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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卷起手腕甲胄,露出黝黑粗大的腕骨,拳头一攥像个乌七八黑的石头,试想给人当面来一拳,足能将人打昏了。
夏侯婴愣了一下,浑然不解,疑问道:“樊大哥,你在说什么啊?”
樊哙虎目一瞪,嘿嘿笑道:“你休要装糊涂,主公都将你的事告诉我了,好小子,有进步嘛,吃我一拳!”他不等别人发话,大喝一声,挥拳朝着夏侯婴面门打了过去。
夏侯婴不明来意,还以为主公向他说起今日攻城失利,将士损失惨重,致使樊哙动怒,反话相激,要给自己颜色看,此刻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夏侯婴为难之际,拳面袭到,只得挥臂一拦,纵身向左侧跃出三四步远。
张云忙劝道:“樊将军,主公在上,你有事请先说开,如何却动手不给人讲话的机会啊?”
樊哙声如洪钟道:“洒家今日与侯婴分个高下,谁赢了,明日方能挂帅!”说话间呼呼两拳分袭过去,势如猛虎出笼一般。
夏侯婴听他此言,察觉到几分蹊跷,双手同样挥拳向上一挺,架住对方拳头力道后,顺势退了一步卸去几成力道,手臂一转与樊哙形成僵持之局,这才开口道:“樊大哥,你弄错了,小弟今日挂帅损失惨重,早已汗颜无地,没脸见主公及各位兄弟,焉能明日继续挂帅带兵?”
樊哙当场愣住,疑问道:“难道方才侍卫出去邀请不是你?”
夏侯婴愕然道:“什么邀请?我负责巡营,听到内部人传报,才过来想见见各位兄弟的!”
“啊?这么说,我认错人了。”樊哙大嘴一张,惊疑不定。
龙天羽哈哈大笑道:“好你个樊哙,谁也没说是侯婴,你怎么一见面上前便动手,却是何理啊?”
樊哙极是尴尬,收回拳头,立在原地搔头道:“哎呀,都怪洒家心急,错打侯婴兄弟,真是不应该!咦…那到底是谁赢了楚将蒲节?”
夏侯婴听后已明白过来,苦笑不得,刚要告诉他问的那人是何许人,忽然帐外侍卫传道:“虞…子……期…将军到!”
夏侯婴摇头失笑道:“这不,你要找的人,他来了。”他与一边偷笑的张云入座末首,准备看接下来的好戏,张云坐下后瞧了瞧夏侯婴,二人相视而笑,这个樊哙太有趣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帐帘掀起走入一人,挺拔伟岸,相貌堂堂,样子三十余间,气度出众,给人一种非凡的豪杰气概。
张良、淳于婉儿、灌婴、吕泽四人见了此人,都觉得他若到了战场上,必是一员大将。
灌婴想到方才的那一幕,忽然捧腹大笑道:“哈哈,我说樊哙啊樊哙,你刚才二话不说,冲着夏侯婴一见面便动手,原来是认错人了啊,这才是你的竞争对手,能不能挂帅,就瞧你的真本事了。”
诸人也都笑了起来。
虞子期有些摸不着头脑,向着龙天羽施礼道:“末将虞子期见过上将军,不知主公唤我前来,有何要事?”
龙天羽挥手道:“不必多礼,子期,唤你过来,是要引介几位我军能人异士和几位将领与你认识。”手臂朝着张良的方向,说道:“这是名动天下的张子房,那是灌婴灌将军,吕泽吕将军,场中那位是樊哙樊将军。”借着转头对着身侧的婉儿道:“这是本帅爱妻,淳于婉儿!”
虞子期心中热血沸腾,天啊,眼前几位可是义军中响当当的人物,特别是张子房,十多年前波浪沙一役刺杀秦始皇,结果误中副车传遍天下,谁人不知?淳于婉儿乃强秦三大才女之首,姿色与才学犹在舍妹虞姬之上,名动宇内,谁人不晓?
要不是这一年来龙天羽揭竿起义,震撼整个秦朝,因此名声大噪,估计灌婴、樊哙等人也不至于跟着如此出名了。
当下拱手向张子房等人一一行礼,自报了姓名籍贯,算是做了自我介绍。
龙天羽这时目光放在虞子期身上,语重心长道:“子期,这里都是我龙军核心人物,谁也不是外人,你不必拘束,方才我向诸位推荐明日由你挂帅,有人却不服,特将你唤来,当场比武定帅!”
虞子期隐隐猜到挑战之人肯定是站在身旁的樊哙将军,他倒不担心自己会输给对方,因为单凭气度神韵,明眼人就能看出,樊哙固然有勇不可挡威势,但不如自己这般高手气定神闲,屹然稳重的风范。
关键这局怎么看待了,明日能领兵出战可是我走向将帅之途的基石,万万放弃不得,倘若动手胜了樊哙,万一对方心存记恨,日后在军中彼此脸色也不好看,最好交起手来一时难分胜负,使其受挫自晓不敌于我,让他知难而退。
第十七卷 神龙摆尾 第八章 拳脚斗狠
樊哙斗大眼睛瞪着虞子期上下打量,瞧对方骨骼虽然生的高大,但皮肤嫩白,乍看上去倒像一个文弱儒者雅士,心想他肯定没有多大臂力,主公说他能胜过蒲节,依俺看来,肯定是他投机取巧,耍了什么小手段,在主公面前,容不得他施些取巧使诈的把戏,单论拳脚武艺,他必然不如俺。
这也难怪,虞子期生于铸剑世家,与虞姬同胞兄妹,有几分相近,那虞姬生的天香国色,容貌绝色,她的哥哥也是英俊男子,加上他自有学习楚辞及兵法,举止投足之间,流露出几分儒雅之气,配上一身铠甲,十分醒目,给人一种文武全才之感。
龙天羽微笑道:“斗剑还是马战,拳脚功夫任你们商量,只要是战场杀敌的本事尽可比来。”
樊哙忙道:“刀剑无眼,俺怕伤着这位小将军,咱们就比拳脚,看谁的拳头硬些,输的大不了挨几下,伤不到自己人。”
龙天羽朝向虞子期问道:“子期意下如何?”
虞子期点头道:“末将也正志有此意,拳脚功夫不伤和气,又能切磋到位,此法甚好!”
龙天羽点头道:“那好,帐内比试拳脚,你二人都是我的好兄弟,切记点到为止,无论谁输谁硬,不许私下记恨,扰乱我龙军团结之师。”
二人闻言躬身行礼,忙道:“末将不敢!”
龙天羽转头向着淳于婉儿笑了一笑,这才说道:“开始吧!”
樊哙与虞子期转身站到营帐场中心位置,形成对峙之势,樊哙双手摩擦,活动活动手腕部,瞧对方不动,气势不卑不亢,却形成一种攻防兼备的架势,似乎自己先打往何处,都会被对方反制过来,拳头握得紧紧,一时竟不知如何出击。
虞子期将劲袍下角一抄塞在腰间,立足不动,目光如剑罩住樊哙,淡淡道:“樊将军,请赐教!”
樊哙微微一愣,感觉这人似乎不简单,有点高手剑客的味道,开始提防起来,它虽然是急性子,鲁莽好勇,却也不是完全无谋之辈,做事往往粗中有细,要不然也不会名传千古,成为开国巩勋,一代大将。
他虎目瞪了浑圆溜大,眼神如刀似戈,丝毫不弱地盯着虞子期,点了点头,说道:“赐教谈不上,彼此切磋,若真胜不了你,一切自然听从主公安排,樊哙不敢有丝毫诧异,但若你没有真本事,想要挂帅,老樊第一个不服!”
虞子期点头道:“那好,在下也就不客气了。”
樊哙喝道:“谁跟你客气,看拳!”猛然窜出三大步,挥臂捣出,贯满全身之力直打向虞子期的面门,这一拳的威猛足能将一头战马打倒,屠狗将军并非浪得虚名啊!
“好家伙,这拳力道如此刚猛!”虞子期暗中一凛,将樊哙出手得劲道和方位瞧得十分透彻,招式虽然简单,但力道之大超出常人,不容接下来了啊。
虞子期身子一斜,向左侧闪出,避过这一拳正面的威力,同时右手化掌竖劈向樊哙打拳的右臂腕骨,动作干净利落。
“哎呀,闪的还挺快!”樊哙想不到这一拳杀伤力十足,竟然没沾到对方的衣边,这个移动速度也够惊人的了,不等对方手掌劈到,右手瞬势改成弯路一划,横向一扫,借寸劲拦截劈过的手掌。
蓬…
一声闷响,劲力交击,两人身子一震,谁也不移半步,双臂黏在一起,奋力地拼着臂力。
“啊…”樊哙大吼一声,身子猛然向前推,将虞子期硬生生逼退三步,待要再使力将对方击倒时,岂知虞子期身子一歪,伸腿一绊,将重心移开,樊哙一个踉跄,猛扑了个空。
虞子期趁势挥手劈向樊哙的背后,劲道十足,掌风虎虎生威。
樊哙料知不好,俯身一个窜身,眼看就要击在他背后的手掌,却差了三寸没有伤到体肤,只切到他的紧身衣袍,嗤的一声,身上的降纱袍被划破一道口子。
众人没想到刚一交手竟如此凶猛,大感刺激,以往王侯府上都在看幕僚客卿斗剑,今晚观看两将徒手相斗,也是十分有劲儿。
说到拳脚功夫,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