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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穿白衣的小子,竟敢怀疑沈某学问,那沈某倒要反问一句,你又何德何能评论他人?”沈飞阴沉的转头看向陈浩。
陈浩哈哈一笑,甩手把缰绳递给郝英俊,走向近前上下打量一会沈飞,继而开口道:“凭什么?就凭比你高,比你俊,比你有德行,比你多一点才学罢了!”
陈浩摇头晃脑的说着,惹得众人不有轰然大笑,还真没见过这么羞辱人的比较之法,也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你二人倒是夫唱妇随啊,都长得一副伶牙利嘴,就是不知真如你所说。可敢与沈某一较高下?”沈飞见嘴上较量自己是占不到便宜,倒不如才学上面见真章。
“这位沈公子,你可误会了,她……”陈浩慌忙解释道。
“眼光倒是有些见地,接下便是!”罗玉凤打断陈浩的话,然后一脸得意的看了一眼陈浩。
陈浩无奈,只得接下沈飞的挑衅:“请!”
然而陈浩的应承,可是引来不少人的围观。有好心人走到陈浩近前不由得提醒,眼前的沈飞乃是今科进士,文学功底自然不俗。
陈浩闻听淡淡一笑,心中思忖,经书论典自己自然不行,但是其他的么,他陈浩还没有惧怕过谁……
第025章 荡平河湟谈笑间
众人涌进酒楼,自然引得众位食客也来观看。于珪本想劝阻,却怎奈陈浩爽快的应承下来,而且苦劝沈飞无果,倒是让于珪有些为难。
本身便是自己无意抛杯在先,随后又是对方宽容在后。万一两人较量之后对方输了,岂不是让自己更加内疚。
“看来只有暗中帮助这位白衣男子了!”于珪心中暗自思量,随时做好了帮助了准备。
沈飞首先来到酒楼,然后略带戏谑的朗声说道:“在下沈飞,未请教阁下贵姓,也好输了以后留下大名!”
陈浩岂能不知眼前的沈飞此举的意图,随后冷冷一笑:“陈浩是也,别废话,本人还有要事赶路!”
“那就让老夫做一个裁判如何?”说着一个爽朗沉稳的声音传来,接着走来一位五十岁许的白发老者,双目有神,但是眼神中却略显忧郁。手中提着一壶酒,优哉游哉的来到近前。
于珪见状不由一笑赶忙施礼道:“有中书杜大人当这个裁判,晚辈等人没有意见,当年您的《阿房宫赋》当真是我等一辈的楷模!”
却见老者轻提酒壶,怡然自乐道:“呵呵,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事,时过境迁,老夫已然岁及知天命,哪里还有当年的意气风发……话不多说,两位开始吧!”
即使看似如此潇洒,却能从眼神中看出隐藏已久的那份落寞与愤慨。
“杜大人?《阿房宫赋》?难道是……”陈浩心中暗自思量眼前的这位老者到底是何许人也。
突然眼前一亮,眼神中有些炙热的看着眼前的老者,继而问道:“这位大人可是杜牧之……”
“哦?你认识老夫?”老者惊异的看着眼前的陈浩。
之前刚进酒楼,老者便开始注意到了陈浩,给他的感觉却与他人不同,举手投足间没有今人所具有的的矜持与拘谨,到给人一种风轻云淡,不卑不亢的气度。
“好一个狂徒,大人在前竟然不行跪拜之礼,而且还直呼大人名讳,仅凭这两则就可以定你的罪!”人群中一男子上前直呼狂徒,言辞犀利的指责陈浩。
此话一出倒是引来不少人的赞同,同时也引来众人的哄笑,认为眼前的白衣青年穷乡僻壤而来,不懂礼节。
罗玉凤与郝英俊等四人围绕陈浩,对外怒目而视,似有一言不合便可拔刀相向的局面。
然而陈浩却拨开包围走了出去,来到刚才说话的男子身边轻描淡写道:“陈某是穷僻之地而来,自然没有尔等见的官员多,不认识杜大人难道有错?杜大人身着便衣没有佩戴乌纱官服,就是为了鲜为人知,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陈某不识,难道有错?”
“这个……”一时间男子不知该如何说起,当时也只是为了讨好沈飞,头脑一热没有思考便说了出来。
“再则,晚辈能从于公子只言片语中,推测眼前的老者便是杜大人,也足以见得晚辈早已对杜大人慕名已久……”陈浩侃侃而谈,声情并茂的说着,继而向杜牧施礼。
“好一个少年,哈哈!那咱们开始吧!老夫出题,以示公正。恩,那就以‘声’为诗眼,两位各作诗一首,让老夫众位做个评判!”杜牧倒是开始越来越欣赏眼前的陈浩了。只是不知腹中才学是否如嘴上功夫一般出众。
“沈某也不愿欺你,陈公子你先来吧!”沈飞做请字状,以表示自己施以大度。
陈浩又怎么会让他的意愿得逞,于是说道:“客随主便,你先来吧,不必客气!而且阁下还可以抛砖引玉……”陈浩缓缓说道,他一向都喜欢后发制人,这样才能看清一些东西。
噗!陈浩的这句话可是把沈飞噎的不轻,感情自己是砖你是玉。沈飞一脸的不爽,但是众人当前也不好发作,知道嘴上功夫说不过对方,索性就自己先作诗一首。
“那沈某献丑了”,说着给杜牧深施一礼轻走两步,看着此时外面已然春雨绵绵,于是道:“微风吹动窗外雨,珠沾竹叶伴轻音。把酒言欢谈今古,静听春蚕吐丝语。”
“好!”顿时酒楼里发出众人的叫好声,连于珪与白世言都不得不承认,沈飞的这首诗四句中每一句都暗含了‘声’。
“恩,不错,有雨打窗台之声,珠打竹叶之声,谈古论今之声,春蚕吐丝之声,当真是暗合老夫所出之题!”杜牧手捻胡须不由得赞叹道,也觉得此诗做的不错。
沈飞一脸得意的转过头来看向陈浩,有些自得的说道:“陈大公子该你了!请吧!”
众人随着沈飞的话,把所有的目光转移到陈浩的身上,有怀疑、有期待、有不屑……
于珪有些担心的看着陈浩,自己倒是很希望能够帮助陈浩,但是大厅里人越来越多,众目睽睽之下,也无法把自己想的诗句传递给陈浩。
“行不行啊,一个哪里来的狂妄小子也敢在京城叫板!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没读过圣贤之书也就算了,但是出来不知自己乃是井底之蛙,才是最大的悲哀!”
“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啊……”
……
一段段一句句的讽刺的话,传到陈浩五人的耳中。罗玉凤虽然愤怒,但是心里也有些发虚,毕竟刚才沈飞的诗她也听到了,觉得确实了得。曾经也是千金小姐的她自然能够评出个好坏来。
“喂,你……行吗?若是不行,本姑娘带你杀出去……”罗玉凤低声说着,但是脸上有了一丝愧疚。
当时若不是自己急于答应,也不会有此尴尬不堪的局面。
陈浩闻听脸上不禁有些不自然,继而慢慢的把嘴伸到罗玉凤的耳旁,轻声道:“本公子哪方面都行,而且很强!以后别说行不行这样的话,否则有你好受!”陈浩不爽的说着,任何男人被女人说不行,也是一件极其不爽的事情。
罗玉凤一听此话,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起身的陈浩,暗自嘀咕:“真的假的?关键时候可别让本姑娘帮你!”
刚走出去的陈浩听到这句话,立马打了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心中暗道,要不是本公子独爱月瑶,否则回去就将你正法,倒时候看你还敢说不行!
然而在众人的眼里,陈浩的这一趔趄是惧怕懦弱的表现。就连一直看好陈浩的杜牧,也有些不看好。
陈浩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只是深施一礼继而高声道:“小二,拿纸笔来!”
接着便有店小二铺好纸笔,速度之快倒是让陈浩惊讶。其实这也实属正常,杯莫停酒楼本身就是众多文人来此聚会的场所,饮酒之余自然有人诗兴大发写上两首。酒楼有此周到的准备,倒也是正常不过。
陈浩挽起衣袖,饮足墨水然后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诗。陈浩写完后,右手重重的拍在酒桌之上,顿时毛笔断成三节,桌子上也有龟裂的痕迹。
接着拿起桌上的酒壶,轻呷一口淡淡的说道:“好酒,但是不够烈!”
杜牧一直在陈浩身旁观看,直到陈浩写完也没有从中魂游归来。待到陈浩将手中的毛笔拍断。这才让杜牧回过神来,不有的赞叹道:“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出口,惹得众人不知所以。难道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子,真的是隐埋于地下的金子不成?于是众人上前观看陈浩所书诗句。
“屈指忧叹西南雁,羞称才子论诗篇。愿执金戈横跨马,荡平河湟谈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