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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横刀立马,朗声道:“在下英布,六邑县人,听闻楚地征兵伐秦,不日渡江,番君命在下前来相会,灭秦之师有能者居之,英布不才,斗胆提议,天下各路义军,力量分散难以单独抵挡秦军虎狼,若能结合一路自能灭秦。”
项梁道:“不错,正合项某之意,不知壮士有何见教?”
英布笑道:“久闻项家盛名,倘若军中有谁胜得过在下,那么英布甘愿领军投靠项军,一共北上投秦,假如在下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便请项军加入我番军如何?”
项梁心道:“好大的口气,倒是前来搦战来着。”他素知侄子项庄自幼在西楚轩辕剑门下学剑,颇得真传,剑术精湛,隐为项军中第一剑客,但马背上对决却非所长,遂将目光瞧向项羽。
项羽哪还不会意,转头向身后的部将道:“哪一位出战可代本将制服此人?”
钟离昧得令一声,催马冲出人群,挥动长枪,犹如毒蛇土芯,虚虚实实,掷向对手上盘要害。
英布临战不惊,握住刀柄顺势一斩,当的一声脆响,两刀交击已在臂力上见了真章。
二人均有勇猛之将,一招之间手臂震得不住酸麻,暗呼对手实在了得,马背上对敌招数简单,横劈、竖砍、直挑,大巧若愚,攻出的招数虽不成形,但无一不是威力奇大,方位刁钻,攻敌猝不及防,难得全力招架。
马战不足三十回合,钟离昧在对手的偃月刀锋紧逼之下,已相形见拙,长枪刺出少防守多,项羽见他不出二十回合便会败下阵来,喝道:“离昧退下,瞧本将大战于他。”
钟离昧闻言心下一定,虚幌一枪,掉马驰回,英布也不追击,而是凝神瞧向说话施令之人。
项羽长啸一声,挺起方天画戟纵马前冲,电掣如风,锋芒已露。
英布被对方气势所摄,不由大惊,心想此人倒不可小觑了。挥刀拦腰平砍,刀锋闪动,呼啸风声。
项羽直冲不惧,戟尖处的月型架座正抵住偃月刀锋,力道所及,顶得英布徒然一颤,虎口裂出鲜血,整个身子后仰紧贴马背才消去后劲,纵马脱开画戟攻击的范围,挥刀一斩,搭救劈回项羽腹部。
项羽得势不饶人,画戟磕开偃月刀,快如闪电般直搠对手胸口,英布舞动大刀在胸前罩起一道光幕,首得严严实实,不让对方的天龙破城戟透入,但兵刃交碰,画戟无攻不破,逼得英布手足无措,处境十分狼狈。
二人激战五十回合,英布双手脱力,手臂兀自颤抖,握刀不稳被画戟荡飞,情急之下,抽出腰间宝剑相挡,这才死里逃生,挡住刺到腹部的戟锋。
英布吓得一身冷汗,心想此青年本领太强,自己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惊道:“在下输得心悦诚服,不知这位将军名号怎么称呼?”
项羽听他城服,收戟不攻,回道:“本人项籍,表字羽,戟下少有斗出三十回合外的对劲敌,自从踏入中原以来,汝是第二人也,痛快痛快!”
英布料知他所言非虚,否则以己之能决不会只斗到五十回合便败下阵来,此刻得他称赞,不禁登觉大有面子,好奇道:“不知另一位猛将又是哪一方壮士,日后也让英某人与他斗个高低。”
项羽鹰眉一挺,虎目精光,冷哼道:“他便是沛县义军统帅、名动中原的龙天羽是也,你若不服气,自管寻上他斗一斗。”
英布愕然一惊,缓缓点头道:“怪不得,怪不得!”他还想说'此人传闻剑术奇高,与你相斗成败如何?'但见对方脸有愠色,知他定是吃过暗亏,怕他不快,遂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对那龙天羽的敬佩无形中深了几分,用鬼神莫测来形容当不为过。
英布随后带一万番军加入队伍,使项军渡江人数达到七万人,长江岸边人山人海,旌旗展动,刀枪如林,准备先后渡江,忽然从江水中央飘来一叶扁舟,舟上伫立着一位老翁,约莫七十上下,精神翟铄,双目闪闪,银须飘扬,颇具道风仙骨之相。
老者乘舟渡在江面,纵声高歌唱道:“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乘舲船余上沅兮,齐吴榜以击汰。船容与而不进兮,淹回水而凝滞。朝发枉陼兮,夕宿辰阳。苟余心其端直兮,虽僻远之何伤!入溆浦余儯麃葙猓圆恢崴纭
第八卷 震惊百里 第十一章 彭城会师
项梁、项羽等人面面相觑,听到老者渡江高歌楚辞,别有寓意,瞧见此人银须飘扬,一副道风仙骨,不似凡人模样,众人心生好奇,目光一时聚向江上来者,料知老翁必是大有来头。
项梁带着数十位将领伫立江畔,清风徐来,浪花四溅,望着江边的一叶扁舟慢慢靠近,心下均感茫然。项梁不敢失礼,拱手道:“不知江上老丈,仙居何府,可否通上名讳?”
那老翁顺水渡舟而来,见岸边诸将领及潮水般的义军,不由欣然点头,说道:“夫子姓范名增,居人,顺江水而来,只求明君良主!”
项羽听到范增的名字,浑身一震,脸色掩饰不住欣喜,心想:“是他?踏入中原之前,父亲大人再三叮嘱,除了让我找项梁外,另有两个重要的人杰,一个是刘邦,一位则是范增,一旦见到刘邦第一时间便除去此人,天下可得;再者是凡是听取范增谋略,亦可得到天下。但刘邦已被龙天羽除掉,以至我无缘见到,今日得晤范增谋士,由此看来,当真天助我也!”
项梁语气温和地道:“老丈远道而来,必有见教,愿乞明示。”
范增也不隐讳,开门见山地说:“增已老,本不足议天下事,然则秦军反扑,天下义军形势危危可及,故不揣冒昧,上陈愚见!”
项梁“哦”的一声,寻思:看他相骨奇特,必是深谋远虑之人,龙天羽剑法高超,英勇无匹,又有张良辅佐,所向披靡。而项军中武将勇士虽多,却无良谋异士,倘若纳为义军谋士,足能与龙军匹敌了。”
想明此节,登时心生筹码,堆起笑容道:“老丈但讲无妨,项某人洗耳恭听便是。”
此刻扁舟靠近渡口,几名项军抛下甲板,搭到小舟舵头,范增拾阶而上,走到诸位将领面前,捋着胡须道:“老夫以为,名正则言顺,若要聚集义军力量,势必有名望的君主才能凌驾诸军首领之上;陈王之败,故因战直不利,但他不立楚王后人而自立为王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项梁甚有同感,问道:“沛县龙天羽文武双全,以一人之力,震憾大秦根基,已经成为诸方义军的首领,不知他可有明君人选?”
范增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沛公龙天羽本非望族,岂能为王?自古王者,非名族莫属,这是天意民意所钟。当初秦灭了六国,楚国最为无罪,自从楚怀王受骗入秦而不能回归楚国,楚人无不怀念怀王,至今念念不已,自寿春复楚国号,征兵入伍起事江东后,楚国将士蜂起响应,成为各地义军聚集最快,与龙军也相差无几,此次渡江规模宏大,更是意义深远,西有虎豹秦军,东有骁勇龙军,对峙彭城互有伤亡,倘若将军出师前立场不明,则前途茫然矣。”
项梁等人吃惊不小,不知他到底来意如何?
项羽施礼道:“先生若有意,请到军中详叙,运筹帷幄决战千里,评议天下大事如何?”
范增瞧见项羽英姿勃发,气概不凡,心中一凛:“难道他便是我要寻觅的将星?”微笑道:“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江水浩淼,浪花拍岸,愁杀渡江人;多少千古人物临江赋诗,天地悠悠,尽为过客,人世沧桑,谁主沉浮?
却说龙天羽在盱台战胜章飞的五万秦军,或歼灭或俘虏,缴获兵器及战马车辆无数,龙天羽整编这支北返的队伍,约为四万人马,排好阵式后开始渡过淮水,来到垓下。
大军暂作休息,龙天羽站在一处山丘望着四面的平川,想到《史记》中记载,公元前202年,项羽被韩信十面埋伏的阵法所困,兵败垓下,虞姬为了不让项羽挂心,自尽身亡,演绎了一场霸王别姬的历史典故。
而如今虞姬何在?故地犹存,佳人缥缈,不禁心生凄凉之感,她是自己来到古代以来,第一个相处的女子,也是自己返回楚汉时期第一个深爱的女人,她是那么的善良柔美,若是落在旁人的手中,命运又会如何呢?
忽地想到了韩信,他是中国战争史上罕有的军事家,胯下受辱的故事古往今来广为传颂,很多人把它视为韩信性格中最有特点也颇值得沉思的一部分,自不持言,后世人也把韩信当作能屈能伸的“真丈夫”的典型。
龙天羽心想此时自己手下收罗了兴汉三杰,萧何与张良,若能再纳韩信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