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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
霍安近乡情怯,呆呆看着覃婶怀里那小肉团,杵在门边不敢靠近。
这时,肉团那彪悍的娘亲猛然睁开眼,头一扭,软声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霍安搓着手,覃婶捞起白布看,稳婆正忙着善后,头也不抬说,“恭喜,是个千金。”
苏换嗷的一声,歪过头去,昏了。
霍安吓坏了,“她怎么了?”
稳婆照样头也不抬,“没事儿,嚎这么久,还不给累的。这小夫人一切正常,比大多数媳妇还生得快呢,你们放心。”
覃婶于是笑眯眯将血糊糊的婴孩,凑过去给霍安看,“瞧瞧,长得真好。”
霍安赶紧探头去看,只见干净的白布里,裹着一个小小的人,从头到脚红通通的,头顶蜷曲着一大撮乌黑的湿发,眼睛闭成两条线,小嘴不安份地蠕来蠕去,小额头还有两条抬头纹,哦覃婶你确定你在说真话,这熊孩子长得好?
但好在虽然血糊糊脏兮兮,可胳膊小腿都胖嘟嘟粉嫩嫩,捏着两颗小元宝一样的拳头,挥舞得十分有力,也算可爱。
覃婶将软肉团放他怀里,“当爹的先抱抱,我再抱她去洗干净。”
霍安猝不及防,赶紧两手接住,小心翼翼宛如捧着重逾千斤的重兵器,只觉得怀里有团棉花,真是软不可言,还那么暖,直直透过甲衣,暖到他心窝子去。
他笑了笑,“小葡萄。”
小葡萄她果然是个争气的,听着她爹的唤声,费力地半睁开一条眼缝,喜得她爹连连叫,“覃婶覃婶,她看我了。”
覃婶笑,也不好跟这傻爹说,其实刚出生的婴孩,看不见他。
生得再快,也足足折腾了一个半时辰,正是黄昏,院外晚霞绚烂,如灿金般铺满一个院子。
稳婆帮苏换清理好后,抬手擦擦汗,只见那小夫人睡得呼呼,摇头叹气。
覃婶正忙着洗小葡萄,非燕兴致勃勃地蹲在门边看,只见一团热气里,那小肉团看着粉嫩嫩好好捏的样子,就实在忍不住,偷偷伸手去戳了一下小肉团的屁股,哦哦哦好软啊。
小葡萄顿时不高兴地哼唧一声,吓得非燕不敢再戳,缩回手,兴高采烈说,“小葡萄好软好软啊,像四姐姐做糕时揉的粉团。”
霍安送了稳婆到院外,又千恩万谢地加送了一个红包,喜得那稳婆乐滋滋道,“唉唷军爷我和你说,你好福气,你那小夫人是个好生的身子,下次接生还找我呀,保你们生个大胖小子!”
霍安无语,生儿子生女儿好像是老子决定吧。
回到屋里,他顿时惊喜了。
覃婶刚洗干净小葡萄,小心翼翼抱着她站起来。经过热水的洗礼,小葡萄满身血污不再,通身嫩红,看着就像初夏刚泛红的桃子,额上的抬头纹也不见了,似被热水泡胀了,肌肤光滑如缎,小胳膊小腿肉嘟嘟,看着可人极了,就跟当初她那猪脸娘一样,猪脸一消肿,丑八怪瞬间变仙女。
他于是喜不自胜,待覃婶熟练地裹好她,伸手就去抱,对他初生的小女儿,爱不释手。
非燕在一旁瞧得眼巴巴,“覃婶,我什么时候也能抱抱?”
覃婶笑道,“你等当爹的先过完瘾,才有得抱。走走走,出去,去帮我做饭。”
说着,便带着非燕,收拾了木盆血布什么的,出去了。临走时又叮嘱霍安,将窗门关上,不要让月子里的产妇吹了风,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霍安忙不迭点头,单手抱着小葡萄,赶紧关门关窗,然后坐在床边,抱着女儿守着苏换,独自傻笑。
淡淡夕阳从白色窗纸透进来,让屋里的光线很是柔和,苏换生产后睡得熟,乌发散在枕上,满脸疲惫舒展,十分安详。
小葡萄也睡得熟,乖极了,不哭不闹,只偶尔蹬蹬小粉腿挥挥元宝拳头。
霍安于是亲亲她头顶那撮软发,又俯身去亲亲她娘,满心荡漾的幸福。
然后他就仔仔细细瞅女儿,觉得她睫毛又黑又卷长,像自己。额头又圆又饱满,像苏换。鼻子又挺又秀气,像自己。皮肤又嫩又光滑,像苏换。
总而言之,这就是个宝贝,美得让人心碎。
苏换这一觉,睡得那个长久,直到天黑都没醒来。娘能睡,女儿也能睡,小葡萄被包好后,躺在早已备好的小木床里,睡得呼呼呼。
霍安心不在焉吃过晚饭,就赶紧跑去看女儿,结果郁闷地发现,这娘俩睡得各种香。
灯细如豆,夜深人静,霍安坐在桌边,撑着头打瞌睡,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一个软绵绵的唤声,“霍安……”
他一抖,急忙睁开眼,发现孩子她娘已醒过来,侧身躺在床上,含泪幽怨地看着他,吓得他忙扑过去,紧张道,“你还疼?”
苏换扁扁嘴,幽怨地看向床头小木床里呼呼睡的小葡萄,幽幽道,“我看过了,真是女葡萄。”
霍安半跪在小木床边,欣喜道,“嗯嗯,女葡萄好漂亮。”
苏换更幽怨了,“漂亮有什么用,又不能给你们霍家传宗接代。”
霍安觉得吧,苏姑娘自小被她亲爹嫌弃,真是嫌弃出阴影了,他必须把她带向光明。
于是他去握她手,慢慢说,“都生儿子,以后去哪里娶媳妇。那才是真正的断子绝孙。”
苏换直愣愣将霍安看着,许久许久才发自肺腑地啧啧感叹,“霍安,想不到你如此目光远大。”
霍安毫不客气,“平时我低调。”
苏换噗嗤一笑,“你真的不嫌弃?”
霍安笑眯眯,“我好喜欢她。一看就是美人胚,长大了好多人来提亲,然后我就可以高高在上挑三拣四,急得那些小子拼命献殷勤。”
苏换抚额,“霍安你想得太长远了。想点近的……”
她终于释去心结,欢颜一笑,“我饿了。”
霍安凑过去亲她脸颊一口,“明白。鸡汤伺候。”
不得不说,女葡萄她在娘肚子里时活泼翻天,出来后反而老成稳重,除了出娘胎时不适应,哇哇哭了几声,覃婶给她洗澡时不适应,唧唧哼了几声,其他时候都睡,睡睡睡,眼缝也不眨巴一下,偶尔哼一声表示她还活着,其他时候都在,睡!
因此第一夜,初为人父母的苏换霍安二人,轻松无压力地渡过了。
谁知,天还未亮,压力就来了。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万籁俱寂,宅子里里外外一片宁静,连着达达小二都睡得呼呼呼。
忽然,一声婴啼冲天响起,惊得霍安猛然从窗前的躺椅上坐起。
因为苏换在坐蓐期,他这晚又久久不能平静,舍不得去睡客房,干脆睡在了躺椅上。
闻听啼哭,他跳起来就十万火急冲向小木床,只见小葡萄被红绸襁褓裹得像只蚕茧,正张着嘴哇哇大哭。
苏换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了?”
霍安手足无措地站在小木床边,“她哭。”
苏换半撑起身子来去她,犹犹豫豫道,“尿床了?”
霍安着急道,“那怎么办?”
苏换才生产不久,终究还是元气大伤,撑了一会儿就觉得累,又躺下去睡,“先扒开她那层茧。”
霍安哦哦两声,忙跪在木床前,颤着手去扒小葡萄的茧,扒开了一摸尿布,他苦着脸说,“没尿。”
葡萄小朋友对于遇上一对很不理解她的父母,深感忧伤,张着嘴闭着眼,哇哇哭得撕心裂肺,满脸通红,心疼得霍安干着急。
苏换沉思道,“饿了吧?”
霍安恍然大悟,“对对对,你快喂她。”
苏换拍拍身旁的床铺,“你把她抱过来。”
霍安赶紧小心翼翼抱起她,放到苏换怀里。
苏换抬眼看他,“你转过去。”
霍安用目光气愤谴责苏换,“你哪里老子没看过无数遍?别矫情。”
苏换只好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扯开衣襟,将她往自己胸前凑,可凑来凑去就不对,小葡萄张着嘴就不咬,光哇哇哇哭。
这让苏换又急又窘又心疼,桃花脸胀得红彤彤,半靠在软枕上,怒其不争地说,“到嘴你也不吃,你爹又没有,不要挑食!”
霍安崩溃,抚着额道,“我去搬救兵。”
不想,刚转身,门已敲得嘭嘭响,外面传来救兵覃婶的声音,“安爷这是怎么了?小葡萄怎么一直哭?”
霍安赶紧大步走去开门,恭恭敬敬迎进了救兵。
覃婶果然是有气场的,干练利落地走过来一瞧,就坐在床边说,“四姑娘,你这法子不对。”
说着便伸手去抱小葡萄,俯身去教苏换喂奶。
霍安杵在门边不好去看,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这时只觉得手脚都没搁处。
也不知她们在嘀咕些什么,反正葡萄小朋友渐渐就哭得没脾气了,哭声由高调转平调,由平调转低调,最后成了哼哼哼的小猫叫,听得霍安那一个心烦意乱心如刀割。
忽然苏姑娘哈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