换姑娘的好姐妹帮她做了决定。
她觉得身下涌出一股热流,暗叫不好,好姐妹,她来了。
于是苏换只好有气无力地下床收拾自己。老天爷,你就是喜欢调戏我是吧?是吧?
把自己拾掇好,她鼓足勇气扒开门,晨光微起,院子里空无一人。达达和小二在槐树下翻滚打闹,左边偏屋的门开着。
霍安已经起床了?
此时,霍安正就着晨光,在静悄悄空荡荡的桃花河下游洗冷水澡。
他浇起一捧水起来洗了洗脸,发了片刻呆,果断地跳上岸,穿起衣服,提了木桶去取水。
待他回到家时,苏换已收拾好屋子,将昨晚剩下的青菜面絮子汤热了热,坐在灶前捂着肚子发呆。
她好郁闷,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洗澡受凉,她这次好姐妹来,小腹酸胀得厉害。
霍安看见她时怔了一下,低着头走进去,将手里两桶水倒进水缸里。
苏换无精打采地瞅他背影一眼,心里开导自己,算了算了,反正他看也看过了,她一不会为此上吊跳河三贞九烈,二不会为此挖了他眼珠子。想开点呐,日子还要过。
于是主动招呼他,“霍安,你给达达和小二弄点吃的吧,我今天不大舒服。”
霍安放下木桶,转身看她,发现她的确面色苍白,精神萎靡,蜷在那里像个小老太婆。
于是他出去拿了木牌过来写:“你真被耗子咬了?”
苏换好想吐血,能不能不要再提昨晚的糗事了?
她摇摇头,站起来,微弯着腰往屋里走,“我想睡会儿。”
霍安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生气了?还是生病了?
正想着,院外传来宝丰的声音,“霍安,霍安。”
他走出去,制止住吠叫的二狗。
宝丰站在院外,对他说,“霍安,是连三叔让我来带个话。他说还有十来天,咱们这里就进了梅雨季,村里有几家猎户就想着,趁这几日好天气,一起进山围猎,麻伯他们也想跟着猎户一起进山,采摘些草药。连三叔就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你可有意愿参加这次围猎?”
猎户围猎多是入深山,大多要在山里折腾三五日。以前这种围猎他也参加过,但次数很少,大多是自己带着达达小二,独自入山捕猎。
再加上,如今家里有个苏换,这奇葩姑娘太奇葩,妖蛾子与她如影随形,闹得无穷无尽。他想起那雨夜发狂的野猪,又想起马巍坡那场闹剧,于是摇了摇头。
宝丰想了想道,“你是担心你堂妹吧?”
霍安没点头也没摇头。
宝丰说,“霍安,我也不知我说得对不对,就算这次围猎你不参加,你总是要上山打猎的吧,那总不能带上你家小四。”
霍安皱皱眉头。对啊,苏换这个小废物,走点路都叫苦,难不成还捎着她上山打猎?哦,要逆天的。
宝丰说,“你住得偏远,家里又没个人照应,自然放心不下妹子。我倒是有个建议,我看小四和花穗感情蛮好,你走这几日,不如就让小四到花穗家借住吧。春婶子是个热心人,花叔也是好心肠,他们家又住在村里人多的地方,怎么着也有个照应。这次围猎我也不去,我要参加秋试,我爹让我在家温书,你放心,我会时常照应着他们的。你看怎么样?”
宝丰虽然出身乡下,但人聪明能读书,说话讲理都头头是道。霍安有些心动,他的确应该入山打猎了。
正想着,后面传来苏换的声音,“哥,你就跟他们去吧。我去花穗家住几日。”
霍安转过身,看见苏换站在正屋门边,白着脸扒着门,向宝丰点点头打招呼。
于是就这么定下了。
宝丰笑了笑,“霍安,你打猎厉害,大家都盼着你去。连三叔说,如果说定了,就明日一早在村南边那棵老疙瘩树下集合,一起进山。”
苏换这时没精神说话,掉头回屋里睡觉,一口气睡到晌午,起来时精神好了许多。走出来,看见霍安正坐在槐树下摆弄一堆东西,地上放着那张巨大的黑弓。
她好奇地跑过去,蹲下来摸摸那张大弓,惊叹道,“你用这个打猎?”
霍安点点头,瞥她一眼,见她脸色红润了些,放下心来,只要她不是在生闷气就好。
苏换伸手去抓了抓大弓,没抓动,又发现大弓旁边还搁有一支长矛,黑铁矛头,铮亮铮亮,还有一大把羽箭,有竹削的,也有黑铁箭头的。
她东摸摸西摸摸,抬头看霍安,“霍安,其实你会些武艺吧。”她指指墙头,“那晚野猪闯进来时,那么高的墙头,你轻轻一翻就进来了。”
霍安不置可否。
苏换拍拍裙子站起来,“我去做饭。对了,你们进山都吃什么呐?”
家里没什么菜了,除了鸡蛋和几尾鱼,就还剩一颗白萝卜。但是,哪怕就这么简单的食材,苏换姑娘也能摆弄出花样来。
她煎了蛋饼,切成细丝,又将白萝卜也切成细丝,用盐稍腌,再拌少许红油。然后调好面糊,烙了一锅面皮子,就着面皮子裹上蛋饼丝和萝卜丝,做成了简单的春卷,又用剩下的鱼熬了汤。
当霍安咬着香喷喷的春卷,喝着鲜美的鱼汤时,心里再一次钦佩苏换姑娘的好厨艺。
苏换一边吃一边问,“你们要进山几天?”
霍安一边吃一边写:“来回大概四五天。”
苏换说,“你还没告诉我你们进山吃什么呐。”
霍安写:“面饼,有时就地烤猎物吃。”
苏换哦了一声,“那下午我给你烙面饼。”
霍安看她一眼,继续吃春卷。
苏换揪了揪头发,“霍安,你说春婶婶她们会让我借住几日吗?”
霍安写:“下午我去跟她们商量一下。”
苏换又说,“对了,还有那只老母鸡。我不在家,还不得饿死它。它也不怎么下蛋,白吃粮食,下午你把它宰了,我炖鸡汤给你喝。你要吃得饱饱的,不要进山被野猪吃了。”
霍安唇边含些笑意,点点头。
苏换又问,“那达达和小二跟你去吗?”
霍安写:“达达去。小二不去,你带它去春婶子家,晚上看门,不要让人摸它,它就不会主动攻击人。”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