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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来了,反抗是死。不反抗,最后结果也是死,只是世道如此而已。
走在路上的众人裙摆与鞋底全沾满了鲜血,那血混进泥土里,色泽更深了些,苏丽言脸色略白,但却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元凤卿的手环在她已经挺起来的肚腹上,下巴搁在她肩上,想捂住她眼睛,只是刚一动手,一只柔胰就将他手握住,苏丽言声音柔软却带着坚持:“我只是看看。”这样的情况以后只多不少,更何况越发看到了这样地狱的情景,再加上今日死亡临头的威胁,她才知道自己之前的平静生活有多么的不容易。
远处的田野里土地早已干涸,裂出一条条巨大的缝隙来,一路行来几乎看不到有草叶的痕迹,就连山上的树木也几乎枯死,树皮早已被人剥了去,苏丽言心中不由有些酸楚,也不知道这样的世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元凤卿感觉得到她心情的低落,叹息了一声,只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回了山上之时,柳斋早已带着人马候在山口处,见到苏丽言等人无恙时,他露出笑意来,又见人群之中姿容狼狈,却是完好无缺的妻子,他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却是连忙就迎了上来,领着众人跪了下来:“属下恭迎主公平安归来!”他身后的不少人面色激动的都跟着一起大声高喝,声音震天,苏家与祝家人都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对这样的情景有些呆滞。苏丽言从车里探出头来,脸色虽苍白,但神色镇定,笑着冲元凤卿道:“柳先生想来还有事与夫君商议,妾身不如先带着众人回去,今日全亏了柳先生以及诸位将士们,定要好好热闹一番,去去晦气的!”
元凤卿眼波流转,半晌之后点点头:“我先随你一道回去,晚些时候过来,柳斋去书房候着!”以前他从未用过这样吩咐的语气与柳斋说话,如今这样带着霸气嚣张的模样,柳斋不止没有生气,反倒是面色更恭敬了一些,答应了。
虽不知他为何要先跟着自己一块儿回去,苏丽言也没有异意,待回了内院之中,众人各司其职,刚刚一场虚惊只如做了一场恶梦般,因临走之时有不少东西没有带走,这会儿要收拾的也不多,众人又离家并不久,因此一回来就各自回了自己之前的位置。连瑶先将收拾的东西归了位,苏丽言吩咐元喜:“你先去瞧瞧,让厨房烧几锅热水,郎君赶路几日,恐怕要好生梳洗一番,跑了这样久,我也有些乏了,再准备晚膳,今日就清淡些就是!”一路增来看了这样多的死尸,又跑了这么久,纵然是再好的胃口也吃不下东西。元喜领命下去了,连瑶又做着事情,小丫头们都帮着连瑶收拾屋子,刚刚下山之时匆忙,这会儿屋里都有些乱了,唯有孙嬷嬷年纪大了,跑了一趟吃不消,这会儿竟然站着也只是勉强,哪里还动得了?
苏丽言看她面色青白的样子,也体贴她,开口道:“这儿也没什么事儿了,今日受了惊吓,不如孙嬷嬷先回去歇着吧,明日再来侍候就是了!”她声音柔柔软软的,孙嬷嬷这会儿也不与她客气,实是吃不消了,胸口火烧火撩似的疼,让她连开口都有些费力,只是点了点头:“老奴不中用,今日斗胆退下,明日定来请罪!”她说完,待苏丽言颔首了,这才颤抖着退了下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兵力不是白拿
屋里几个小丫头动作也快,很快收拾好了屋子,连瑶体贴这对夫妻久未见面,待苏丽言反应过来之时,屋里人已经走得干干净净,竟然连外头的门都被人拉上了。
“言儿。”元凤卿低头将脸在她头上磨蹭了一阵,苏丽言纳闷抬头想说话,却刚一抬头双唇就被攫住,待分开之时,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元凤卿眼神有些危险,气息已经粗重了起来,苏丽言见他这模样,不由吃了一惊,他这个样子,倒像是忍了好几个月一般,以这人的不会委屈自己的性子,外头世道又乱,他长得这般模样又有实力,难道还能缺了女人?一想到这些,虽然知道不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心下仍是有些烦燥,见元凤卿眼神狂燥又凑过唇来想亲她,她笑了笑,伸手抵住他脸,嗔道:“夫君,妾身还怀着身孕,夫君如此英雄,难不成这几个月就没有几个姐妹跟在您身边侍候着?”她可没想过自己有这样大的魅力,让元凤卿为她守身如玉,两人的情况就连恋人也是算不上的,只是有着些微的暧昧,以及相互扶持的生活,元大郎谋算不小,若是他当真事成,苏丽言根本就没想过他会只守着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但想是这样想,说到后来到底声音微微有些发冷。只是她的拒绝没有换来元凤卿的停下,反倒动作更是有些粗暴急燥,像是真忍了几个月一般,他力道大得领苏丽言有些吃疼,嘴唇堵了下来,只是模糊间苏丽言听他说道:“我会小心一些。”
话是这样说,只是情动起来哪里还能顾得到!云收雨歇,苏丽言浑身酸软沉重得竟然起不来身,她小心的扶着肚子。感觉到伸手处肚皮被踢了一下,这才放心了些,元凤卿伸手环着她赤裸的娇躯,一脸忍耐的神色,手还在她布满汗意的身上游移。
“你当我这一趟出去是寻花问柳呢!”这会儿好歹是如了一回意,元凤卿虽然忍得辛苦,但好歹是忍住了,胳膊将她环在怀里,一双手只握着她胸前的柔软,揉了两下。感叹道:“长大了些。”苏丽言还未褪下去的红晕,顿时又爬得满身都是,闻言磨了磨牙。不过听他刚刚的话,显然是没有出去鬼混,不管是因为什么,心里却舒坦了许多,再加上他关键时候回来。苏丽言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来,转身将头靠在了元凤卿胸前。
“这回都亏了你临走前给我的东西。”元凤卿伸手将人揽进胸前,眉头紧皱:“不过这趟带兵回来,我是将你给的两株药材送了出去。”他叹了口气,似是有些不舍,苏丽言也理解。毕竟那两株药材一看就不是凡品,并且年头又不少了,元凤卿不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更何况就算是寻常时候要想得到兵力也不容易,更何况是这乱世,若不付出些什么,人家凭白无故的,为什么要给你东西?苏丽言能理解。但是她不知该如何与元凤卿说那两株药材对她算不得什么?
“那可是你头一回送我的礼物”说到这儿时,元大郎语气还极为失落。苏丽言不由失笑,原本以为他是舍不得两株药材珍贵,没料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嫣然一笑,还没许诺,又见元大郎已经收回笑容,正色道:“丽言,有一件我要与你先说。”
“夫君请说就是!”苏丽言也跟着变得正经,只是两人不着片缕的搂作一团,气氛又严肃不起来。元凤卿眼里透出阴郁之色,冷声道:“这回与浔阳王府交换兵力时,我吃了些亏。这回回来时,还带了浔阳王府的人回来。”他嘴里说的人,自然不是男人,否则也没什么好说的。苏丽言脸色微微一顿,心下一寒,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刚刚还因为他没有出去寻花问柳而高兴,这回他说的更严重,直接将人也带了回来。苏丽言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儿,但脸上的神色却是迅速淡了下去,眼里透出几分疏离与淡漠,还有几分难受,不过她却是强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脸上反倒露出温婉的笑意,目光冰冷,一边挣扎着要起身拿了衣裳穿上,一边笑道:“妾身怀着身孕,不便侍候夫君,原也是应该的,都是妾身的错,没能早些准备着,反倒是劳累夫君这会儿为此事操心!”她声音温温柔柔的,但动作却极为冷静淡漠。
元凤卿愣了一下,接着皱起眉来,一把将她撑起的身子又拉进怀中,搂实了,见她要挣扎,又怕伤了她肚子,干脆将腿避过她肚皮,压到她腿上,让她动弹不得,这才有些着恼:“急什么,为夫还没说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原因,苏丽言这会儿半点委屈也忍受不得,她在家中险些连命都去了,这人还有闲心在外头风花雪月,如今还将人给捞回来了,开始还做出忠贞的模样,全是骗人的!刚刚还与自己在床上温存,苏丽言一想到这儿,更是心里一股火气直想找了出口往外窜,若是让她安静片刻,她也就将心中的各种复杂压下去了,偏偏元凤卿一副还没完的样子,令她顿时忍受不住,声音有些锐利:“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是妾身的错,早该怀孕之时就该找几个侍候您的,如今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妾身立即让人收拾了屋子”
听她冷冰冰的话,元凤卿眼神也跟着有些发冷,不过见她说到最后哭了起来,心中也不由微软,叹了一口气,一巴掌拍在她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