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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性使然,双方的舰船还在移动、调整,950米……920米……900米!
九百米,是一个开炮的合适距离,只听暗蒙蒙的天空里一阵巨响,杀耳薨鼓,相隔九百米的三艘船上先后亮起耀眼的火光:不晓得是谁先开炮,反正这块天地被彻底震动了!
火光后,三艘船周边溅起十数米的水柱,如白龙伸颈,轰隆隆的响声如雷神擂鼓,激烈不绝,一道道黑烟弥漫云雾,仿佛天神失手把云层点燃了,愣是要这黄昏反转,重现白昼的光芒。
第一轮对轰的结果:咏叹号的两炮落了海,没有命中,而特伦顿和里士满的炮弹也偏了轨道,幸运地与咏叹号擦肩而过。
表面来看,双方都没中弹,咏叹号以弱对强,似乎略占上风。
可实际上,咏叹号的船长脸色黑了,而特伦顿和里士满上的炮手,则个个面带狞笑,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表情。
为什么呢?
引用远处一边靠近,一边观战的孔兹原话,就是:“啧啧,已经‘准命中’了呀,咏叹号,你有钢铁大王镇压气运,怎么运气还是这般糟糕呢?哎呀,下一炮,你就要负伤咯!”
炮舰的炮击准确性,普遍来说,有四个要素:一,测距;二,瞄准;三,弹道轨迹;四,指挥官的经验。
而这四个要素,除了第四个,其余三个都是要在实战中随时调整的,因为大海中的环境千变万化,想依靠火炮的出厂参数就打中敌人,那除非是中了大奖。
所以,对轰炮战说白了,就是看哪边最先把四要素调整到位,哪边能够利用最少的试炮,将对方锁定在命中范围。
方才的一轮对轰,实际上就是双方的第一轮试炮!
孔兹嘴里的‘准命中’,就是指试炮的第二理想结果(第一理想结果是什么?废话,那就是直接命中啊!),当这种情况发生时,下一轮发射,百分之九十五的概率,对方的战舰便躲不掉炮弹了。
“运气不错,第一发就准命中了!”特伦顿号的炮手咧嘴而笑。一边推炮弹,一边微调炮台:“前后都有落弹点,这个咏叹号幸运地躲了第一轮,但第二轮,就绝对躲不掉了!桀桀桀……”
“快点推动舰身,先别发炮了!快,快啊!”
咏叹号上。船长和大副慌张地发布命令:他们也知道准命中,自己这边的炮弹打出去,落弹点几无价值,而对方呢,成功地打出准命中,现在已经锁定自己了!
哎。只能尽人事,将咏叹号开偏一点,剩下来的,就只能听天命,赌对方碰到百分之五的概率,打不中了。
可惜,炮弹不等人。咏叹号最多只偏移了十几米,第二轮炮轰就开始了,这一回,是单方面的炮轰,两艘新型巡洋舰,成120°角,不要脸地朝一艘改装货轮倾泻炮弹!
‘砰砰砰……’
一连三响,咏叹号的小身板被三枚炮弹击中。两枚打进了船壁,还有一枚在甲板上炸开,隆隆的火焰冲天而起,弄死弄伤了不知多少咏叹号的船员。
“反,反击!混账东西……”
咏叹号船长室里一阵人仰马翻,等回过神,有人咬牙切齿地嚷道。
他们是龙鳞海军的‘老战士’。骨子里有一种与敌同归于尽的疯狂,有了带头,如此类似的喊声此起彼伏。
“对,我们也开炮。干不掉他们,也要他们脱层皮!”
“不逃了,反正逃也逃不掉,倒不如开船去撞他们!”
“说的好,少爷以前就是这么做的,撞不死他们也吓死他们,别让他们看扁了!”
“给兄弟们报仇,舵手呢?右满舵,给我撞死这群龟儿子……”
……
“好了,够了!”
卡内基从地上爬起,满脸铁青,道:“传命给旗手,打旗语!我们……投降!”
“卡内基先生!”
“投降?投降也是死啊,不能这么干!”
“轰轰烈烈拼了,怕个鸡毛球!”
听到投降,激进分子不干了,咆哮着反对。
“去,咏叹号还是我做主呢!去挂白旗,不能再等他们开第三轮炮,白白增加损失了!”
卡内基暴喝一声,雄浑的声音回荡船长室,顿时令得鼓噪的场面安静下来:“投降未必会死,但坚持抵抗下去,大家却一定没有活路!他们的目标不过是我卡内基,如果能用我一条命换得大部分人周全,嘿嘿,这样的结果也未必不能接受。”
“别天真了,他们是海盗,百分百会杀人灭口的!”
一个声音叫了起来,不过气势却是小了很多,只有三俩附和。
“那只是最坏结果,与我们被轰沉,没有两样!”
卡内基双眸冷静,道:“但投降了,至少还有一线希望,这艘船上有我必须守护的人,对不起,我不能去冒险……”
众人沉默了,有感动的,也有不甘的,但理智告诉他们,卡内基的选择,的确是无奈中的最佳。
卡内基守护的人,多半就是他的女儿,但船员们听在心里,也是暖烘烘一阵:毕竟,同归于尽的事,在脑袋发热时可以轻易做出,但冷静下来,生命的宝贵,总是再延续一分都好……
“呀呀呀,我的眼花了吗?那是什么,是白旗吗?哇哈哈,堂堂钢铁大王,才挨了几炮,就撑不住要挂白旗投降了?”
孔兹举着望远镜,夸张地大叫:“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啧啧啧,这么懦弱,如此没有血性,简直让我怀疑那艘船上的人是不是真的卡内基了!好,下令停止开炮,我们靠上去!”
短暂的海战停止,咏叹号关闭了动力,静静地漂在海面,犹如无根的浮萍,而两座炮塔里的操炮手也被赶了出来,旗语告诉咏叹号:撤去武装,否则炮弹伺候!
没有办法,两方的火力相距太大了,运气也没站在咏叹号这边,所以,仅仅十分钟,孔兹舰队便获得了完胜,现在,是孔兹前来收获胜利果实的showTIme了。
硝烟散去的海面,天色已黑得如茄子一样,昏暗无边,但好在云层间仿佛还残留了点火光,打了下来。照射中,孔兹的三艘巡洋舰成品字形,围住了咏叹号,然后,缓缓靠近。
靠近过程中,十多根炮管仍是虎视眈眈地对准了咏叹号,孔兹得意归得意,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如果咏叹号敢耍幺蛾子,他就敢下令将这艘舰船轰成筛子!
见此情状,安德鲁。卡内基微叹一声,下令那些在暗处候着的炮手放弃行动,自己则昂着头,从船长室走出,走到空旷的甲板上。
此时双方距离已不足百米,炮管几乎都挨到了对方船壁,这种情况下,炮弹绝对是百发百中,卡内基不再侥幸,光棍地扯开嗓子大喊:“我就是安德鲁。卡内基,来人是谁?能否告之名字,让我栽也栽个明白透彻?”
亚特兰大号拨开水,如探幽小舟般,悠悠驶近,罗伯特。孔兹换了一身戎装,站在船头哈哈笑道:“好哇,卡内基先生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一身豪气令人敬仰!放心,明年的今日,我会在你的墓前摆上一束白菊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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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的很近,卡内基能看清孔兹,他冷冷问道:“你是军人?”
“哈,我说我是海盗,卡内基先生能信么?”孔兹面孔严肃了起来,不过说的话,轻佻俨然。
“不信!”
“那好,你就带着疑问去问上帝吧,呵,看看他老人家愿不愿意告诉你!”
孔兹的话语无赖之极,同时还有更加令人瞠目结舌的无赖之举,只见孔兹从皮带间掏出手枪,遥指卡内基。
两船相隔了三十多米,以手枪的精准度,要谈一枪射杀还是挺有难度的。但这表明了孔兹的一个态度:那就是,卡内基,我今天来就是取你性命的!答疑解惑,不属于我的业务范畴!
“你要杀我,不意外!”
卡内基夷然不惧,身子如钉桩,岿然不动,声音如烈风,鼓荡劲舞:“但是,能不能放过我的船员?我倒了,他们也成不了气候,澳大利亚的矿石和铁路,都会归属你的雇主。”
“还要试探我?不不不,什么澳大利亚的矿石、铁路,我听不懂,也与我无关!”
孔兹的手枪向上抬了抬:“我们嘛,只是一群饿极了的海盗,而卡内基先生你,只是一头撞上来的倒霉绵羊。”
“还是海盗么?”
卡内基扫了眼周围十数门黑洞洞的大炮口,忽尔笑了:“既然是海盗,无非是求财!这样吧,你过来谈谈。说不定我给的条件能令你心动呢?”
两人之前的对话,并非废话。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