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飘香院正在筹备梅姨的丧事。”
“什么?”毕时节闻言,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手里拿着的古书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噌地站了起来,伸手一抓毕福的衣领,厉声喝问,“你说什么,飘香院的梅姨怎么了?”
“得……得急病死了。”毕福被毕时节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不无愕然地望着神情有些狰狞的毕时节,“据飘香院里传来的消息,梅姨被昨晚的骚乱惊吓,再加上积劳成疾,于是在黄汉上午前去看望的时候突然发病。”
“黄汉去了飘香院!”毕时节闻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听到这里,他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缓缓松开了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神情忽然之间苍老了许多。
既然连毕时节都被谭纵查了出来,那么梅姨显然也暴露了身份,梅姨的死在毕时节看来,绝对是不想成为谭纵的俘虏而自尽了,而由于谭纵与曼萝之间的暧昧关系,因此没有动飘香院。
不仅如此,恐怕谭纵还动了将飘香院收为已用的念头,毕时节是何等的人物,顷刻之间就捋清了其中的头绪,看穿了谭纵的用意。
“老爷,你没事儿吧?”见毕时节神情悲痛,毕福小心翼翼地问道,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毕时节与梅姨之间好像有些什么。
“我没事,你下去吧。”毕时节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他现在的心情乱得一团糟。
毕福闻言,冲着毕时节拱了一下手,快步离去。
“梅儿,是我害了你。”毕时节面色铁青地盯着一旁的石壁发了一会儿呆,随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昔日与梅姨恩爱甜蜜、如胶似漆的场景如放电影般一幕幕从毕时节的眼前划过,包括两人的相识、相知、相恋和孕育爱情的结晶――毕西就。
如果不是在京城里遇上了那个贵人,想必他现在也像大多数官员一样,过着平淡但又温馨的生活。
“黄汉!”毕时节并不后悔当初拜入那名贵人门下的决定,他觉得自己为之所奋斗的理想是高尚而伟大的,良久,他双目寒光一闪,用力用拳头砸了一下身旁的桌面,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了谭纵的身上。
谭纵留周敦然和鲁卫民等扬州府的上层官员在家里吃了简单的晚饭,随后就带上丰厚的慰问品去医馆里看望受伤的士兵和公人,嘱咐大夫好生照料这些伤者,让他们尽快康复,能早日回到队伍中来。
经过昨夜的一场血战后,扬州城的各个医馆里现在已经是人满为患,大部分伤员只能躺在铺着木板的凉席上,这还是谭纵特意要求的,否则的话他们就只有睡在冰冷的地面了。
医馆里充满了血腥味儿和药味儿,空气中回荡着伤员痛苦的呻吟,由于医馆里的伙计不够,城防军、府衙、盐税司和稽查司都抽调了人手前来帮忙。
谭纵等人的到来使得医馆里的人欢欣鼓舞,掌声雷动,谁也想不到贵为钦使的谭纵和贵为钦差周敦然竟然屈尊降贵,亲自来到医馆来看望这些底层的士兵和公人。
为了避免影响伤员们的消息,谭纵后来特意交代,不要让人们再鼓掌,只这么一个不经意间的小小细节,就已经获得了无数人的好感。
谭纵完全没有架子,在众人的簇拥下,拉着那些伤员们的手,亲切地与他们交谈,感动得那些伤员热泪盈眶,使得那些伤员们感觉到谭纵并没有忘记他们,他们的英勇得到了谭纵的认可和尊重。
有些伤员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握着谭纵的手,就连那些医馆的大夫们也是感到大为惊奇,像谭纵这种爱兵如子并且身居高位的官员在大顺朝已经非常罕见,而且殊为难得的是谭纵还是一名文官而不是武将。
自古以来,文武相轻,武将爱兵理所当然,而文官爱兵,这就有些海纳百川的味道了。
如果再来一次血战的话,这些伤员们会毫不犹豫地拼杀在第一线,为了谭纵而流血牺牲。
“大哥,你就喝了这药吧!”巡查到一个医馆的时候,谭纵听见一个厢房里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
“我都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死了算了。”接着,一声暴喝的声音从厢房里传来,接着就传来啪一声脆响,像是饭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这里面是张队正,昨晚在南门的激战中,率领着手下的将士浴血奋战,将已经逼近城门的忠义堂叛匪打退,不幸丧失了左臂。”谭纵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这么一停,跟在后面的人纷纷停下了脚步,一名站在一旁向谭纵介绍伤员情况的城防军什长见状,连忙走上前低声向谭纵说道。
“噢?”谭纵闻言,微微一笑,“原来是昨晚的功臣。”
说着,他大步向厢房走去,周敦然、鲁卫民、韩天和那名什长跟了进去,由于厢房的空间有限,其余的官员则只有守在门外的份儿。
进门后,谭纵看见一名军士正俯身捡拾地面上饭碗的碎片,一旁的床榻上,一名左手臂缠着绷带的大汉面朝里侧躺着,由于其先前的过激反应,绷带上缓缓渗出血来,想必他就是张队正。
那名拾碎片的军士感觉有人进来,抬头一看不由得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钦使大人和钦差大人会来这里,连忙站起身,刚要躬身行礼,谭纵冲着他摆了摆手,使得那名军士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怎么,你连死都不怕,还害怕喝药?”谭纵走到床边,不动声色地向张队正说道。
“老子愿意,要你多管闲事。”张队正闻言,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情绪显得十分暴躁。
“张石头,你是谁的老子?”听闻此言,韩天面色一沉,冲着病床上的张队正沉声喝道。
“将军大人!”张队正闻言,顿时大吃了一惊,他听出了说话之人的身份,连忙翻身坐了起来,等到看清站在病床上的人后,不由得傻在了那里,“钦……钦使大人。”
“小的张石头,参……”随即,张队正反应了过来,连忙起身,想要给谭纵行礼。
张队正大名张石头,出身于贫寒之家,父母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出生时他的父亲随口给其取名“石头”,于是他的这个名字就沿用至今。
“张队正有伤在身,毋须多礼。”谭纵一伸手,按住了张石头的肩头,笑着说道。
“小……小的不知道是钦使大人,刚才多有冒犯,请钦使大人赎罪。”张石头的神情显得有些惶恐,连忙向谭纵谢罪,就凭他刚才对谭纵说的那一句“老子”,治他一个欺君之罪也不为过。
“张队正又不知道本钦使前来,何罪之有?”谭纵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
张石头闻言,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感觉眼前的谭纵和蔼可亲,与自己平常见到的那些官员截然不同,使得他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张队正,你为何要抗拒治疗?”谭纵就势在床边坐下,微笑着看着张队正。
“钦使大人,小的知道错了,以后定当配合治疗。”张石头看了谭纵一眼,嘴角蠕动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强颜一笑,向谭纵说道。
“你说,张队正有什么心事?”谭纵看出张石头似乎有难言之隐,于是扭头望向了那名拾碎碗的军士,宏声问道。
第四百一十七章 魏七的求助
那名军士闻言,不由得看向了张石头,张石头连忙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讲。
“本钦使要是不知道其中缘由的话,如何能帮你们的队正?”谭纵发现张石头在那名军士的心目中好像有些不小的威望,于是笑着向那名军士说道,并没有用官位来压他。
“启禀钦使大人,我们队正不想离开城防军!”那名军士闻言,冲着谭纵一拱手,将事情的因果娓娓道来。
张石头家境贫寒,爷爷常年卧病在床,家中兄弟姐妹六人,大妹出嫁,大弟在县学里读书,二弟在县城里一家钱庄里当学徒,三弟和小妹年幼,父母只种有几亩薄田,全靠他的薪俸才将这个家给撑了起来。
如果不是张石头将每月的薪俸寄回家,不仅他爷爷的病和大弟的学业要被耽误了,家中的生活也将变得清苦。
张石头心中已经计划好了,他不光要大弟去读书,而且也要让三弟对学堂里读书,摆脱贫困的命运,更要给小妹在将来找一户好人家,不像大妹那样吃苦受累。
按照大顺军规,凡是残了手脚的人都将退役,张石头不想离开自己已经生活了十二年的军营,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在这里有一份不错的薪酬,还有心中对行伍生涯的热爱。
从十六岁起,张石头就加入了扬州城防军,一路摸爬滚打,从伍长、什长逐渐升到了现在正九品的队正,早已经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