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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结了心中疑惑,陈浩的心也释然了许多,于是便淡淡一笑道:“想要知晓飞卿兄何时来访,其实这也并非难事。陈某回故里之后,便听闻飞卿兄自担任县令便一直废寝忘食,处理公案未曾有过停怠!而若是陈某没有记错的话,今日正是当今圣上的生辰,是为千秋节!文武官员均会休假一日!既然飞卿兄以为陈某与你有恩,那今日飞卿兄前来拜访的可能性,不可谓不大!”
“哈哈哈!温某实在是佩服!”温庭筠爽朗一笑,随后举起酒杯与陈浩对饮。
这时一旁的鱼幼薇,闪动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却自顾的揶揄嘀咕道:“林夕斋……林夕二字组合一起不就是个梦字嘛!好没新意!哼!”
说是暗自嘀咕,但是这话儿却是让在场的两人都听得清楚。温庭筠黑色的大脸上,拧眉不悦冷斥道:“住口!不知天高地厚!”
虽然温庭筠也觉得这个书斋的名字很是平庸,当时他却不似鱼幼薇那般鲁莽,他觉得陈浩将书斋命为此名,一定是有着深刻的含义,只是一时无法参透罢了。于是连忙喝止鱼幼薇的同时,便拱手向陈浩致歉。
陈浩倒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因为这个名字的确是他临时起意所取的,也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含义。不过非要说着其中所蕴含的深意,那只能是对世事过往的怀念。
“客身轻似叶,梦醒即天涯!人生不过黄粱一梦,韶华白首转瞬即逝,得到的是什么?失去的又是什么?这些你们是不会懂得……”说到这里,陈浩的神情为之一黯。
这里是他陈浩的起点,也是他陈长风重生之地,时至今日每当住进这个曾经让他重生的地方,他就有种难以名状的挣扎。千年一梦、一梦千年,陈浩认为这是场梦,是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他既希望这场梦能够早日醒来,能够让他回到现实,见到养育他二十年的父母双亲。又但愿这场梦能够永久的做下去,乃至最后成为一种现实。因为这里他有太多的遗憾,也已有了他多的牵挂……
这种矛盾的心理,一直在陈浩的内心苦苦挣扎,这种因矛盾而产生的苦恼,也让陈浩承受着心理的煎熬。或许是他太过杞人忧天,但是这种事情,万一有一天真的发生了,他又该如何让作出抉择?也正因为如此,陈浩才会在这个曾经的重生之地,建起了这个林夕斋以作留念,因为这里是梦的开始,也是他大唐人生旅途的开端。
温庭筠与鱼幼薇二人,虽不知陈浩话中的深意,但是见陈浩神色哀伤不能自抑,静默不语眼中似有万分挣扎与苦楚。鱼幼薇芳心为之一颤,陈浩沉静忧伤的神情,深深地触痛了她的心。
她似乎能够感受到对方心中难以言明的痛苦,她此刻才知道林夕斋这三个,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于是缓缓蹲下身子,眼中却有泪光闪动,用极为轻柔的声音歉意道:“对不起……”
这一刻天色灰暗了下来,湖水泛起了点点波浪。宁静的巨石上,三人谁也没有说话,过了许久,陈浩放下酒杯面朝湖水,轻轻地低语道:“醉生梦死,能几场;浮生如梦,梦如霜!”
说完之后便直接转身向林夕斋而去,还未走几步却被温庭筠唤住:“侯爷,今日实乃慧兰鲁莽无知,触动了侯爷往事,温某在此向你赔罪了!”
此刻鱼幼薇怔怔的站在原地,此刻不知所措的她,不知该如何弥补自己的过失。低着头双手不住的扭着麻花,芊芊玉指先是由白变红最后又变成了的煞白……
其实此事与鱼幼薇并无关联,陈浩也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他虽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此刻心情欠佳的他也懒得予以解释。于是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温庭筠道:“飞卿兄,答应我,做个好官!你可以蔑视权贵,但不可恃才傲物!陈某能帮你的只有这些,希望你将来的作为不会让陈某后悔!”陈浩的身影渐渐远去,温庭筠却是神色郑重的冲着远去的背影,行了一个拜师之礼!随后一字一句的郑重道:“温飞卿绝不辜负侯爷教诲!”一更。……by:89|10054487……》
第014章 竹林如画
第014章竹林如画
陈浩喜欢独自静静呆在这里,但此刻在青翠竹林中的草亭中,除了他以外对面还坐着林月瑶。今日林月瑶身着简单朴素的淡蓝色长裙,玉颜不施粉黛,但仍旧眉清目秀秀色天成,浑身散出一股淡雅文静的气息。
林月瑶神色如青山绿水般宁静安详,案前几枝素笔,一方精美的古砚铺在竹桌上,洁白的宣纸更加衬托出了脱俗清秀。如墨般的青丝随意而柔顺地散落在消瘦的香肩上,没有任何修饰粉黛,玉身散出阵阵飘渺的清香,凝神专注地画着一幅画像。
湖曲水波清,人静竹风轻。摇曳娇姿楚,铺纸素如云。
时常有人说,男人深沉思考的时候,是一种最容易吸引女子的气质。而今日陈浩端坐在一旁,这么静静的看着林月瑶恬静无声的认真作画,却越发的发觉这个与自己相伴多年的女子,虽是越发的美丽动人清雅多姿,然而却无法掩饰多年的积累的倦容。
敏锐细致的陈浩自然看得出,于是心中却是为一阵酸楚。这些年来眼前的这名女子,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倾心相助。用一颗包容的心,来原谅他的诸多过错。陈浩深知任何一个女人,也不想自己丈夫的心是不完整的。
自从永泰商号成立之后,这五年里他没有去过问任何事情,全部由眼前这个清丽瘦小的女子支撑了一切。而他只是在需要金钱的时候,才会想起永泰商号这份家业。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让他此刻感到十分内疚。
竹林里静怡无声,偶尔几声鸟鸣点缀了这份难得的宁静。过了许久林月瑶才停下笔势,轻轻地舒了口气,放下狼毫小笔,释如重负道:“真是太累了!”
陈浩闻听此言,却是为之一乐,旋即放下茶盏,起身来到近前笑道:“你为何要学作画,要知道,这没有三年五载之功,是很难见其成效的!”
林月瑶听了陈浩的话,神色微微一黯,神情有所隐含却没有作声。陈浩也觉得这话说的很不合时宜,于是干笑道:“不过,月媱你画什么,我都视若珍宝的!”
说着便扭头低首观瞧案上的画作,这一瞥之下可是让他震惊不已。因为这桌案上的画像正是他,而且这画作的勾勒足见功底深厚。陈浩仔细端详着林月瑶的笔法,画风精谨细腻,连肖像的眉毛都仔细认真地一笔笔画出。单论搭配墨色,已是妙穷毫厘。
这一刻陈浩被震惊了,方才他见林月瑶只是埋头作画,丝毫未有应物作画,他以为林月瑶不过是信笔涂鸦而已。他可不认为林月瑶的画技已经到了,观一眼而尽收于脑海的高超地步。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林月瑶虽然颇通经史,但是对于绘画可不并擅长。
然而今日这幅画作,让陈浩有了一种看后世照片的感觉,因为这画实在是太像他了。陈浩曾经教过林月瑶作画,所教的作画技巧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水墨画,更不是陈浩所熟知的西洋画,而是陈浩在融合了中西作画技巧后的另一种形式技巧。
这种技巧在着色、求真上面运用了西方的油画因素,而意境、线条上采用的仍旧是传统的水墨笔法。因为陈浩始终觉得,西方油画甚是逼真,但是少了那么一种灵动意境,也没有水墨画的笔法线条柔和,因此陈浩就仍旧用毛笔代替西洋油画所用的笔刷。因为毛笔的柔软更具有张弛之力,以此可以弥补硬笔油画线条生硬的缺憾。
身旁的林月瑶见陈浩脸色有异,于是便芳心惴惴的轻声低问:“是不是绘的不好……”
“额,不!好!好!……”陈浩从震惊中走出,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林月瑶。
林月瑶被陈浩这莫名其妙的样子很是不解,又见陈浩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方才本就惴惴然的心,这一刻更是有些不知所措。她玉颊微红的微微道:“怎么了?”
陈浩没有作答,而是轻轻的握住佳人的玉手,继而神情复杂,百感交集的问:“苦练画工,为的就是这副画吗?”
此话一出,林月瑶始料未及,娇姿不禁微微一颤,从她的双手,陈浩明显的感受到这份轻微的颤抖。林月瑶轻摇贝齿,眼神却是恍惚不定,有意避开陈浩的眼睛。最后见陈浩没有打算放弃的意思,林月瑶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陈浩这一刻觉得有些苦涩,心中也是莫名的生起一阵酸楚。轻轻地将家人揽入怀中,嗅到那淡淡的清香,陈浩内疚的低于耳畔道:“月媱,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