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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啧啧,真个是大金砖啊!一米见方吧?你这小孙子可没骗你奶奶。来,都让让,让俺啃上一口,瞧瞧这金砖的成色足不足?”
“欧阳领事,您这是做了什么大买卖?这样的金块一进门。您是八辈子温饱都不用愁了!哎呀,咱们都是老乡,我认得金铺的芒牙子,等会帮你去约个时间熔了,铸成了金锭元宝,摆在库房里,那才叫排场气派呢!”
“我要看大金砖,阿爹,抱我抱我,抱我骑马马肩!”
……
乡里乡亲的力量是广大的,嗓门也是叫得岗岗响的,欧阳明和欧阳庚被人群围住了,自顾且不暇,哪里还联络得上那个翘着嘴角、丝丝贼笑的布泽瓦奇班长?
隔着人群,布泽瓦奇的声音格外大:“总领事,金砖搁下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就要回程了!您不必送到门外来,还是看好金砖要紧……喏,我把这个班的战士留下来给您当守卫,要是有不识趣的宵小来犯,他们必定全歼来敌,保大金砖一个周全……”
布泽瓦奇自唱自语,微笑间已走到了大卡车边,纵身一跳,跃上了驾驶室。
见状,欧阳明急得不得了,在百姓嘻嘻哈哈向院里挤的‘大海’中逆流而行,拼命叫:“别走,你别走!妈的,把金砖给我拖走啊!”
欧阳明叫嚷的同时,大金砖却已在大院中央摆放齐整、安居落户,那一个班的战士号令一声,唰啦一下,围了个圈子,把大金砖保护其中。
里面是矗立不动的闪闪金砖,外围是屹立如磐石的英武战士,再外围,便是挤着来看热闹的华人百姓。
三层结构,泾渭分明。
“不要再上前了,否则,格杀勿论!”眼看着百姓潮继续向前涌,似乎要冲击这班战士组成的防卫圈,战士们立刻板起脸喝道,而且后面一人,还朝天开了一枪。
‘砰!’
脆响的枪声惊醒了这些围上来的百姓,他们揉了揉眼,这才发现,原来院落里不止有晃眼撩人的金砖,还有荷枪实弹的洋人士兵!
洋人士兵个个面目凶煞,一副拒敌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本能的,这帮子华人百姓就刹住了车,纷纷向后退去。
只一瞬,就在百姓与战士之间留出了一个真空地带。
而这时候,几名远征军战士又从卡车的后车厢里卸下了什么东西,方方正正的,不比大金砖小多少,用麻青色的帆布遮盖了,由战士们嘿哟嘿哟地往后院里推。
欧阳明见了奇怪,却阻止不得,只能在街坊邻里的拥挤中踮起脚尖,高声喊道:“那是什么?你们要往哪儿搬?”
老天爷,千万别又是一件跟大金砖模样的贵重玩意,我这领事馆庙小香火少,供不起大神啊!
‘轰隆隆……坑嗤坑嗤……’,布泽瓦奇发动了卡车发动机,在驾驶室上面咧开嘴笑道:“总领事不必担心,那是保证大金砖安全的玩意!得,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这就跟您告别了!”
说完。大卡车尾部涌出几股黑烟,惊散了不少顽皮的孩子,‘哧溜’一个擦地声,又黑又重的大卡车一个转弯,就灵巧无比地离开了这条巷子。
卡车在龙灏眼里,那是属于需要保密的装备。运送完了大金砖,这玩意自然要先行撤离。
布泽瓦奇一走了之,那留下的一个班战士可是紧守岗位,一个个站得跟木桩子一样,子弹上了膛,鹰目四顾,把周围的观众吓得均不敢越雷池一步。
“你们这是要做啥?停下,停下,我说。楼上是私人空间,不能乱闯……”
欧阳庚紧跟着那几名推着大帆布的士兵,一直上了二楼。
等到面无表情的士兵把帆布一掀,欧阳庚的眼珠子立时一凸,一股无名寒气从尾椎骨升起,差点吓尿了。
这,这分明是一台赛电枪啊!牌子还是美国著名的马克沁呀!
龙毓杰你搞什么鬼?是不是料定了会有人来捣乱?居然连,连重机枪都准备好了?
子弹还装了一个箱子。哦,我的天……
扯掉帆布后。那几名远征军战士才不管在旁边发愣的欧阳庚和一堆好奇张望的丫鬟婆子,自顾自地调整马克沁的枪管角度,以求能把大金砖附近的防御范围都覆盖进去!
欧阳庚跌跌撞撞地下了楼,把此事与堂兄一说,欧阳明忙抬头去看,当他看到楼上那森冷的枪口时。丹田顿时一热:这、这是要闹哪样啊?龙毓杰,你这混蛋,你这是要绑着咱们领事馆一块完蛋吗!?
大约就在大金砖搬进领事馆院子过后半小时,浩浩荡荡的反伯爵游行大军就杀到唐人街了,他们连打听都不用打听。就晓得目标是在领事馆!
没办法,八卦的传播速度实在太快了,现在唐人街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大清领事馆的院子里摆放了一块旷古烁今的大金砖,重四万斤,总价值过千万美元呢!
咂咂,不得了,这样的宝贝,不去瞅一眼,那可真就白活了!
得到了消息,游行大军乐得眉开眼笑:哈哈,北海伯爵还真是傻子,现在这个情况下还要死撑面子,把大金块拿出来展览!哼哼,我们过去瞅瞅,要是没什么大的阻碍,便找个由头把那个大金砖给没收了!
游行大军‘势如破竹’地来到领事馆门口,他们先礼后兵,派出了几个代表,从人山人海的华人堆挤进去,一边挤一边高叫:“我们是债主,让让,北海伯爵欠我们的钱!让一让!”
“我们是尊宝金行的,过来验一验那块金砖的成色,以免大家被蒙骗了!”
“我是……哎哟,谁抓我屁股?混蛋,我的手帕呢?哪个小兔崽子偷我的手帕?”
几名代表喊得高调,可落入了人民的汪洋大海中,却唯有狼狈收场!可笑,他们不但连院子门都没挤进,还被摸去了不少随身物品。
有心发怒,但周围都是憨厚老实的华人,一挥拳头,他们就憨笑地躲开,接着,几个吊着鼻涕、不过腰的孩童在这些个洋大人身上一蹭,就嘻嘻哈哈地跑开,三逃两窜,便不知躲到哪个角落去了。
幸好,游行大军里有不少洪在艮的心腹,他们当中绝大多数是生活在唐人街的,最熟悉不过。
见此情况,他们就建议道:“大人,开枪示警吧,要不然,这些人跟牛皮糖一样,根本驱散不开!”
游行大军的几名领袖从谏如流,立刻让拥有私人武装的白人开枪了。‘啪啪啪’,枪声响起,拥挤的华人堆才如同受惊的鸭子一般,捂着耳朵向旁边四下奔散,当场空出了一条走道,直接通往大金砖摆放的地方。
人群散了,院门空了,欧阳明兄弟和一众领事馆官员也连忙迎了出来。
欧阳明陪着笑脸,道:“各位大人,这是为何事而来啊?”
游行大军里以海商和本地富豪为主,洋人居多,欧阳辉庭叫一声‘大人’,倒也没错。
游行大军的几名领袖眯着眼,整了整衣服,拨开欧阳明等人,傲慢地道:“我们听说北海伯爵将一块重20吨的大金砖摆在你们这,可有此事?”
来了,果然来了。还来的如此之快!
欧阳明脑门的汗珠滴了下来,一边随着那几名洋人领袖跨进院子,一边解释道:“确、确有此事,不过我们和北海伯爵的交情,不太深呐!他做的那些事,跟我们领事馆可没半点关系……”
一名洋人领袖回过头。睨向欧阳明,冷笑道:“没关系?嘿,那谁会把价值千万的金砖往你这搁啊?欧阳领事,我们也算熟人了,这种没人信的谎话就不要说了,哦,对了,用你们中国的俗语来讲,这是不是叫‘欲盖弥彰’啊?”
“这。这?哎,我也没办法解释清了,不知各位大人来这里的目的是?”欧阳明无力地应着腔,而身后的大小官员更是耷拉脑袋,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没办法,从五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开始,中国人的脊梁在面对白种人时。便总是会习惯性软塌,因此。别看面前这些游行的领袖身上没什么一官半职,都是些商人,但欧阳明等人还是感觉压力山大!
“目的?”
那名洋大人冷嘲一声,毫不客气地道:“我们这里都是北海伯爵的债主,因为他,我们在码头损失了上千万美元的舰船和货物。还有不少人被炮弹误伤……北海伯爵承诺了要赔偿我们,现在正好,他把金砖拿了出来,我们就来这里把它取走,能赔多少是多少……”
这位洋大人说的无耻。连一向反龙灏的欧阳庚都也有点听不下去了:顶你个肺啊,上千万美元的损失,亏你说的出口,整个商贸港口的船只加起来都卖不到这个价钱吧?洋人真黑,这