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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尘夜里不住呻吟,听得靖王几乎按捺不住,几次想有所动作。
宋尘低低地唤:「寒青、寒青、寒青……」
靖王看他身上伤势,想起他的倔强脾气,终究没有用强。
第二日午时,宋尘才醒过来。
靖王久经沙场,他自己便是名医。摸宋尘身上的热度下去了,知道他没什么大事。
靖王笑道:「你不用动,我命人煮了粥,喂给你吃。」
宋尘打量这间富丽堂皇的卧室,迟疑:「这是?」
靖王点头。「是我的王府。」
宋尘竭力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身上的痛楚很快提醒了他。他看向自己的手臂和身体,脸色已经红了。
靖王亲自端了粥来喂他。
宋尘推辞:「王爷不要折煞下官,宋尘万万不敢如此逾越。」
靖王笑道:「你的伤也是我亲自包扎的,何须客气。」
他坐在宋尘旁边,将碗碟都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架子上,一只手却搁在了宋尘的肩头。
宋尘的脸色越发地红,心里更多了一层惶恐。他生就如此容貌,又未成亲订婚,这一年来自然也有人来试探不休。吃力道:「多谢王爷,下官这便要回去了。改日定会登门拜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虽然竭力使声音平稳,仍然可听出颤抖,显然是担心畏惧至极!
靖王轻抚他的头发,「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王爷,你叫我齐靖远好了。」
宋尘低声肃穆。「下官不敢。」
靖王笑了笑,「我一直最讨厌读书人,文人无行,千古如此。可是文人也有不怕丢官的硬骨头,宋尘,你算是一个了。」
宋尘的气息微弱,「请王爷送我回去。」
靖王挑眉,「假如我强留你呢?」
宋尘没有说话,明亮的眼睛渐渐黯淡,多了刻骨的痛楚。他不能怎么样,假如离开寒青,他会永远痛苦。
靖王把他抱在怀里,宋尘挣扎着推他,不能遏止地露出愤怒的表情。
靖王笑问:「假如本王要了你,你会以死明志么?」
宋尘摇头。「我不会自杀,我要留着性命。」
靖王伸手沿他的腰身向下抚摸,「既然是这样,跟本王又有什么不同?」
宋尘勉力推开他,「王爷有没有听过,只羡鸳鸯不羡仙,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连做神仙也不如。王爷昨夜出手相救,宋尘感激万分,定会一生铭记心头,不敢稍忘。」
他伤后无力,说完这些话,已出了一层的汗。
靖王冷道:「就是话说得动听!本王救了你的命,你哪里像是真心感激了。本王倒想知道,假如我杀了你梦里呼唤之人,你会怎么样?」
宋尘咬牙,「我会杀了你!」
宋尘不过是一个文人,靖王却是手握兵权的武将,宋尘若想杀他,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百折不回。靖王久经战阵,见惯生死,也觉得心中微凛。
靖王放下他,「我知道你想把身上的伤瞒住那人,可你现在回去怎么可能瞒得住?你尽管在这里住,我绝不留难你。」
宋尘一口回绝:「下官现在就想回去。」
靖王冷道:「本王说出的话从不收回。你若再多说一字,本王就要了你。」
靖王另叫了人来照顾宋尘,真的再也没有进来过。等到第三天,宋尘已可站起来。他看镜子里的他外表似乎与从前无异,只是疲惫了些。
他本也没指望瞒住寒青,只是怕寒青乍见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皇宫高手如云,一人之力实在太过微不足道。如今自信能劝得住寒青,收拾整齐后向靖王辞行。
靖王亲自送他出门,「宋尘,你是本王第一个这样喜欢,却又得不到的人。本王只肯放过你这一次,好自为之。」
寒青的确已等得生疑了,无奈那日在场的皆是王爷贵胄,王府戒备森严,很难轻易接近。他不愿坐等,决定去权势最小的贺王府探消息。
宋尘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寒青在摆弄随身的暗器细链,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只精致的竹笼子,一只小小的白兔子在开心地啃青草。
宋尘笑着对寒青道:「你在干什么?」
寒青过去抱住他,「皇帝真是荒唐,竟然留外臣在宫中住了三日。」
宋尘轻轻摇头笑了笑,「寒青,你爹让人打你的时候,你觉得疼不疼?」
寒青无所谓。「一点疼而已,没什么的。怎么想起说这个?」
宋尘依偎在他怀里,「那我告诉你我为什么没回来,你别发脾气。」
寒青微微皱了下眉,没等他开口,亲自把宋尘按在腿上,去解开他的衣服。伤口都缠着药布,因为瘀血,肌肤许多处都已青了。
寒青心痛地给他穿好衣服,手已经气得发抖。
宋尘抱住他的腰,「皇上不会再让我去当驸马了,寒青,我们可以一起去塞外了。」
寒青轻抚他的背,勉强点了点头。
宋尘柔声道:「寒青,别生气。我抗旨不遵,皇上已经是额外开恩了,想想我们以后的日子。」
寒青抱紧他,亲吻宋尘的唇,一滴泪悄悄落在宋尘的眼睛上。
***
十五天后,宋尘接到了吏部的文书,正式调他去关外任西域督护。
宋尘欢欣鼓舞,和寒青庆祝了一番。他的行李很少,这宅子本是太后的赏赐,也上报呈交回去。
太后爱惜他的才华,命人仍旧给他照看着,等将来他回京再住。
宋尘与其它官员来往不多,向几位家族亲友告辞后,便和寒青离开京城。
路上遇到宋谨派来送信给他的家人。措词严厉,将他一顿责骂,暴怒之情态,已可从纸上得见。宋尘早已料到,并不吃惊。
此时天已盛夏,宋尘和寒青最初相处,也是这样的景色,两个人逍遥南下。宋尘打算依足礼数拜别父亲,就与寒青去西域督护府上任。
第九章
路上有三个月的空闲,两个人尽情游玩。走了一个月,也不过一小半的路,分外嫌时间过得太快。眼见匆匆过了两个半月,才绕到回扬州的正路上来。
寒青与宋尘带着小黑,才出现在官道上三天,已经被一批人追了上来。寒青看见围住自己的人群,惊讶道:「萧亦!」
萧亦也惊呆了,他是萧殊的堂兄弟,与寒青也颇熟悉。
寒青笑道:「萧小哥,你怎么在这里?」
他悄悄将宋尘护在身后,面上虽是笑意,已随时准备拼命了。
寒奇虽曾发誓不伤宋家之人,可云外小楼这些年已很少涉足江湖。若是九霄派真在这里杀了宋尘,只怕也可悄无声息,布置得毫无踪迹,否则又怎么敢派他出来杀了宋尘。
萧亦看他动作,知道寒青怕他发难,恭敬行礼,「我奉萧代掌门之命,出来迎接少主。」
这句话其实不伦不类,萧殊已经做了代掌门,那么寒青便已不是少主了。
寒青乍听之下,也愣了一愣,「怎么回事?」
萧亦道:「说来话长,堂兄已经快急死了。堂兄说前掌门逼你去杀宋尘,让你服了离魂。说少主你至情至性,决计不肯杀了自己喜欢的人,到时候宋尘不死,就只有你自己去死了。」
宋尘握紧寒青的手,心道:萧殊真了解你,你当然不会杀我,你宁肯自己去死,我也是一样。幸好遇到任听雨为你解毒,否则我也只有陪你去了。
萧亦接着道:「堂兄与长老们商量,觉得前掌门年纪大了,行事也稍微有些胡涂。九霄的声誉在江湖也日渐消沉……」
他还没有说完,寒青已经明白了,只问:「伤亡如何?」
寒青声音略微暗沉了一些:「我爹怎么样了?」他是孝子,终究是关心父亲的。
萧亦忙道:「伤亡不重,全赖事先布置得当,可是离魂的解药却被前掌门毁了。堂兄担心少主,婶子更是快急疯了,偏偏海上风浪大,十天前才登陆。萧代掌门听说宋公子调任,吩咐我们一路向扬州追过来,希望上天怜悯,还能有个万一。」
说到这里,萧亦看向寒青,「没想到,竟然真的看见少主了。」
他这句话说得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寒青素来待人亲近,与父亲完全不同。他看见寒青无恙也是心情激荡,真心诚意地为他开心。
***
一行人抵达扬州后,先去看提前赶到的岳黎、萧殊等人。
众人相见,都有再世重逢之感。寒青听说父亲被封住武功,困于海岛,唏嘘了一阵,知道萧殊等人绝不会苛待他,倒也不甚惦记。
萧殊听了他的奇遇,凝神思索为他解毒的是何人。
岳黎一口断定:「必定是云外小楼的新主人,天下间除了云外小楼,没有人能解离魂之毒。云外小楼中人,都可算天下名医,楼主更是不凡,当年宋谨中了离魂,就是为他所救。」
萧殊劝他们:「如今内忧外患都除了,你们又何必一定要远避塞外?依我看,这官不做也罢,逍遥山水,不是更逍遥。」
宋尘微微摇头。「我父亲希望儿子能在朝为官,光耀门楣,偏偏我几位兄长不爱读书,我今生必定是不会娶妻生子为宋家传宗,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