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公,王……没有什么吧?”
他俊俏的脸上有一些莫名的情绪。
“您回去吧。”
“是。告辞。公公,这是一点意思,不成敬意,以后望公公在王的面前美言几句。”我拿出了一块玉,这是我原先就准备好的。
他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王要是知道了,会揭了我的皮的。唉,大人,原来您不是会气人的人,现在怎么了,王一遇到您就三天两头的生气。”
我把东西塞到他的手里。
“公公,下官……”
怎么会这么严重,我一直都没有感觉。
“大人,对王好一些吧,王对您的心意让我们看着都心疼……话多了,话多了,大人保重,到了宫门,咱家不送了。”
子蹊对我的心意?
真是复杂。
***
出宫门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古老雍京的繁华被装点得有些柔弱的妖娆。
“烦劳通报一声,我想见你家大人。”
我漫无目的的走走,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了陆风毅的驿站。周桥一般不会干扰我的活动,他只在他认为我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他的神出鬼没让我想到一种动物,可用在他的身上不是太适合,所以没有告诉他。
那个人认识我,在京郊我和陆风毅答话的时候也是他一直看着我。他白净脸,两道秀气的眉配上他的眼睛显得很斯文,也没有姑娘家的脂粉气,可一身戎装穿在他这样一个书生气质的人身上,反而衬托了那种不和谐的平衡,有些面熟。
“这位相公,我家大人不在府上,烦劳您留下名刺,待大人回来后再到府上拜望可好?这里不方便公子进屋等人。”
“我们见过的。”我忽然对他说。
“是,这几天一直看见公子的。”
“不是,我们原来见过。”
看见他闪烁的眼睛,我尽力回想,在哪里见过呢?他好像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的用手做了一个动作,用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下颌。不暧昧,很是潇洒,有一种雍容大度。一个小军官再怎么有修养也不可能拥有这样的风采,这是世家公子才有的。
“世侄,我们见过的。你是文鼎鸶文大人的儿子。你父亲进入内阁的时候,我们这些同僚给他摆酒祝贺,当时你也在场。”我虽然和他同龄,那我既然和他的父亲同朝为臣,并且他的父亲是我的下属,那自然称呼他为世侄,不过他好像不是很乐意。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不让我进去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文璐廷。周大人,下官也是王命在身,在这里下官的名字是张辛。”
他是子蹊派到陆风毅身边的人,难怪昨天的事子蹊这么快就知道了。子蹊的疑心重这我知道,可现在我才知道文鼎鸶的野心也不小。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谦谦君子,文人气十足,并且斯文俊秀,怎么看都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可他居然把儿子送到这里当探子,那显然已经打起了子蹊的主意。
不好,那文鼎鸶想夺我的内阁首相的位置。他现在已经是内阁宰辅,那他既然如此的动作当然想成为内阁第一人。我的位置我倒没有多担心,只是他既然想打击我,自然要打击我的部署了。不管徐肃怎么看我,在外人和子蹊的眼中我始终是他的学生,他的人坏了事情,别人也会牵扯到我的身上,这是我和徐肃还有陆风毅的那种微妙的牵连。
这种情势下,文鼎鸶自然要破坏陆风毅的任何有望成功的计划,即使置国家的军政要事于不顾也再所不惜。这样的事情我看的还少吗?
“周大人,您的脸色不好。”
我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只在眨眼之间,我看着他,顿时泄了气。
陆风毅难有活路了。
其实有的时候,成败不在天,不在敌人,而在自己身边的人。
头有些疼,我一直以为看多这样的事情业经习惯了,可牵扯到徐肃、陆风毅还是感觉到伤心和绝望。
他们都是美玉一样的人物,却身陷泥沼。英雄应当驰骋沙场,所向披靡,但现在他们光应付身边的隐患已经是疲惫不堪了,难怪陆风毅早就没有了当年独游江湖的豪气。
“没事,没事。我先回府,一会儿陆风毅回来让他到相府找我。”
“是。”然后看他面有难色,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今夜的事我会当作完全没有发生,我不会记得在这里见过你的。放心。”
“大人。”他突然叫住了我。
“怎么?”
“大人,我,下官一直很仰慕大人的才华,可否请大人赐墨宝一副。”
文璐廷这个名字其实我很熟悉,他也是誉满京师的才子。文相府的公子谁不知晓?只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没有科考,原来竟是这般。
“要什么字?”
“要大人左手的小篆长恨歌。”
“好,只是最近不行,我左手伤了。”
“请大人保重身体。”
这个自然。他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一种感觉,也许,他也不愿意这样做事吧,毕竟文璐廷的名声原来也当真不错。
***
陆风毅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今夜的月是满月,可这却预示着我们即将到来的分离。在花园中准备了酒和几样小菜,我们在这里赏月。
“这酒是陈年的状元红,就在此时为风毅饯行。”
“听说只有周府才有这样上等的状元红,今日不虚此行。”
“我只喝这酒,所以我府里收藏了很多状元红,有当年的,也有陈年的,我一直沉醉在一种状元红的香味中,那使想起多年前的往事。
“都说你是风雅宰相,此时在周府真有一种玲珑仙境的感觉。亭台楼阁,奇花异草,说句实话,有些让人羡慕到嫉妒。”
“十年寒窗为的不就是这些吗?”
“老师,他其实很欣赏你的。你的所有文章老师都抄录了一份仔细收藏了起来,只是这些他都不说的。”
“不过几篇文章而已,又有什么重要的。能写的人多了去了,我算什么。”
“你已经好多年没有写了。”
“写,我书房的笔没有干过。”
“我指的是那些真正的文章,不是一些消遣的东西。”
“吃一些油菜,我府中的厨子很好的。”我不想说这些我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他没有接话。我们谁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气氛一直很安静,在夏夜的凉亭中,听到的只有小虫的几声微弱的鸣叫。
“我,要走了。明天上殿见了郑王就回去。”
“保重。”
在他就要上马的时候我把手中的一封信给了他。
“这是什么?”
“明天出城之前去一趟户部,拿着这书信可以领十万两银子。银子你自己收好,千万不要假手他人,那一百万两暂时就不要想了,这个可以解一时之急。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一切小心。”
“你……”他的眼中满是深刻的感动,看的我也有些喉咙热热的,想掉眼泪。
“什么也不用说,如果有缘,那事成之后再说;如果……那一切也不用说了他没有说话
现在让我想起一首诗。
他笑了一下,转身上马。双腿一夹,飞奔而去。风中留下了他的声音——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第三章
夜晚的禁宫静谧宜人,敞开的宫门让我还可以闻到御花园飘来淡淡的香气。
子蹊还在看奏折。上次我顶撞他后,马上写了一份请罪的奏折,可他看了以后什么也没有说。所以我自动认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却还是在他的心中留了隐患。以后我告戒自己,万事小心不可意气用事。文鼎鸶的事对我也是一个警示,我还是过于自信了,没有注意身边的情况,况且现在封国已经准备自立,新州战事一触即发,国家已经处在了一种动荡前的宁静中。
最近他要大刀阔斧的整饬吏治,首先让御史们监察百官,把那些贪赃枉法,败坏朝纲,有伤风化的官员的名字和事迹全奏上来。所以这些天奏折分外多。御史虽然可以风闻奏事,可要是所说不实,也会被拙上一个污蔑朝臣的重罪,所以大家都担着干系,谁也不能掉以轻心,不过,这些好像是我多虑了。
御案前子蹊的脸色十分难看,翻看一本本折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并且也越来越急噪。终于他把一份折子拍到了桌子上,身旁的苏袖已经跪下了,连声说:“王息怒,息怒。”
子蹊用一种类似绝望的目光瞄了我一眼,然后闭上了双眼。
“王,臣……”我连忙跪前一步。
他一摆手。“不是你的事。来,永离,你也是饱读诗书的,经史子集无不涉猎,你来看看,你可曾见过这样的文章?恐怕你这天朝第一才子也无法写出来。苏袖,给周相送过去。”
“是。”我恭敬的从手中接过了那些御史的奏折,翻开了令子蹊如此绝望的折子,里面的东西竟又是这样的熟悉。不是我的罪行,也不是那些官员互相指责,互相攀咬,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某个侍郎感觉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