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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叶回到了家,母亲阿注看到蓝叶回来,拉着蓝叶的手总是看不够,刚一说话,就掉下泪来。父亲蓝邦元拍拍蓝叶的肩头:“回来了,闺女。”表情淡淡的,可是刚一转身就向全寨人宣扬开了。小小的山寨沸腾了,人们齐聚到蓝家,七嘴八舌的寻询。蓝叶心里感到熟悉,忙将带回的礼物,一件件的分派出去。
蓝邦元嘴里吧吧的抽着黄铜烟管,火光比平时亮,好像他现在的心情。
天擦黑了,蓝天才咋咋乎乎的回来了。蓝叶看到蓝天的样子,几乎笑了出来。蓝天背着雷翔,雷翔背着那捆柴,也不知该算谁赢了。
雷翔觉得脸上一凉,睁开眼一看。蓝天提着半桶水站在他面前。蓝天见雷翔醒了过来了,嘿嘿一笑。雷翔恨极,又复闭上双眼。蓝天把剩下的水全浇到雷翔头上,见雷翔狼狈的跳起来,蓝天装无辜的问:“你醒了?”云南冬天虽然比别处暖一些,但也入了冬,风吹过来,雷翔瑟瑟发抖,把骂人的话都抖没了。
蓝天递给雷翔一大碗饭,雷翔还记得自己被蓝天修理的仇,忿怒的闭上嘴,蓝天暗笑雷翔的幼稚:“如果你不吃饭,明天你还是输。”雷翔扑过去抢过碗来,塞了一大口在嘴里,几乎没被噎死,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蓝天。却没有想到自己现在鼻青脸肿的样子,越是严肃,就越是搞笑。脸上受伤,真是不适合摆酷。
雷翔要到大堂里吃饭,被蓝天按在头顶上向后一转,不由得反过身去,蓝天的声音响在耳边:“小孩子和女人不准跟男人同桌吃饭。”雷翔蓝叶也坐在正厅里,更是不忿:“蓝叶是女人。”蓝天在雷翔屁股上踢了一脚:“少管闲事。”雷翔气鼓鼓的坐在大门的门槛上,四周全是拖着鼻涕的小鬼头,他竟沦落到跟这些人一样的地步,欲哭无泪。
一直在厨房里忙的阿注看到雷翔坐在门槛上,大惊小怪的一叫:“好整齐的一个人。”忙把雷翔让到厨房。
雷翔终于有了客人的感觉,心头一酸,几乎掉下泪来。厨房里摆了一桌饭菜,用餐的全是妇女。而大堂上大都是男的,雷翔看到蓝叶在客厅而不在厨房,心里也是一奇。那些来帮厨的女人们看到雷翔,热络的把他拉住,惊叹:城里的小孩就是白啊。对雷翔脸上的伤痕却没有理睬,一个人捏捏雷翔的手臂可惜:“就是太瘦了。”有一个更绝,掀开雷翔的衣服:“是哦,连肉也没有几两。”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惊奇,雷翔放下碗:“我吃饱了。”夺门而逃。
入夜,雷翔在蓝叶为了准备好的房间里。屋外,男人们还在拼着酒。蓝叶用手帕着鸡蛋,轻轻在雷翔的脸上揉着消肿,雷翔眼睛肿成一条缝,不满道:“什么老师啊。见人打架也不阻止的。”蓝叶看着雷翔变得生机勃勃的脸,笑道,“不是打架,是你单方面的挨揍。”
雷翔气结:“你还敢说……”扯动伤口痛得叫了一声。
蓝叶微笑:这次云南之行真是来对了。问道:“今天玩得高不高兴。”雷翔叫起撞天屈来:“高兴个屁,一开始累得要死,然后又被揍,又被那些家伙性骚扰的,我有病啊,高兴……”
蓝叶失笑出声:“性骚扰,亏你想得出。”
※※※※※
第二天,雷翔猛然醒转,心里面空空荡荡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一尾被抛上岸的鱼般无助。屋里乌漆麻黑的,雷翔还以为还没有天亮,等出来再看,门外已经是亮得透了。
雷翔观察了好一会,才发现屋里黑,是因为除了大门,都没有一处窗子。雷翔心生鄙视:不愧是乡下地方啊。
雷翔在屋里转了一圈,刚走到大门有火的那儿,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差点没有把雷翔的魂吓掉。雷翔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才看到在火塘边坐着一个人。那人皮肤老得与树皮差不多,上面皱纹纵横,如果他哭,包准人们会以为他在笑。那老人看着雷翔:“年轻人什么事不开心啊?”雷翔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啊。”老人拍拍身边的坐位:“来,坐!”雷翔坐到老人身边,鼻中闻老人身上那股辛辣的味道,夹着些烟味、兽皮味还有清新的泥土味道,说不出的好闻。雷翔坐在老人的身边,心情变得和平起来。老人轻轻的呤唱着一首小曲,声音苍凉如水。雷翔呆在这昏暗的小屋里,鼻中闻到的辛辣味道,耳中听到的是不知名的小曲,差点以为自己落入了时空隧道,回到了古代。老人歌罢,挺立而起。一股摄人的威势夺面而来。雷翔被老人的威势所惊,“咚”的一声从凳子上落在地上。
老人从墙上取下长刀:“走。”雷翔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去哪?”老人低下头:“没用的小鬼。”雷翔热血上涌,跟在老人身后:“火里,水里,我都跟你去。”
老人大笑,拍着雷翔的肩膀:“不是去砍人,是去除草。”
雷翔松了口气,心中嘟喃:“除草也这么大的阵仗。”
老人带着雷翔来到山上,指着四周的大片地,志满意得的说:“都是我的。”雷翔不能体会一个终身靠地吃饭的农民,看着自己土地时的满足感,应了一句:“哦。”老人不再管雷翔,脱下上身的衣服,用砍刀清除杂草。雷翔看着老人身上虬结的肌肉和一道道的伤疤,大大的惊叹,等到老人休息时忍不住上前细细观察老人身上的伤口。
老人轻抚着雷翔头顶:“不懂事的小孩。让我得意的不是这些伤,而是经过自己的手,让空空的地里长出庄稼时。”见雷翔还在观察着伤口,知道以雷翔现在的心性,很难了解平凡后所蕴藏的幸福,叹了口气:“是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受的伤,那时我是担架队的队长。”雷翔更是赞叹不已:难怪他有这么大的气势,原来是从战场上锻炼出来的。
雷翔的心思全从脸上泄露了出来,老人轻击了雷翔的脸颊一掌:“别以为战场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永远没有这身伤疤,死去的人们可以活过来。你现在健健康康的,就算暂时遇上了什么不如意的事。只要活着就可以改变,而有的人却再也不能活转过来了。”
雷翔虽然极讨厌说教。可是被老人被吸引,对老人的话还能听能进去一二。雷翔跟老人聊了半天,还不知道他的名字,问:“老爷子,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的。”老人:“蓝邦元”
雷翔奇道:“汉族很少有姓蓝的。”
“是啊。所以我是苗人”
雷翔:“蓝叶也是?”
蓝邦元:“我和她母亲都是。你说她是不是?”雷翔回想起蓝叶来的相貌来:“看不出来啊。”蓝邦元道:“那你认为苗族应是什么样子的?”
雷翔偏着头道:“下蛊……”
蓝邦元暴笑:“你当是武侠小说啊?”
雷翔也是嘿嘿一笑,他对苗族的印象全都来源于武侠小说,也难怪会有这样的认识
从山上回来,蓝叶换上了一身苗族裙,帽子上的流苏儿挂到额头上,说不出的好看。雷翔看着阳光下的蓝叶,竟然呆住了。蓝叶抄起一捧水浇在雷翔身上:“发什么呆啊?”雷翔突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东西堵住一样,塞的难受,蓝叶为他做了很多事,真的太多了。
雷翔端着碗到厨房问阿注:“我不可以跟他们同桌吃饭,可是为什么昨天有一个比我还小的家伙可以啊?”阿注:“他是客人,你是家里人。”雷翔高兴起来了:家里人啊,哈哈,原来我是蓝叶的家人!又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与他们同桌吃饭呢?”阿注拍拍雷翔的肩膀:“等你成为一个男人时。”雷翔皱眉:“我已经是男人了啊。”阿注:“不是,男人顶天立地,你太弱。”一句话噎得雷翔喘不过气来,又不甘心的问:“那蓝叶又可以。”阿注骄傲的看着蓝叶:“她是我们最了不起的孩子。”雷翔看着与父兄谈笑风生的蓝叶,心里有暖流流过:“她也是我最了不起的。”
饭后,蓝邦元与蓝天褒好绑腿,换上一身的短打扮。雷翔看到他们的样子,很象要出征的战士,禁不住有些跃跃欲试:“你们要去哪?我也去,好不好?”蓝天收拾完毕:“打猎。你走路太慢,不带你去。”
入冬之后,猎物为了越冬,一般都不出来,所以冬天猎物很少,不过云南又有些不同,因为气候温暖,在初冬后,有一段小小的回温天气,这时野物反而被比深秋时多。
雷翔嚷:“我也要去。”蓝邦元点头:“如果跟不上,你就自己回来。”雷翔欢呼一声,蓝天递给雷翔一把长刀和布条:“箐里有干蚂蝗,缠上这个。”雷翔珍惜的把刀别在裤带上,在裤腿上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