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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为长风,如今已有一年之久,何来骗你?至于说自己是窃贼也没有错,当日行使的确实是盗贼行为。”陈浩巧言辩解,把本来前世的名字都加了进去。
张著雨心想,你确实不按常理出牌,堂堂翰林学士,黜置使大臣竟然用无形散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不仅如此,各行各业都如此娴熟,就连那易容之术可以说一大绝活了。
“那以陈大人之意,你承认自己是窃贼了?”张著雨仍旧不肯放过陈浩,心中暗道,姓名一事算牵强的说过去了,但是这盗窃一事,看你如何回答。
看着张著雨一脸调侃的样子,心中不免一笑:“《庄子·胠箧》:‘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所以窃有大有小!”
“大者来说,可窃取一国一天下,有人的窃国窃天下是为了一己之私,那么他确实是窃贼;但有的人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安享太平而窃国窃取天下,正如我大唐高祖皇帝一般,这丰功伟绩,窃地有错吗?”
“这……”张著雨有些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有错吧,那岂不是谋逆之罪。
陈浩心道,敢跟我玩辩论你还远着呢,于是接着道:“古有信陵君窃符救赵,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一段佳话。那信陵君此举,窃地有错吗?”
张著雨被陈浩这一通说的顿时哑口无言,最后喝了一口酒不由仰天叹道:“都说陈学仕,学识渊博,通晓古今,就连着辩论之才也是当世少有,张某叹服!”
“呵呵,张兄说笑了,其实张兄又何尝不是盗窃者呢?”陈浩呵呵一笑,拿起酒壶与张著雨对饮一口道。
“哦?盗窃一事我张著雨可是从未做过,你冤枉我了!”说这话很是信誓旦旦。
“张兄与嫂嫂相濡以沫逍遥伴侣,嫂嫂的心不是被你这个偷心贼给偷了又是什么?”陈浩亦有深意的看着张著雨调侃道。
“哈哈,陈大人,你可真是……呵呵,来,我敬你!”张著雨被陈浩这一席话说的是毛骨顺畅,心情畅快许多。
随后不多久,张著雨夫妇便离开了太和县,身为镖师的他们,自然不能长时间在外耽搁,此次跟随陈浩而来,便是想看看陈浩是何许人也。如今已然明了,也就可以安心离去。陈浩几番挽留,但见两人去意已决,只有杯酒送行,望有缘再见……
这一日陈浩正在书房看公文,突然陈升来报,说刘县丞登门拜访。陈浩一听忙叫陈升将刘县丞请到客厅,自己片刻便会过去接待。
对于刘县丞,陈浩与他可谓是交情不浅,当年在太和县当幕僚之时倒是得到刘县丞的不少帮助。重要的一件事,那便是当年酒宴之上刘小姐的相助之恩。
不一会功夫陈浩换上随身的便衣来到客厅,见刘县丞有些愁容的坐在那里,于是上前拱手问道:“刘叔,您可算来了,小侄这几日便准备回寿州城了,到时候再相见恐怕实属不易了!”
“下官刘子衡拜见巡按大人!”刘县丞见陈浩赶忙施身行礼道。
陈浩双手托着刘县丞的双臂笑道:“刘叔,你太客气了,您看我可穿官服?又称您为刘叔,您就不必这么拘谨了!”
“额……是!”刘县丞听罢一脸的尴尬,但是眼神之中却是十分的欣慰。心道好一个谦谦有礼,礼贤下士的少年郎,难怪有今日之成就。
待二人分宾主落座,奉上香茗,陈浩便关切的问道:“刘叔,见你面带愁容,是否有什么不顺心之事,可否与小侄说说?”
刘子衡放下茶盏有些尴尬略带不知所措的道:“不满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有事要求大人,因为此事非大人不可为!”
“哦?刘叔请说!”陈浩闻听此话不由来了兴致,到底是何事非自己不可为。
陈浩这么一问,刘子衡神色有些慌张,最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霍然起身深施一礼:“还请大人屈驾寒舍探望一下小女!”
说完之后便不敢抬头看陈浩,刘子衡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按身份来说,一个小小的县丞有何德何能让一位巡按屈驾自己家中。别说是他,就连王百川王县令也不敢随意邀请。这正如皇上鲜见屈驾大臣之家一般,除非有特殊的情况。
按照这事儿,也是有些尴尬。让一个巡按屈驾县丞之家也就罢了,探望的尽然还是县丞之女,这可是有些不妥。虽然唐朝民风开放,男女之间没有后来宋代那般的严苛,探望一位女子也无可厚非。但是陈浩可不同,如今身为钦差可谓是代天巡狩,一言一行都会被当地乃至各地的文人墨客书勾勒。如此毫无理由的探望一女子,可谓是给那些传播谣言者有了滋生的沃土。
“咳咳,刘叔可否说明确一点!”陈浩有些尴尬的问道,这无缘无故的让自己去看你女儿,这要是传出去可是有些不妥。
“大人,小女已经身染重病卧床不起,所以下官想乘大人逗留本县之际,到寒舍……看看能否救治小女!”说道自己的女儿刘子衡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陈浩听罢不由一愣,继而心中暗道,你早说清楚不就得了嘛,直接就说找本官给你女儿看病多省事,想到这里于是起身赶忙问道:“刘姑娘身患何病?竟然如此严重?”
“下官不知,大夫全都请了一遍均无人可治!”刘子衡耷拉着脑袋,满脸愁容很是担忧。
陈浩见刘县丞如此愁容满面,心中也是不忍,刘小姐当日之恩他至今铭记于心,一个心地如此善良的姑娘怎么就这么短命呢?难道跟林黛玉一样不成,都是体弱多病的主儿。
想到这里陈浩便安慰道:“刘叔不必担心,作为朋友一场,小侄随你前去便是,小侄略懂医术说不定能帮上一些!”
“多谢大人,有你前去定会药到病除!”刘子衡欣喜的赶忙起身道。
“额,刘叔,小侄可不是神仙,您过誉了!”陈浩一脸汗颜与尴尬,自从上次救治林月瑶的水痘之后,太和县的人都把陈浩当成了能治百病的活神仙。
于是陈浩以便装独自一人随刘子衡来到刘府,不待通传便与刘县丞来到后院绣楼。缓缓走进绣楼,环往四周,那轻微幔帐,丝丝珠帘,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这与当年在飞凤山张红鸾闺房之中的感觉是不一样。
靠近竹窗边,暗红色的桌案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一眼望去,赫然便看到雪白的宣纸之上一幅梅花图欲然纸上,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多愁善感之中略带些许执着,所遗憾的是还没有完工。窗外清风徐来,吹动着风铃,清脆的铃声让人感觉格外的宁静。
“老爷!”一素衣打扮的丫鬟上前施礼道。
“恩!小姐今日好些了吗?”刘子衡沉声问道。
“回禀老爷,小姐依旧进食甚少,越来越虚弱了!这是老爷请的大夫吗?”丫鬟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声音有些哽咽。
“嗯,先下去吧!”
陈浩在来的途中就与刘县丞说好了,自己的身份不想暴露,以免招来非议。所以当丫鬟问起,刘县丞自然是顺坡下驴说是请来的大夫。
丫鬟迟疑了一会这才施礼应道:“是!”
在她看来近日老爷请了不少大夫名医,都没有把小姐的病医好,心中思忖,眼前这个年轻的大夫又能有几分道行。虽然心中如此想,但是也无可奈何,希望能够出现奇迹吧。
第六十一章 中医不把脉
待丫鬟出了闺房,刘子衡便引陈浩向内室而去。越往里走陈浩便能闻到,一丝苦涩的中药味弥漫房中。
“婉茹,感觉好些了吗?”刘子衡上前一步来到榻前,看着躺着憔悴的女儿,脸上愁云密布。
“爹爹,您怎么来了?”刘婉茹见父亲前来看望自己,赶忙撩起锦被准备起身,然而却被刘子衡轻轻的劝下。
“好好躺着,别动!”
“爹爹,女儿没有大碍,还请爹爹放心!”刘婉茹见父亲执意,也就不再坚持便又躺回了床上,继而勉强露出甜美的笑容。
刘子衡见女儿笑得如此牵强,又怎能不知这是在安慰他这老人家,轻轻拍着女儿的手强颜欢笑道:“婉茹,今天爹爹请来一人,保证可以治好的你病!”
“爹爹,让你费心了,但是女儿真的无需大夫诊治!”刘婉茹说着就有些气喘,带着轻微的咳嗽,连说话都气若游丝有气无力。
陈浩站在帷帐处,仔细的听着刘婉茹说话,能明显的感到病态的严重,心中不免有担心,于是也不等刘子衡引进,便从纬纱幔帐中走了进来,有些歉意道:“刘小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